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人,但不可否认,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跟没头苍蝇一样。
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自己急匆匆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这样能够找到人吗?
或许不能。
但是,总比在厅堂中站着一动不动好吧?
对寻常人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薛笑人还活着,说不定会感受到他兄长的与众不同,他虽然没有进入破碎虚空境界,却也比寻常人武功高出太多,感官敏锐太多。
他的武功尚且不能接触到神识,却能够感受到,自己仿佛在被什么人盯着,他的人,他的灵魂,被x光线扫视了一遍。
当然,这年代并没有x光,那只是一个比喻。
就算是隐藏得再好,经过神识的不断冲刷总会露出马脚,破碎虚空者也一样。
现在所比较的,不过就是薛衣人与在不知名处的破碎虚空者谁更有耐心罢了。
别的不敢说,但薛衣人敢肯定,就算是在剑客之中,自己的耐心也是少见的。
所以,他根本不会藏锋20年,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剑域。
他的眉头忽然拧巴在一起。
找到了。
但是……
薛衣人想,比起小心翼翼隐藏气息被发现,这股气,仿佛从来就没有隐藏过似的。
尖锐,而且锋利。
仿佛在说,我在这里啊,你来找我啊。
狂妄至极!?他心中猛的腾起一簇火,熊熊燃烧。
那人莫非感觉不到这里是自己的剑域?
不,他感觉到了。
但是感觉到了,竟然还这么狂妄?
薛衣人几乎要气笑了,那人难不成觉得,同样是破碎虚空者,他竟然是容易被打败的?
理智上,他是知道那人未必就是幕后黑手,就是导致自己弟弟死亡的对象,然而,人不可能一直为理智所操控,特别是对一个才失去自己弟弟的老人来说。
现在在他脑海中占据上风的,是情感,是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激烈的情感。
他要杀了那人。
在心中沉寂多年的杀意在此蠢蠢欲动,一部分是因为愤怒,一部分是因为想要报仇,一部分是封神榜带来的恐惧,还有最有一部分,是他多年不见同等级强者所带来的战意。
种种感情混杂在一起,推导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杀!
他要杀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薛衣人动了。
他从封存多年的厅堂中走了出去,脸上已经有肃杀之意。
这表情,同他多年前连杀10多江湖恶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身上,明明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但任何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仿佛能够闻见他白色袍子上的血腥味。
薛衣人。
血衣人。
玉罗刹皱着眉头。
陆小凤在他身后拼命地伸脑袋。
没办法,玉罗刹的姿态就如同一只护食的老母鸡,他将据说是人皮做成的本子摊在手上然后用自己的身躯将本子挡得严严实实。
他和陆小凤应该算是一个团队,一对因为共同目的临时组成的搭档,但是他的动作,好像只是在吃独食。
想让他学会合作,是很难的一件事。
因为玉罗刹实在是太强了。
陆小凤踮起了脚尖,他再一次感谢自己都记不得长相的父母,让他的身高长得比一般的年轻人高挑不少。
所以他才能看见□□上的一行字。
华山。
那一夜,只记了这一个地名,还有时间。
没有描绘人的长相,对方是穿了黑袍子白袍子,是男人是女人,这些都没有写。
很奇怪不是吗?
陆小凤想,以他对方才那位九姑娘浅薄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忘记这些事。
哦,不对,既然是在华山,应该就不是她去交易的,应该是她让别人去交易的。
谁叫她是还没有出嫁的闺阁小姐?
华山?
华山大佛?
陆小凤再次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胡子。
当然,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没有办法,他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贫瘠了,一看到这地名,只能想到石雕。
玉罗刹回头,很鄙视地看了陆小凤一眼。
他道:“就你这水平,还能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
陆小凤:啊,原来我说出来了。
他都没有发现。
即使被玉罗刹讽刺了一通,他还是面色不改。
陆小凤道:“那华山有什么?”
玉罗刹道:“你一个江湖人,竟然问我这问题。”
他道:“难道你不知道,华山派就在那附近吗?”
陆小凤皱眉头道:“我当然知道。”
他道:“你莫不是觉得这是华山派的人拿的?绝对不可能。”
玉罗刹道:“为什么不可能?”
陆小凤斩钉截铁道:“因为那是华山派。”
如同少林寺一样,华山派是有自己的江湖道义的,从几百年前开始传承至今,无论时代怎样动荡,都是当之无愧的江湖正派。
这样的华山派,怎么可能参与□□,在江湖上散布罂粟诸如此类的事件?
别说陆小凤天真,只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江湖大侠,心中还是有坚持有公理的。
他相信的东西有很多,不相信的东西也有很多,这些认知这是常人难以撼动的。
而华山派,就是他相信的其中之一。
他坚信,华山派不可能做有坏于天下苍生的事。
玉罗刹却不置可否,事实上,对上玉罗刹的眼睛,陆小凤总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的坚持,嘲笑自己迂腐的思想,从他的脸上你能读出几行句子,比如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就是不相信”“如果真的有了问题应该怎么办”诸如此类的意思。
玉罗刹道:“先去看看吧。”
陆小凤道:“哪里?”
玉罗刹道:“华山。”
去交易地点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薛衣人停下了脚步。
在他面前是一白衣男子。
与薛衣人相似的白衣,但穿出来却是完全不同两种感觉。
有很多因素造成了两人间的不同,比如说年龄,比如说相貌,又比如说剑道。
对面的男人实在是太冷了,冷得不像一个人。
薛衣人道:“你是谁。”
白衣男人道:“你又是谁。”
薛衣人道:“你来这里,还能不知道我是谁?”
白衣男人不说话,只是冷笑。
薛衣人道:“我是薛衣人,薛家庄的庄主。”
白衣男人道:“西门吹雪。”
他是西门吹雪。
薛衣人道:“薛笑人,是你杀的?”
西门吹雪道:“不是。”
他的声音冷冷的,却很有说服力。
但西门吹雪的回答并没有让薛衣人觉得宽慰,他的心情也没有变好。
但他的心情也没有变得糟糕,真要说的话,薛衣人的神经被西门吹雪的一举一动所牵扯着。
薛衣人道:“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西门吹雪道:“我为了什么,你很清楚。”
薛衣人道:“我为什么要清楚。”
虽然面上冷硬,但是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薛衣人想到了自己房间中秘密的匣子,匣子里装了一本明黄色的册子。
他是一个单纯的剑痴,虽然在人到中年过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