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耷,似是进入了睡乡!
陈挽澜首次运用“龟息大法”,发挥了奇奥绝伦的妙用,把那假陈道隆无声无息地导进了催眠状态。
那假陈道隆空有一身绝学,没料到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童子会练成了旷世奇功,不知不觉竟着了道儿!
那侍立在假陈道隆身后,怀抱“六合宝刀”的侍从,突见主人无缘无故地睡着了,不由心头一惊,忙准备伸手去摇。
大厅后面,郭文章的身形突现,快捷滑溜,仿佛似蛇一般,悄然无声,一闪而至,骈指一点,立将那侍从穴道制住,言动不得!
此际,大厅内外,一片静肃,甚至连各人的呼吸之声都听不到了,所有的目光,完全集中在那假陈道隆和陈挽澜二人身上……
只见陈挽澜双目仍然闭阖,但双唇启动,吐出了低沉严厉的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与他平日童子般的腔调,简直完全不同,使人听来,根本不像出于十一二岁少年之口,而是似统帅千军的大将,或是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在发号施令,公堂问案时的口吻,蕴含着无比的威严力量。
那假陈道隆似已完全顺服在这力量下,应声开口道:“我叫李少卿。”
“李少卿?”这名字听在太阳叟、刘文升等人耳中,却是茫然不识,但藏身大厅后面的葛元宏就不由心头一震!暗暗把这名字念了两遍,心忖:“此人莫非就是他?”
葛元宏忆起了那个下毒暗算陈挽澜,胁逼师母的黑衣郎中,再把师母离家出走,师门后来的遭遇一一连串起来,愈发肯定,这假冒乃师的李少卿,就是当年的仇人!
这时,只听陈挽澜第二次开口道:“你为何要假冒陈道隆?”
那假陈道隆道:“一是奉命行事,二是要报私仇。”
“你奉谁之命?行什么事?”
“奉圣主之命,征服武林!”
“什么圣主?”
“武林圣主。”
这名字直听的太阳叟等人相顾一愕,都不知道是从何处钻出了这么一位“武林圣主”来?但也很明显的,这个“武林圣主”,极可能就是那一股秘密组织的首脑人物。
不言众人心中忖度,那陈挽澜已紧迫问下去:“这‘武林圣主’是谁?”
“不知道!”
“他住在何处?”
“住在‘圣城’里的‘神武宫’中。”
“那‘圣城’建在何处?”
“在熊耳山中的飞龙谷。”
“那‘圣主’手下,共有多少受他驱策之人?”
那李少卿似乎思索了一下,道:“连同胁逼而来的武林高手,共约百位以上。”
众人闻言,俱不禁悚然动容,想不到这股神秘的邪恶势力,竟有着如此庞大的人数!
只听陈挽澜继续问道:“你们用何种方法去征服武林?”
“各种不同的手段,软硬兼施,得看时、地、对象而用。”
陈挽澜的口气突然更加严沉,道:“你假冒陈道隆,如何能这样逼真?”
这问题出口,大厅内外之人,心情立时一紧,尽皆凝神而听。
那李少卿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咱们‘圣主’把陈道隆擒来,由咱们日夕模仿他的言动举止达半年之久,并经过卓绝的易容手术,方才假冒成功。”
此言一出,葛元宏师兄顿时如遭雷殛,心神大大一震!
就连刘文升等人,也惊的脸上变色!
他们绝未想到陈道隆几年来毫无音讯,竟然是落在贼人的手中,并且被模仿作危害武林的工具,这样的阴谋,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亏得陈挽澜小小年纪,定力修为竟然达到如止水之境,丝毫不为这消息所震惊,那“龟息大法”所运展出来的控制力量,依然紧紧镇慑住李少卿,半点也未曾松懈!
只听他“哦”了一声,紧接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只你一个人假扮陈道隆?”
“不错,最为成功的,连我共有三位。”
“昔年攻袭‘铁旗门’,那赚开堡门,手刃二堡主的假陈道隆,是不是你?”
“不是!”
“是谁?”
“是‘迷魂掌’伍天风。”
那王伯芳乍听这名字,心中禁不住“哦”了一声,暗骂自己太以糊涂,这些年来,为何竟未曾想到过会是这恶贼?
这等于又多了一条线索,众人心情俱为之一振。
陈挽澜沉肃的声音紧逼追问:“陈道隆目下在什么地方?”
“囚在‘神武宫’中的‘天牢’里面。”
葛元宏师兄弟及刘文升等人听了,不觉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只要人还在,就有办法可想。
陈挽澜紧接又问道:“那柄六合宝刀如何落在你手中?”
“因为‘伪君子’艾伦投效了‘圣主’,献出了宝刀,但‘圣主’只在咱们以陈道隆身份出去时,才赐交使用。”
“你在那‘圣主’手下,是何职位?”
“‘南征大将军’!。”
陈挽澜的声音突转严厉,缓而有力地问道:“陈道隆的夫人,是否也落在你们手中?”
此言一出,众人心情又是一紧,所有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在那李少卿的身上。
“陈道隆的夫人!”那李少卿重复念了一句,突见他浑身一震,脸上肌肉起了一阵抽搐,喉咙里进出了一声:“萍儿……”
猛然一抬头,双目倏睁,疾声道:“她没有……”骤然住口,目光四下轮动,愕然道:“诸位这样瞧着我干什么?”
众人未料到他会突然不受控制,醒了过来,都也是为之一怔!
葛元宏那敢怠慢,大喝一声,率了谭家麒、陆小珞一掠而出,将李少卿围在当中,孟千山也飞掠到了大厅门口!
郭文章一伸手,夺过那柄“六合宝刀”。
陈挽澜长长吁了口气,停止运动,睁开双目,狠狠瞪视着李少卿,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那李少卿昔年在陈道隆府邸中,逼迫陈夫人之时,曾见过葛元宏师兄弟一面,这时突见他们从厅后观身出来,个个满脸怒容,其势汹汹,不由脸色一变,但瞬即恢复了原来的威严神态,扫了葛元宏师兄一眼,然后浮起一丝笑意,道:“为师奔走国事,很久不曾和你们见面,想不到在此地咱们师徒重逢,真乃可喜之事……”
“住口!”葛元宏一声断喝!戟指怒叱道:“你这恶贼原形已然毕露,还敢胡说八道。”
太阳叟也怒喝道:“姓李的,今天不还老夫一个公道,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少卿不禁暗暗叫苦,硬是想不通怎会让人识破庐山真面,戮穿了他的阴谋?看情形,想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目光乱转,脑中一面寻思脱身之法,口中一面故作不解地“咦”了一声!道:“我看你们莫非都有毛病,真不知你们说些什么?”目光一转,望着刘文升道:“总镖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升“呵呵”一笑,道:“李朋友,不用再装蒜了,刚才你被这位……哦!”伸手一指陈挽澜,笑道:“阁下不是陈大侠么?怎会连令公子陈挽澜都不认得?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须知,五年前那李少卿在陈公子身上下毒之时,陈公子才五岁,这五年来,已由小孩而变成英俊少年,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