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没有说已邀请到多少朋友么?”
郭文章苦笑了笑,道:“总共只邀请到五位,太阳叟老前辈为了此事,还气得要死,直说这年头,道义两字不值一文,真恨不得用太阳针把那些贪生怕死,却平时又自命侠义之徒炸个干净哩!”
葛元宏叹息一声,道:“世道人心本就如此,咱们看开些就算了……”话声微顿,神色一整,道:“本来,拯救恩师出险,摧毁那邪恶组织之举,乃是咱们自己的事,就算毫无外来助力,咱们也应拚力去做,方不负恩师一生的期望。”
郭文章、谭家麒肃容道:“大师兄教训得是,小弟明白。”
说话之际,忽听厅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葛元宏等人抬目望去,只见陆小珞快步行入厅来,他的身后跟着刘文升和王伯芳,引领着两位老者和两位中年人,正自踏上厅前的石阶……
葛元宏等人赶忙起身趋出相迎,刘文升“呵呵”一笑,道:“来来来!老朽替各位引介一下!”说着,一指身旁的蓝袍老者,道:“这位是‘天罡手’孔令吾,孔大侠!”
葛元宏抱拳道:“久仰,久仰!”
另一位葛衣老者笑道:“不敢劳烦刘总镖头了,咱们自己来吧!”话声微顿,道:“老夫钱博,匪号‘追魂三剑’!”
那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人抱拳道:“在下金陵岳杨,蒙武林同道推爱,赐号‘凌云燕’。”
站在一旁的灰衣中年人一摇手中折扇,道:“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灵字以手中铁扇为号!”
葛元宏连连拱手手,道:“多蒙诸位千里远来,共襄义举,愚弟兄铭感五内,快请到厅中奉茶。”身子一侧,肃客进入大厅。
刘文升待众人坐定之后,这才将葛元宏师兄弟及孟千山的姓名遂一为来客介绍了。
周福提着大茶壶进入大厅,替主客斟上了香茗。
刘文升诧道:“葛少侠,尊府难道还未雇到下人么?怎地让周兄……”
葛元宏苦笑了笑,道:“目下的忠义侠府,实在不敢随便雇外人工作。”话声微顿,目光一扫刘文升及王伯芳,道:“二位前辈江南之行,可是因情况的突然变化而未竟全功?”
刘文升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就算没有什么变化,老夫和王兄也不见得会有更大的成效!”说着一指孔令吾等人,庄容道:“若非孔兄几位义薄云天,老夫和王兄就要缴白卷了!”
孔令吾抱拳道:“刘兄言重了,我等只是不愤魑魅横行,一尽我武林人的本份而已!”
刘文升眼望葛元宏道:“不知葛少侠准备何时动身?太阳堡方面的情况如何?”
葛元宏遂将太阳叟教郭文章带回来的口信,详细说了一遍。
刘文升皱了皱眉,道:“这样看来,咱们实力似乎弱了一些……”
葛元宏道:“照眼前情况而言,咱们的实力的确是弱了一点,可是,因为咱们掌握了入山的地图,又有太阳叟老前辈的太阳针作为攻坚的利器,更加上被咱们活擒的伍天风带路,晚辈相信必可直捣黄龙,此外还有一股最有力的因素,咱们还未计算在内……”
刘文升“哦”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力量?”
葛元宏笑道:“咱们千万不要忘了,在那‘圣城’之中,像罗常白、艾伦二位前辈那样被胁逼而又亟想反抗之人,还不知有多少,只要咱们一旦攻入山中,晚辈相信这些人必会振臂而起,响应咱们的!”
在座之人听了这一番分析,俱不禁绽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不置。
刘文升瞿然道:“这样说来,咱们就早日动身,以免夜长梦多,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糟了。”
葛元宏道:“晚辈打算明天或后天出发,不过……”目光一掠刘文升、王伯芳、孔令吾和钱博,歉然道:“四位前辈可得委屈一下。”
刘文升说道:“咱们要受什么委屈?”
葛元宏道:“晚辈的计划,是由那伍天风仍然打着家师的旗号,咱们则改扮成他所带来的手下,混进山去,但是他带来的人,没有一个是蓄有胡须的,所以……”
刘文升、王伯芳、孔令吾、钱博四位老者不俟葛元宏说完,已自齐声大笑,豪情万丈地同声说道:“为了维护武林正义,头颅都再所不惜,还会在乎这一把胡须么!”
大厅中,登时充沛着一阵慷慨的朗朗大笑,声震屋瓦,笑声豪气直上云霄。
十七、直捣黄龙十七、直捣
这是初四的晚上,浮云掩月,星斗无光。
在熊耳山深处,一道外窄内宽的山谷之中,却是灯光如昼,照耀着雄踞在谷底的一座城池!
城中楼阁连绵,正中央则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
灯光如海,人影幢幢,仿佛极为忙碌,直到五鼓将届,人影方始渐渐静止下来,消失在楼阁殿宇之中。
灯光依然照耀如同白昼,但到处却是静悄悄地,不知那些忙碌了一晚上的人又在干些什么?直到——
东边的山巅,隐隐现出一抹鱼肚白色,五鼓已尽,黎明将临,蓦地——
“呜——”一声雄浑悠长的号角破空而起,划破了山谷的静寂,紧接着四面八方号角之声齐鸣,震撼着整个山谷!
随着这号角齐鸣的雄伟音浪,只听一阵阵整齐的步伐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灯光照耀之下,但见八队衣分红、黄、蓝、白、黑、绿、灰、紫八种颜色,男女老少僧道俱全的人,从八个方向齐步而来,朝着巍峨宫殿前面广场中央的一座白石平台集中……
这八队人,每从约十数名到廿余名不等,个个精神抖擞,佩挂着各式兵刃,步伐齐一来到白石平台前面,便在领队之人一声口令之下,整齐地面向平台列队。
最令人惊凛的是这八名领队之人,除了衣着的颜色不同而外,个个的长相竟然部是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般!
八个活生生的忠义侠陈道隆!
当然,这八个陈道隆绝不会是真的,他们个个神气活现,就只有那身穿黑衣的,似乎是昨夜没有睡好,精神显得有些恍惚,站在队伍前面,看起来不大自然。
这八队人鸦静无声地肃立着……
号角之声已然停止,整座山谷,静得如同死域!
这座白石平台,高约二丈,广阔三丈有奇,四面是白玉雕栏,正面是一道宽达一丈,共有二十一级的白玉阶,从台上直到地面。
正对着这道白玉阶,有一根海碗粗细,七八丈高的旗杆,矗立于地上,但旗杆顶上却是空着,未曾升起旗帜。
此际,东方山巅上的曙色渐浓,淡淡的青色中,已掺着一抹抹的橙红,朝阳快要升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阵管弦细乐,隐约飘荡于空中,逐渐由微缈而清晰,由清晰而高昂,眨眼之间——
管弦乐声倏然停止,白石平台上面,竟已现出一名身穿王者服饰,头戴王冠,脸垂黄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