只是在那桃、李树下站了三天三夜后又离去了。
南落皱了皱眉,问他知不知道洛水去哪里了。族长摇头说不知,只是说洛水变了,变的冷冰冰的,不怎么说话了。南落沉默着,最后只是说道,她早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替别人安排人生。
族长铁牛微微一愣,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当年祭司也变了,变得高深莫测了。但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起南落的过去形象,却越发的模糊,又仿佛他本来一直就是如此。
洛水在南落心中仍是那个清瘦的女孩,聪明顽皮,爱玩闹。。。听族长说变得冷冰冰的了,他脑海中实在是想不出会是什么样子。离开阳平氏之前,南落来到那座自己当年亲手所建的小木屋前,除了入眼一堆腐木之外,只有远处那一桃一李两树了。此时这两树正刚开过花,一地的粉红和雪白,看上去颇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他怀里的婴孩已经停止了哭泣,大概是哭的厌烦了。初时还以为是饿了,喂他吃东西,根本就不吃。又以为还太小,得喝奶-水,族内便有刚生孩子的女人带他下去喂奶-水,竟是怎么也不吃。无奈只得再送来南落身边,不过好歹是止住了哭声,只是用他那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阳平山自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高、不广,灵气的浓郁程度在天地间最多也就能算是中等罢了。
南落站立在阳平山脉最高峰,方圆百里尽收眼底。眼中之山虽然不显雄浑壮丽之姿,却另有一番秀丽幽静之态。不险峻,却清幽。
山脉呈抱月之势,最中心一座却是状若卧牛,安静伏隐。结合周围的山势,便有了一种静卧山中,闲观天地的悠然蕴于其中。卧牛山下渗出一道泉水,慢慢汇成一道溪水,安静的流淌着,蜿蜒至延伸到山外,溪水竟是越来宽敞。一路上汇集别的山下小溪,化为一条小河。当这小河到了山外之时,已经变成了一条能灌溉一方的河水了。。。
南落一看到这环境,心中顿时大喜,只觉得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合自己心意了。哈哈一笑,惹得他怀中的婴孩眼睛一眨一眨。
青衫微动,随风而逝。再出现之时,已经在那卧牛山上。只见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四下看了看山势,便信步走到一处地方盘坐下来。
一道清光将他包裹着,慢慢的扩散开来。随之,以他为中心的虚空中浮现了淡淡的白雾,越来越浓,将他完全淹没其中。他怀中的那婴童竟是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一点也不见害怕。
日夜更替,春去秋来。
卧牛山已经被白雾笼罩着,原本山中的妖怪,看到这不知何时升腾起的白雾,心中奇怪,却没有一个敢靠近。。。心灵深处的直觉告诉他们,这里面有恐怖的存在。
好奇之心却又让他们时常在山下排徊,久而久之便慢慢的习惯了。突然有一天,有一人指着卧牛山上那白雾大声的说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快速的看去,只见那茫茫白雾之中,竟有一个穿着大红肚兜的婴童,在白雾之中摇摇晃晃的走着。只见他那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好奇。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张望着。走几步路,便要趴在地上捡点古怪的石头或者树枝玩着,一会儿又扔下,再次到处乱走着。当看到山下那些窥视着卧牛山的妖怪时,竟是歪着头思索半天,最终却像是想着想着便忘记。。。依然在白雾之中,四处玩耍着。
那些妖怪个个以法术仔细的观看着,在他们眼中。这个婴童神光内蕴,根本就是大补品。顿时个个心头活泛起来,其中一个面色冷煞的人说道,这婴童莫非是参王化形了,若真是的话,吞食了他,定然可以法力大进,从此心魔不侵,直通大道。
那面色冷煞之人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顿时口水直流,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面色冷煞之人却怒哼一声,说道:“你们想跟我抢吗?”其他的人顿时个个低下头,避开那人凶狠的目光。
那面色冷煞的人正卧牛山旁边那座高峰上的妖王,乃是条七步蛇成道,自号七步大王。。。
自卧牛山突然被白雾笼罩起,他便注意起来。当看到那婴童之时,再也忍不住。张口一吐,一团绿光飞出。在虚空中化为一张绿网朝那婴童罩去。他倒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真身靠近。
婴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罩住了。七步大王大喜,立即收网要将那婴童擒到身边时,却看那婴童竟身上的红肚兜光芒一闪,便已经毫无阻碍的自网中走了出来。婴童自己走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刚才被什么动西给罩住了。疑惑的四下张望着,便看到七步大王遥遥一指,那绿网已经化为一根绿绳朝婴童缠了上去。
婴童嘴巴一扁,仿似被七步大王那恶形恶相吓得要哭。。。转身便朝白雾中一晃一晃的走去,那绿绳自是瞬间缠上,可是却怎么也缠不结实。那婴童看似连走都走不稳,可只是摇晃着走了几步,就已经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七步大王眉头一皱,他自然看出了那婴童身上所穿红肚兜不是凡品,比起自己法宝要好太多。心跳莫名加快,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害怕那白雾中真的有什么大能,兴奋的是自己竟然能够遇上如此宝物。
正当他要想着自己要不要追进白雾中去时,那婴童已经从白雾之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只见依然扁着嘴,似极为生气,随时都要哭出来。
七步大王凶狠贪婪的眼睛中,只见那婴童一摇一晃的自白雾中走出。其中一只小手上捏着一而神韵内含的圆镜,远远的能看到青色镜背上,有着花草鱼虫,天地山河的图案,心跳顿时再次加速。
“好宝贝啊!”七步大王几乎是才一看清,便呢喃念出声来。
可当他再看清婴童另一手抓的一把青鞘长剑时,眼睛几乎要突出来。他天生的警觉告诉他,这把剑是凶器,是一把杀过许多人的恐怖剑器。只是看一眼,便有一种剑临心头的感觉。
此时的他心中顿时没有底了,有些东西即使是摆在面前也是不能取的,取则有杀身之祸。这个道理,他并不知道,但心中那份对于危险警觉告诉他,现在应该速速离去。
他紧紧的咬关牙在那里挣扎着,与自己的内心挣扎着。那一剑一镜的无尽诱惑,和那可能带来杀身之祸危险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