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风声鹤唳剧组六
张小僵想到了苏漫漫面相，刚开始第一眼就是没子嗣，现在苏漫漫怀上了，他刚开始以为小鬼捣乱，现在很有可能是苏漫漫和背后人早就勾搭上了。现在背后人的线索有三条，面馆老板的小鬼，这种小鬼有意识，只要净化干净就能问出消息，不过很可能问出的线索不多。第二条在九仙身上，知道九仙八字的人不多，将九仙八字透露出去的人，害死九仙自己能得到利益。第三条就是苏漫漫了。
现在小鬼在镜子里净化，苏漫漫是条隐线，还是别打草惊蛇的好，只能靠九仙了。
那只惦记了九仙半个多月却一直没能得手的小鬼。
“你心里有分寸就好。”程北敬给小孩倒了杯水，“刚出去吃的火锅吧。”
张小僵咕嘟咕嘟喝着水，“你怎么知道？”
“咸的嘴巴都干了。”程北敬见时间不早了，起身回隔壁，到了门口顿住脚步，认真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安全的。”
张小僵露出小虎牙乖巧的点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没有戏，张小僵难得睡了个懒觉，到了中午吃过饭赶方辉自己回去，他要留下来玩两天，方辉一脸‘我懂’的表情，笑着说：“祖宗你好好跟影帝玩，有什么事打电话我随时过来。”
下午张小僵带着九仙和白琛去影视城到处转转了，自然也去探程北敬班了，正巧是苏漫漫的个人戏，白琛昨晚喝醉了没看到苏漫漫，这会是第一次见到，脸跟苦瓜一样，“这就是苏漫漫？”语气里不遮掩的失望。
张小僵看了过去，白琛耸了下肩，大大咧咧道：“我第一次性幻想对象就是苏漫漫。”
“你口味真重。”张小僵对上苏漫漫那张脂粉也掩盖不住苍老的脸，还有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
白琛为自己的品位解释：“我十三岁的时候，苏漫漫也就二十多，年轻漂亮充满女人味，大佬你不懂。”他回想了下二十多的苏漫漫，在对上现在的苏漫漫，说换了个人都信，这才五年多，不由感叹：“红颜易老啊！”
九仙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突然感到一阵视线，迎了过去正好对上下了戏的苏漫漫，对方立刻移开。
“怎么发黄……”
白琛回头问：“怎么了？”
“眼花。”九仙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小声说：“我刚看到苏漫漫的瞳孔发黄。”
“哪里哪里，我看看。”白琛跟看热闹似得瞧了过去，结果被苏漫漫冷眼瞪了下，吓得一个哆嗦，这女人现在的脸太可怕了，“不过瞳孔什么没问题啊。”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九仙疑惑道。
俩人在这边闲聊，第一次来剧组，看什么都新鲜。九仙见到了他喜欢的男演员，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戏骨，他自己不敢上前搭讪要签名，回头白琛已经跑去跟剧组女N号笑嘻嘻聊天了，小僵也跟影帝说话去了。
九仙在原地站了会，束手束脚的有些不自在。
“小伙子。”
九仙看过去，是他喜欢的老前辈顿时战战兢兢的点头，“您、您好。”
“哈哈，去那边坐着，你站着不累啊？”老戏骨很和蔼，笑眯眯说：“我看你偷偷看我半天了，你这孩子倒是挺有趣的。”
被发现了。九仙心里尴尬，解释道：“我特别喜欢您的戏。”连着说了几个老戏骨演的电视和电影。
“这个你都看过？这可是老早的戏了。”老戏骨没想到这孩子说喜欢他还是真的。
九仙点头，“我外婆和外公都很喜欢您的。”
“好孩子。”老戏骨觉得这孩子不像现下一般的同龄孩子，不由聊了两句，末了给九仙送了签名。
九仙贴身小心放好，打算回家烧给外婆外公看，俩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一会白琛也回来了，笑嘻嘻的瞎显摆：“看到没，菲菲的电话要到了。”
“我也有签名。”九仙将签名拿出来给白琛看，白琛念着名字，“谁阿？怎么是男人的名字？哦，你原来喜欢男人啊！”
九仙羞得脸都红了，又很急，解释说：“是位老演员，你别胡说。”又指了老戏骨给白琛看，“咦，怎么不见了？”
“老演员就老演员，你别急啊，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白琛啧啧说：“你现实这样子，我还真不敢跟你瞎贫，你说你网上怎么吹牛就这么溜……”
九仙眼神扫到老戏骨，等看到老戏骨背后有只小小手印，愣了下，揪着白琛道：“有手印，你看。”
“什么手——卧槽。”白琛看到老男人左肩膀有一只黑漆漆的小手印，现场唯一的小演员已经十六了，这手印看着像是三四岁小孩子的。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机场厕所遇到的小鬼，白琛说：“先去找大佬。”
“你看。”九仙拉着白琛的衣摆，白琛望了过去，老戏骨肩膀赫然坐了一只洋娃娃小鬼，小鬼皮肤很白，黑洞洞的眼睛幽幽的盯着他们，裂开小嘴，一口黑色尖细的小牙。
俩人瞬间收回目光，白琛牙齿打着颤，说：“那那那天的。”
“找小僵。”九仙刚说完，老戏骨往后面厕所去了，肩膀的小鬼冲他得意笑了下，“老前辈有危险。”说完就跟了上去。
白琛咬了牙抬脚也跟了上去，嘴里念叨他们有符纸不怕出问题。
俩人一起到了厕所，推开门老前辈已经晕倒在地上了，九仙扶着老前辈，背后的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嘻嘻嘻，来跟宝宝玩耍啊！”
“为什么丢掉宝宝，宝宝很乖的。”
“你们要乖，要乖乖听宝宝的话。”
童声稚语却带着一丝丝的幽怨，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厕所中。
“听话的人，死的才不会那么惨。”声音尖细。
白琛转身，门背后小女孩就站在那儿盯着他们，不由咽了咽口水，这孩子也就四五岁大的样子，穿着可爱的粉色洋装，梳了两条马尾辫，只是一说话露出一口尖锐的小黑牙，看着就渗人的厉害。
“怎么办？”白琛往后退了两步，从口袋掏出符纸，色厉内荏的喊道：“小兔崽子我可告诉你，我才不怕你，你再敢过来，老子揍你屁股知道吗？”
小女孩歪着脑袋，黑洞洞的眼神幽幽的盯着白琛，最后又移到了九仙身上。
“哥哥，宝宝带你回家咯。”小女孩咯咯笑道，飞着身扑了过去。
九仙下意识往后倒了下，被一股力量推了下，小鬼的脸与他贴在一起，他吓得大气不敢出，下一秒，小鬼消失不见了，地上只有一颗金色小铃铛和一只黄色小纸人。
紧闭的厕所门推开，白琛下意识的抖了下，看到来人大松一口气。
“大佬，你可不知道我们刚才遇到小鬼了。”白琛竹筒倒豆子似得说着。
张小僵嫌弃的动了下鼻子，“先出去。”他劲直走到地面，将小纸人和金铃铛拾起装到了手帕里，这才放到口袋。
白琛见张小僵一系列动作，这时缓过神想明白了，“大佬你早都知道了？故意设的局？”
“嗯。”张小僵边说边往外走。
白琛帮九仙的忙架着老戏骨出去，没多久老戏骨就醒了，白琛自然扯谎说刚去厕所见到你晕倒了之类，要不要叫救护车什么的，老戏骨有些迷糊，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到过谢就去拍戏了。
没人了，白琛九仙特别好奇，张小僵带着俩人去了程北敬的保姆车，将口袋东西掏了出来，九仙这才注意到小纸人上有他的生辰八字。
“你已经死了。”张小僵将纸人烧掉，笑眯眯说：“被小鬼害死的，就等它回去交差了。”
九仙明白过来，“小僵你的意思，这个纸人就是我，让背后的人以为已经将我害死了？”
“嗯。纸人身上有你气息和命格。”张小僵悠哉的拍了下金铃铛，俩人只觉得一阵阴冷风吹过，张小僵说：“它只记得今天害死了你，我在它身上下了东西，到时候就知道背后是谁了。”
第一次见这种操作的俩人特别佩服的看向张小僵。
张小僵摆摆手，笑嘻嘻说：“小意思啦！”又看向九仙，撑着脸说：“还不出来？”
“什、什么？”九仙被张小僵看到有些奇怪，不像是看他，倒像是再看另一个人。
张小僵见俩人都看他，挑着眉道：“你们真的以为半个多月来，小鬼没能害死九仙，屡次逢凶化吉都是靠九仙的阴煞命格吗？”
“难道不是？”白琛好奇道。
张小僵已经不耐烦了，“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将你打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道慵懒的男声响起：“干什么这么凶？出来就是了。”
吓得白琛和九仙四处看，白琛找到声音来源，指着九仙的口袋，“从你这里传出来的。”
九仙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链，上面挂着王者荣耀小妲己的Q版钥匙坠，小妲己突然眨了下眼睛，一阵白烟化成了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九仙旁边，看不出具体年龄，面容姣好，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桃花瓣的唇微微勾起，眼波流转多了一丝魅惑，但是是男人那种魅惑，没有女气的味道，实在是奇特。
这不是最奇怪的地儿，而是男人穿着简单的袍子，屁股后面竟然有毛茸茸的尾巴，脑袋上也有两只毛茸茸耳朵。
“一、二、三……”白琛数着尾巴，惊讶道：“九尾狐狸？”
男人懒洋洋的十分自然的靠在九仙肩膀上，九仙浑身僵硬又控制不住目光，悄悄移到男人的耳朵和尾巴上，男人见了笑眯眯的捉着九仙的手放到自己尾巴上，“喜欢？摸吧。”
九仙耳朵都红了，想扯手，但手下毛茸茸的触感实在是太好了。
白琛忍不住也想伸手，男人懒懒的看了过去，“小心你的手。”吓得白琛赶紧缩回去了。男人见状又恢复笑眯眯的风情样子，看向张小僵道：“狐九，渡劫失败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了……”
狐九是一条九尾狐狸，渡仙劫失败遭到暗算，功力尽失不说还险些魂飞湮灭，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九仙手里，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游戏中，那时候九仙玩的妲己，他就成了妲己。
“我修为尽失，发现只要九仙玩妲己我就修为就会慢慢增进，之后就发现了臭东西想害九仙。”
狐九与九仙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准确来说世上最不希望九仙出事的就是狐九了，不过九仙本命英雄是李白，一天直播也只有几次打妲己，狐九修为增进的慢，只能吓唬掉小鬼，却无法真的动手打的小鬼魂飞湮灭。
张小僵见狐九双目坦荡，知道这人说的真话，想了下有狐九在九仙身边也好，于是点头也不追究别的了。
狐九才出来说了几句话精力就不怎么好，看着九仙，桃花唇微微抿了起来，声音低沉又诱惑，道：“主人，要陪妲己玩耍哦~”说完就进了妲己挂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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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九仙耳朵爆红，整个脸都烧的不成，膝盖上的挂件像是充满了魅惑一样，鼻尖甚至能闻到狐九的香味。
白琛在旁感叹：“大家都有美人相伴，为什么我没有！”连摸都不能摸，真羡慕九仙能养狐狸。
九仙听了脸更红了，话都说不利索。
说完事，程北敬也收工了，张小僵见到人高兴挥着手，商量着晚上吃什么，白琛和九仙互看一眼还是决定不当电灯泡了，九仙以回去要做直播为由，而白琛刚要到了菲菲电话，早都约好晚上去唱歌。
于是只剩程北敬和张小僵，程北敬以为小孩回想在附近吃面条或者牛肉饼，没想到小孩直接说回酒店，他看了眼，“有事情？”
说起这个张小僵就可得意了，将他布置的陷进说了遍，最后求夸奖脸，“我是不是很聪明！”
“特别聪明。”程北敬捧场认真道。
张小僵要是有根尾巴，这会该翘到天上了。
俩人在酒店附近吃的粤菜，张小僵主食口味偏咸辣，很少吃这种清淡回归食物原味的食物，还是程北敬推荐的，每晚都吃喝这么重口味，程北敬担心小孩上火。
“听你的，要是不好吃怎么办？”张小僵哼着问程北敬。
程北敬想到吃什么都说好吃的小僵，忍着笑很认真说：“这样我就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好！”张小僵乐滋滋的。
但是等菜上来，尤其是佛跳墙特别的香，程北敬见小孩迫不及待的样子，先给舀了一碗，“试试，虽然是简化版本的。”
见小孩好奇，解释说：“有些食材都是国家保护动物。”
“那就不能吃了。”张小僵喝着简化版的佛跳墙，美滋滋的眯着眼。
一顿饭吃了一半，包厢饭桌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张小僵放下碗有些恋恋不舍的望着桌子上的饭菜，最后气哼哼的说：“真是烦人。”
程北敬早都放下筷子了，听到铃铛声就拿着外套先自己穿了，这会见小孩鼓着脸，帮忙拿过外套给小孩套上，“忙完了再过来吃。”
张小僵一想也是，程北敬买了单，出门张小僵正好打上车，俩人上了车。
“去哪？”司机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在对手程北敬目光，目光疑惑犹豫，可能有些认出来了，但对上隔壁那个年纪小的，竟然从包里掏出个罗盘，顿时收回目光。
应该不是大明星。
张小僵盯着罗盘，摘了那颗作响的铃铛扔了上去，指针碰到作响的铃铛开始摆动。
“东南方。”
车子驶进正街，两边热闹的风景后退，过了十来分钟。
“往西。”
司机一脚刹车，张小僵栽倒在程北敬怀里，程北敬扶好小孩，“怎么了？”
“前面有车。”司机又透过后车镜看了眼，这年纪小的明明都没看路，但一说一个准，这是个路口，他不信这些打了方向盘往西开。
慢慢两边的人流车辆少了，熟悉的景色让张小僵瞬间想起来。
墓园！
“往东。”
又是个路口，司机心里嘀咕真是不信邪了，不过拐了弯越开心里越是发毛，隐约知道这俩人要去哪里了，大晚上的往墓园跑，奇奇怪怪的。
越来越是偏僻，曲曲弯弯的羊肠小道，穿过后又过了两个村庄终于到了。
“留在这里等我们会。”张小僵多打了两倍的钱。
司机连连点头，等俩人下车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司机搓着手，打了个冷颤，这地儿怎么冷飕飕的，他想也没想掉头想回去，至于多出来的钱？
还怕这人找上门不成？钱又不咬手。
车子发动的声嗡嗡作响，前面突然闪出个白影，司机哆嗦了下，再看什么影子都没有，但是车子抛锚走不了了。
冷风从窗中吹进，呜呜作响，像是鬼在哭诉一般。
墓园的灯很幽暗，四周的树木照耀下影影绰绰，斑驳的光影偶尔能看到什么一闪而过。
程北敬拉着小孩的手，面不改色道：“我有点怕。”
“你怕啊！”张小僵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符纸，递给程北敬，“这个你装在口袋。”
程北敬另一只手接过装到口袋，却没松开小孩的手，“现在好多了，走吧。”
张小僵低头看了眼俩人紧握的手，想说这样他不方便办事，但想了下还是算了，程北敬这么害怕，等会再松开好了。
俩人沿着小路穿过停放骨灰坛的大楼，铃铛还在作响，张小僵按了下，声音就停了，往后是平时祭祀烧纸的地方，从哪儿绕过去往西南方就是一座座墓碑了。
张小僵拉着程北敬从祭祀烧纸的地方绕过，程北敬眼光扫过烧纸处，隐约闪过一张张鬼脸，有的慈祥亲切，有的目光阴鸷……
“你别怕，其实这里很好玩的。”张小僵好心道：“我小时候带着弟弟经常去墓园玩，有的鬼特别可爱，还给我和弟弟好吃的，不过不能吃的。”
程北敬第一次听张小僵说童年趣事，不过去墓园玩？还有鬼给好吃的？
“不吃是对的。”谁知道是些什么。
张小僵点头，其实有时候他忍不住会偷偷吃的，不过——“要是吃了就要给帮忙的，很烦。”有的让他报仇。
“这里晚上没人会过来，我和朋友就能到处玩了。”
程北敬现在对小孩的家庭真的好奇了，看小孩傲娇性格不像是受苦难养大的，反倒像是被众人宠大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让孩子去墓园玩，还是晚上。
“到了。”张小僵停住脚步，程北敬跟着小孩目光看了过去，层层墓碑处，有个模糊的身影趴在一座墓碑后，“苏漫漫？”
“嗯。”
距离太远，程北敬看不真切苏漫漫在做什么，张小僵松开程北敬的手，还低声道：“别怕跟着我。”
程北敬唇角微微上扬，“好。”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苏漫漫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存在。距离几米外，程北敬这才看到苏漫漫在做什么，俩手刨在土上，将一只黑色腥臭的虫子往袋子里放，她面上疯狂，眼底却是嫌恶，忍着反胃，捏着虫子。
“快了，我很快就会生下孩子，很快就会成为何太太……”
张小僵拉过程北敬的手，给了眼神示意，俩人又步履轻松的离开了墓园。
“每个被害的都会成为苏漫漫的食物，滋养她肚子里的僵，背后人还没出来，不能打草惊蛇。”张小僵说到这儿有些烦了，“这人真是狡猾。”
程北敬只能摸摸小孩脑袋，宽慰道：“回去多喝两碗汤。”
“好！！！”
出了墓园，门口司机还在，程北敬有些惊诧，他们离开前这司机可不像是会乖乖等他们的，张小僵有些得意，笑嘻嘻的看了眼程北敬，不然给那么多钱当他傻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