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笑(1 / 1)

我就喜欢你不笑的样子 问吴十九 4904 汉字|1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0章 不笑

钟翘有时希望戚承在学校学习文化知识的同时, 是不是也能跟优秀的人名教师学习一下说话的艺术水平,不然就算有一天他能娶到老婆,应该每天也都只会在离婚的边缘徘徊吧。

因为对他那句‘老母亲’耿耿于怀, 所以在两人回到公寓关上门后的第一件事她就把人摁在门上, 踮着脚尖惩罚似的在那双久违未尝的薄唇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铁锈味瞬间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戚承也不喊痛, 不甘示弱的揪住那条入口张狂挑衅的小舌。

钟翘的舌头被他牢牢缠住,舌根又麻又疼, 除了嗯哼两声, 连痛都喊不出来。贴合的亲密是场欢愉的较量, 她可不想就这样被轻易的制服,抵在他胸前的小手迅速下移,越过冰凉的金属方扣, 在交叠的布块中摸到另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用指尖捏住,一拉,再像泥鳅一样钻进去。

口中被禁锢的力量瞬间松懈了几分, 男人性感带着砂砾的声音从口中溢出,那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闷哼声,钟翘得意的眯起眼, 手里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放肆。

手臂渐渐感觉酸痛,钟翘觉察到自己紧贴着的那具火热躯体上的肌肉好像瞬间紧绷了起来。

两人的唇舌早就停下了较量,戚承红艳泛着水光的薄唇凑在她的耳垂边,发出因她而情.动的哼响。

钟翘感觉到他瞬间停滞的呼吸, 突然就松开了手,还作势动了动手腕,面露骄矜之色,可又偏偏掐着嗓子,把好好一句话非得挤出弯弯绕绕的音来。

“手好酸哦~不玩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从布料底下钻了出来,重新往上揽住他的脖子,她的手心还留有炙热的温度,烫的他心尖儿都发颤。

公寓里开着暖气,两人的衣服也没脱,戚承感觉自己浑身是汗,只想赶紧做点什么降降火才好。

这样紧要的关头却突然被刹了车,他是有苦难言,看见她促狭明亮的眸光,大掌掐着她的细腰,将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越发低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劲儿:“钟翘~”

钟翘可不管这些,看着他白皙冷峻的脸庞上染上情.欲的绯色,她心里只有无法言喻的满足,哪个女人不喜欢看到男人为自己痴为自己狂呢?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身子一扭,她灵活的从他手下逃走,蹬掉鞋子,甩掉身上的外套,双手拽住贴身的针织衫下摆稍稍往上撩,露出一截莹白,还隐隐可见后腰两处对称的凹陷。

她慢悠悠的往客厅走着,像一只骄矜的猫,纤细的小腰扭出诱人的线条,一下又一下,激发着那个靠墙而站正粗喘着气的男人骨血里的燥热因子。

戚承看着客厅里那节明晃晃的小蛮腰,只觉得比头顶的灯还要刺眼,深褐色的瞳仁上泛着溢彩流光,随着每一次深深的呼吸,他的眸色就又暗上两分。

他感觉到身体里的渴望,那是最原始的出于本能的渴望,一把扯掉外套,双臂交叉拉住衣服的下摆向上一掀,再一甩胳膊,直接将厚重的毛衣扔在地上,却连个响声都没有,悄无声息。

他像是一只捕猎的豹子,结实却不具攻击性的胸膛紧绷了起来,像是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钟翘听不见身后半点的动静,正想扭头看他,却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紧接着身体就被大力的箍住,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就被人死死压制在柔软的沙发上。

“撩了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戚承色.气的舔着她的唇角,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五指探进她柔顺的发间,不自觉的收紧。

头皮因为发丝的拉扯而感到疼痛,她“嘶——”的发出一阵痛呼,却没有挣扎,陌生的感觉从头顶散开,刺激的她浑身一颤,双眼迷蒙的盯着面前的人。

“叮——”

金属扣开合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脆响,像是打在了两个人的心上。

头顶的节能灯将柔和的光线洋洋洒洒的打在两人的头顶,他们相互打量着彼此,都想从对方晦涩不明的眼眸中看出一点别样的情绪。

大战当前,两人的身体都在本能的吸引着对方,可皮肉下,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却都望而却步,不敢更近一分。

戚承闭上眼,身体往下压了一寸,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哼一声,没有什么比亲密的贴合更能隐去各自心中的不安了。

貌合神离,用来形容眼下这对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可能是再合适不过的词了。他们在自己的心里藏着各自的小心思,连亲密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紧闭着唇齿,生怕在一个不经意的情.动间,把那不是秘密的秘密宣之于口。

像是为了报复她刚刚不负责任的行为,戚承卯足了劲儿收拾着她,对她几次三番的求饶都无动于衷。

钟翘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感觉时间恐怕都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就在觉得自己只要一闭眼可能就会昏死过去的前一分钟,她伸出胳膊,攀着他的肩膀,支起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凑在他耳边,又媚又娇的讨饶。

“好哥哥,承哥哥,放过我吧~”

戚承全身一僵,像是被贴了定身咒一下,那要命的两个字像是化作一根细针,往他的尾椎骨上狠狠一扎,他一个激灵,瞬间就缴械投降。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等待着彼此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钟翘的脑中恢复了些许的清明,她将浑身的是汗的戚承推远了些,有些不满的瞪着他,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没戴套。”

戚承支起身子,跪坐在沙发上,微垂着脑袋,面露懊恼之色,可被耷拉着的眼睑所掩盖的褐眸中却不见半分悔意。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没忍住。”

“是安全期吗?要是不小心中了也没关系,我能养你们。”

“没事,不用担心,我明早出门去买个药。”钟翘动了动脖子,说的有些无可奈何,“先去洗洗吧。”

戚承的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胡乱拽了身侧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将身上的热汗一通擦,然后走下沙发,将瘫软无力的钟翘抱了起来,带到了楼上的洗手间,好好的给她冲洗了一番。

等两人收拾干净后,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想吃点什么?”戚承问她。

钟翘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这会儿只想盖上被子闷头睡觉,可她也清楚自己要是不吃点东西,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用已经反映迟钝的脑袋转了一转,她眯着眼,将视线对焦在他的俊脸上:“想吃清汤挂面,带一点葱花加一点猪油那种。”

戚承点头:“就猜到你要吃这个,早上我特地去买了一把新鲜的小葱。”

钟翘无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弧度不大,却是真心实意:“你真好。”

戚承看出她的疲惫,眼皮耷拉着半阖不阖,生怕她一不留神就要睡过去,赶紧下楼去给她煮面。

钟翘也怕自己睡着,从床上下来把明天上班要带的东西先收拾出来,然后拿着手机重新躺回到床上。

手上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两条消息,未接来电是钟妈妈的,大概是想问她到了没,她赶紧回了一个电话过去,钟妈妈只嘱咐了几句叫她早点休息,便挂了电话。

消息是孙一军发过来的,第一条说自己到了,第二条隔了半个多小时,问她到了没。

钟翘抓一把头发,又连忙回了一条。

【正经翘:已经到家了,不好意思,刚刚在理东西,忘记告诉你了。】

消息发送成功,手机放在床上没一分钟,便有新的消息回过来。

【孙大神:到了就好,早点休息。】

【正经翘:你也是。】

戚承端着热汤面上来,钟翘把小桌打开,两人窝在床上埋着头默不作声的将面条吃下腹。

虽然知道吃完就睡不大好,但钟翘做了几个小时的高铁,刚刚两人又那样没羞没躁的折腾了那么久,体力早就透支。她从衣橱顶端找出一个大枕头,然后躺在两个枕头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戚承把碗筷收拾好带下楼洗完,再上楼时,入眼便是将半张脸埋在大枕头中,微张着小嘴已经阖眼的钟翘。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蹲了下来,轻轻唤了一声:“悄悄?”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清浅的呼吸声。

他轻吁一口气,双肩都松懈了几分,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声:“这么累?那今晚也不能跟她提那件事了。”

戚承站了起来,绕到床的另一侧,小心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大手揽上她的腰,凑到她身后,将脸埋在她的后颈处,沉醉在熟悉的发香中,片刻的麻痹了那颗不安跳动的心。

大概是心里藏着事情,明明身体也是疲惫的,眼皮也已经支撑不住的下拉,可他的脑袋却还在活跃的运转着。

她会同意的吧,只有短短一年而已,回来后她还可以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职位,她一定会愿意的吧。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甚至开始幻想起了两人在大不列颠的生活,他们再也不用避讳任何人,可以手拉这手走在任意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

前一晚睡得早,也睡得沉,钟翘在闹铃声中睁开眼,丝毫不觉得头晕难受,反而感觉神清气爽,只是昨晚睡觉枕头叠的高了些,脖子有些发僵发疼。

她下了床,听见动静的戚承还有些睡眼朦胧,睁开眼也没着急起来,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钟翘拉开窗帘,站在窗子面前做着拉伸的早操,左右扭动着脖子。“怎么了?”他问。

她鲜少运动,就连昂贵的瑜伽班一周也不一定能去上一回。

“有点落枕了,脖子疼。”钟翘扭头回答他,可脖子一扭就痛得她龇牙咧嘴。

戚承懒洋洋的掀开被子,走到她身后,还温热的大手揉上她的肩颈:“帮你揉揉。”

钟翘毫不犹豫的拍掉他的手,她痛点低,不吃痛。曾经也有一次她脖子酸痛,结果他过来帮自己揉,搓揉了两下后钟翘实在觉得酸痛难忍,便小声的哼唧了两下,没想到他却兽性大发似的,将她就地正法。

后来脖子倒真是好了许多,可她的腰却直不起来了。

一个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吗?反正她吃了上次的亏是长了记性了,绝不会再上当。

于是在某个人幽怨的眼神中,钟翘神态自若的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小抽屉,翻了一张止痛贴出来,拉下肩头的睡衣,对着镜子侧着身,自己将膏药贴了上去。

两人在楼上漱洗完,戚承下楼弄早饭,钟翘在楼上化妆。

戚承的手艺已经越来越熟练,荷包蛋煎的又圆又漂亮,明亮的蛋黄半凝不凝,撒上磨好的粗盐和胡椒,切开沾着吐司边,钟翘吃的餍足。

两人在一楼的电梯里吻别,戚承的车停在单元楼前,钟翘继续下到车库。

两辆白车一前一后开出小区,钟翘却没有直接将车开上主路,而是在十字路口将方向盘一转,拐到了一条小路上。

戚承的电话没多久就打了进来,钟翘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接起电话。她一手推开门,头顶同时响起一声电子音,“欢迎光临”。

“你开哪儿去了?”戚承问她。

“买药啊~你也不提醒我,还好我记得。”钟翘走到柜台前,对穿着白大褂的医师微笑着说了药名。

“那我先走了。”

戚承匆匆挂了电话,右脚踩下油门,在主路上扬长而去。

钟翘又买了瓶水,直接在路边吃了药,突然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她想了想,然后笑出了声。

车子在车库横杆前停下,钟翘按下车窗,对收费亭的保安大哥微笑着道了一句新年好。

这会儿才八点半,离上班的时间还早,钟翘走出电梯,还以为自己来早了,没想到刚进公司,就看见大家都聚在前台。

“小钟新年好啊~”

“钟姐!新年好!”

大家打着招呼,面上都洋溢着喜气,可见这年都过得不错。

今天前台处搭了一个小桌,桌上是整齐排开的红封,每个红封上都印着公司的logo,还有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

开工大吉

“钟姐你抽红包,看看你拿到多少?”秦艽艽手里拿着自己的红包,站在小桌边上怂恿着她快点下手。

红包薄厚不一,里面的东西各式各样,去年金额最大的红包钟翘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最薄的红包,里面只有一张纸,是大老板亲笔签的一张18888的支票。

钟翘的指尖跳跃在红包上,像是摁着红色的琴键。

她抽了一个看起来不薄不厚的红包,在周围期盼的眼神中打开。

“哇——”

大家发出惊呼声。

钟翘看着被自己抽出半截的纸币,愣了愣,随即勾起唇角,半开着玩笑:“我一会儿要去查查机票,看起来今年要请个长长的年假,去伦敦玩一圈儿咯~”

红包里是一沓印着伊丽莎白二世头像的英镑,是最大的50磅面值,数了数一共有20张。

“老板,这是不是您过年没用完的英镑啊?”郑哥笑着跟大老板开玩笑。

大老板喜欢旅游,过年的时候大老板带着一家人去英国玩儿去了,钟翘记得她好像刷到过他发的大本钟的照片,还很狗腿的跟着大部队在下面点了赞。

“不愧是公司的顶梁柱啊,这都被你知道,你们加油啊!这里面可还有一个更大的呢~”大老板咧着嘴大笑,还拍了拍郑哥的肩膀。

新年上班第一天,虽然是公司九点半打卡,可今天不到九点,三层楼的员工都已经挤在了前台。

今年最大的红包最后被人事主管抽走,厚厚的红封里包了50张50磅面值的英镑,让人事主管乐得都合不拢嘴。

人事主管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得了那么大的好,当即打电话给底楼的商铺,给全公司的同事都订了一杯饮料。

发完开工利是,大家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了东西准备开新年的第一场例会。

公司一共三层,每一层都有自己的会议室,合伙人和老板们今天都来了,轮番在三个会议室里走动,先是照惯例说一些场面话,展望一下未来,鼓励一下员工,动员大家在新的一年再接再厉。

例行公事一般的说完这些,老板们再各司其职的留在各自管辖的楼层,开始说着新一年的具体工作安排。

钟翘这一组在新年伊始要负责的,其实在年前他们就已经准备了起来,就是北美的油田并购案。

整个投资部的例会开了一上午才结束,吃过午饭后,钟翘的小组又在小会议室里开始了新的讨论会。因为国内虽然放了春节长假,但是国外除了东南亚的国家以外,都是照常在工作日上班的。

堆积了近半个月的相关新闻和数据都需要再两天内全部整理出来,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正式开始操作并购。

下午的会议依旧开了很久,散会后大家便纷纷开始了分配到自己手里的工作。

干扰国际油价的因素太多,特别是这两年,中东出了一直丧心病狂的kxs51.com组织,彻底扰乱了中东的局势,让油价也跟着不停的波动。

而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又爆出一些国家与is组织低价倾销石油,这丑闻又让油价跌落不少,给刚开工还不到一天的钟翘他们组增加了不少的工作压力。

钟翘在办公室忙的焦头烂额,连手机都没时间看,后来更是让全组把电脑和资料都搬去了小会议室里一起工作,方便及时讨论数据和利空利好的新闻。

于是特意早下班的戚承在家里一直等到深夜,直到手机上的日期变动了数字,才终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你还没休息吗?”

钟翘弓着背,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声带因为熬夜而掺杂着些砂砾感。

她在傍晚给他发过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加班,不要等她。可戚承因为想跟她提出国的事情,便一直固执的在客厅里等着,却没想到她竟然忙到现在才回来。

看着她一脸疲惫,不停的打着哈欠,泪眼朦脓,戚承心疼不已,见她往客厅走过来,他连忙将在手里拿了一晚上,已经被捏到发软的纸张塞在了沙发垫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