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不来,我们已经进来了,那就很难再出去,兄台还是替我们通报的好。”
谭家麒道:“箫园的大门,既然挡不住我们,那已说明了一件事,见不着王伯芳,我们不会离开的。”
那黑衣少年本要发作,但被陆小珞等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他没有了主意,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文升微微一笑,道:“老弟,你是王伯芳的什么人?”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这个用不着你管!”
刘文升哈哈一笑道:“玉面神箫王伯芳,在江湖上极负盛名,俗语说的好,没有三丈三,怎敢上梁山,老朽不愿你闹一个灰头土脸,再说此事你也作不了主,烦你老弟的驾,还是去通报一声,见不见,是王伯芳的事情!”
黑衣少年虽然忍下未曾出手,但心中的气忿,仍然形诸于神色之间,冷冷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他不在园中。”
陆小珞道:“王伯芳不见客,我就烧光他这‘萧园’中的花树,我瞧他出不出来。”
黑衣少年道:“你烧烧试试看。”
陆小珞道:“我有何不敢。”探手取出火折子。
刘文升拦住了陆小珞,道:“老弟,使不得。”
目光转到那黑衣少年身上,接道:“这位兄弟,目下的局势,很明显,你已经无法作得主了,我刘某人在江湖上走了几十年,岂能叫人在眼睛里揉下砂子,你要三思。”
那黑衣少年挡在路中,不言不动,似是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件事。
这是一条宽不及三尺的小径,用白色碎石铺成,两边都是花圃。
郭文章突然侧身向前一步,道:“朋友,你心中大约是不太服气,是么。”
黑衣少年道:“是又怎样?”
郭文章回顾刘文升一眼,道:“老前辈,咱们不能和他对耗下去。”
伸出右手,缓缓向黑衣少年推去。
黑衣少年道:“你要动手。”
右手疾翻而起,扣向郭文章的腕穴。
郭文章笑道:“小心了。”右手一翻,由慢而快,五指转动之间,反而扣住了黑衣少年的右腕脉穴。
他学的蛇形武功,以刁钻见长,五指翻转如电,又快又准,黑衣少年来拿住对方腕脉,却反被郭文章扣住了穴道,顿觉半身麻木,全身劲力消失。
郭文章笑一笑道:“劳请弟台带路了。”
牵着黑衣少年,直向大厅行去。
直到此刻,黑衣少年才明白遇上了从未遇到的高手,心中又惊,又怒,但腕穴被拿,纵有发作之心,却无发作之力。
郭文章一直把那黑衣少年拖入大厅,才放开脉穴。
刘文升却挥挥手,道:“老弟,他们如是想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王伯芳也不能永远躲着不见人,好汉做事好汉当,躲起来也不是办法。”
黑衣少年已自知任性出手,只不过徒取其辱,强自忍下胸中之气,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刘文升道:“老朽刘文升,这五位是襄阳陈大侠的公子、门下,我们来此,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决无什么恶意。”
黑衣少年道:“好!诸位先请离去,请明天午时再来。”
葛元宏冷冷接道:“在下希望你兄弟别耍花招,王伯芳明明在箫园之中,只是他不肯见客,不过,不管是否愿意,我们是非见不可!”
黑衣少年道:“如是见不到,你们又将如何?”
葛元宏道:“翻过箫园中花树地皮,也非得找到他不可!”
黑衣少年沉吟了一阵,道:“明日中午再来,或可见到主人,诸位如是想恐吓用强,决难达到目的。”
葛元宏冷冷说道:“阁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失礼了。”
郭文章四顾了一眼,只见一座敞大的客厅,似乎是只有这黑衣少年一个人,竟未再见有人现身。
但厅中打扫得很干净,窗明几净,心中暗道:“这箫园中明明有人,却就是不肯出来,看来是非得闹他一下不可了。”
踏上一步,伸手拿住了那黑衣人的右肘关节。
那黑衣少年大约自知反抗也难以是人的敌手,索性站着不动。
葛元宏高声说道:“咱们兄弟此番远访,只须见箫园主人一面,请教数事,立刻告别,但如贵主人一味不肯相见,那就别怪我们放肆了,这箫园房舍,可能为我们一把火烧得片瓦不存。”
同时,郭文章五指加力,紧握了那黑衣人的关节,他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疼得闷哼出声。
突然间,传过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内室中缓步行出来一个中年妇人,淡绿衣裙,深锁双眉,脸上是一片愁苦之色,目光一掠葛元宏等六人道:“放了我的孩子,有话好说。”
葛元宏道:“夫人是——”
绿衣妇人接道:“王伯芳是我丈夫,我是这箫园的女主人。”
葛元宏道:“原来是王夫人,我们失敬了。”
抱拳一揖。
目光转注到郭文章的脸上,接道:“四弟,放开王公子。”
郭文章遵嘱放开了王公子,笑道:“王公子,对不住了。”
黑衣少年已知自己武功和人相差的太远,如是勉强出手,只是自取其辱,只好忍了下去。
葛元宏道:“夫人想已早知我等来意了?”
王夫人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只是拙夫不愿见客。”
葛元宏肃然说道:“夫人,王伯芳既在箫园,我等是非见不可,情势逼人,不惜一战。”
王夫人道:“好!我去告诉他一声。”
郭文章道:“令公子留在厅中,希望王伯芳能为他的爱子,破例一见我等。”
刘文升接道:“夫人,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求证一事,如是王伯芳不肯出见,今日之局,只怕很难收拾,还望夫人三思!”
王夫人黯然说道:“诸位在厅中稍侯,老身尽力劝他。”
言罢,转入后堂。
那黑衣少年突然一侧身子,直向厅门冲去。
陆小珞一横身,拦住去路道:“回去!”呼的一掌,当胸劈去。
黑衣少年闪身不及,只好挥掌对挡。
双方掌力接实,黑衣少年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郭文章右手一抬,按在那黑衣少年背心之上,冷冷说道:“王公子,在下不愿杀人,但希望王公子不要逼在下手沾血腥。”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你们杀了我吧!我爹爹不愿见你们,你们为什么非要逼他出来不可?”
葛元宏道:“令尊如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愿见客?”
黑衣少年道:“你们可是和我爹爹有仇?”
葛元宏道:“没有。”
黑衣少年道:“有怨?”
葛元宏道:“也没有。”
黑衣少年道:“无仇无怨,为什么要强人所难?”
葛元宏道:“在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们来此的用心,只是向令尊求证一件事情。”
黑衣少年道:“江湖中像家父的武林前辈,人数不少,何以单单要找家父?”
葛元宏道:“那是因为,只有令尊是唯一知道此事的人!”
王公子道:“在下不愿家父受到伤害。”
葛元宏道:“令尊如肯合作,在下等决不会伤害到他。”
王公子道:“家父身体不好,诸位不要……”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打断了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