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没有嫁给慕长风的机会,至少要远远看着就好,没想到会弄到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就算她再蠢,初晴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她也明白了。
“烟儿,对不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我此生只有你一人。”水恒看着冷如烟眼泪滑落,心中十分难受,一边是母亲,一边是他夫人,还是他这辈子亏欠最深的那个人,那日在冷家,十分庆幸能遇到冷如烟,一个单纯却又不失风趣的女子,以为是他今生之幸,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母亲为了稳定他地位设下的陷阱。
“恒儿,你糊涂”季如燕立即反驳道。
“母亲从今以后我的事情母亲还是少插手微好,北静候府从今天开始由烟儿当家。”水恒微微闭上眼睛,他能保季如燕一生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但他能给冷如烟的补偿,唯有些许自由,大婚已成,木已成舟,想起昨日洞房,冷如烟眼角的泪,他心中五味杂陈。
“因缘巧合也好,被人设计也罢,若你真心待我,我会留在北静候府,若你无心,便给我一纸休书即可。”她已经嫁给了水恒,水恒虽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这次联姻,算计也好,设计也罢,都涉及到太多,她无从选择,水恒又何尝不是呢
“烟儿,我送你回房。”水恒见冷如烟脸色略显苍白,立即抱起冷如烟道。
冷如烟靠在水恒的怀中,闭上眼睛,泪流不止。
无从选择,对冷如烟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结果呢
024 内忧外患 1
历城中,天色渐渐暗去,冷凌听从慕浅画的话,等候从永城的消息,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别庄之内,慕浅画摸着手中的骨笛,一直携带在身边,虽已经得到了曲谱,可她却还是不敢轻易吹奏,此刻更是不行。
“公子,冷如烟着实可惜了,季如燕冷潜伏多年,怕不是她能够应付得了的。”昔颜与冷如烟有些交情,当日昔颜也曾听取过冷如烟不少的建议,对于冷如烟如今的结果,虽怨不得任何人,但她终究存了一份怜惜之意。
“冷如烟虽不擅长内院之斗,可也绝非是能任人欺凌之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吩咐了初晴该如何处理,若是她尚且还存了一份理智,就应该知道,水恒的歉意会让她一生无忧。”慕浅画淡淡的回道,分别快一月了,她真的有些羡慕那些江湖儿女,自由自在。
权力富贵不过都是过眼烟云,可人总是逃不过这些。
“如此就好,只怕冷凌不会轻易让此事过去,在冷凌的眼中,萧娉婷用冷如烟当做棋子,皆是因为公子昔日与萧娉婷的个人恩怨之故。”离开了羽城,可却无法离开着人心的斗争,难怪世人皆说:人心叵测。
“君为君,臣为臣,他放不放下并不重要,此次败战他已经得到了教训,若他无心为天圣征战,换一个将军也不是难事,更何况人身在高位不易,从高位跌下去却很容易,冷凌是聪明人,为了冷氏一族,他会尽做一个臣子的本分,如此足以。”她本不屑于朝中的权衡之术,可如今看来,权衡之术的诞生,亦是因为需要,或许有些事情,用另一种方式又何尝不可。
昔颜点了点头,心中疑问以解,便没再多说,任由慕浅画发呆,不知为何,就算是跟在慕浅画身边,她依旧感觉眼前之人,格外遥远,让人触不可及。
历城中,冷浩文骑快马终于赶到了周府,到达后直接去了冷凌歇息的东厢房中,冷浩文见冷凌神色憔悴了稍许,但并未受重伤的迹象,便松了一口气。
“浩文,你怎么来了。”冷浩文还来不及说话,冷凌即刻问道,他虽在等候永城的消息,却未曾想冷浩文会亲自过来。
“见过父亲。”
“父亲,我得到消息,即刻赶来主要是要告知你永城之事。”冷浩文一字不漏的将萧娉婷设计一事告诉了冷凌,冷凌没想到此事幕后居然设计到萧娉婷和季如燕,着实让他意外,但在他眼中慕浅画也绝非是无辜之人。
“若非早前她与萧娉婷的恩怨,此刻又岂会伤及烟儿。”冷凌十分不满的说道。
“父亲,你怎可如此糊涂,此事对她而言,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到底错在我,那日她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便是要告诉我小心身边之人,我查了冷家所有的下人,唯独没有查烟儿身边的,洞房当日,萧娉婷想要故技重施,若非她派人阻止了这一切,烟儿如今不仅名声不保,甚至会为世人所不容。”冷浩文心中一紧,不明白为何冷凌在对慕浅画的事情上如此不通情理。
“父亲,身在朝野,争斗在所难免,就算没有昔日的恩怨,烟儿的婚事也一直是不少人想要拉拢的筹码,父亲为何对她有如此大的成见呢”冷浩文心中不满,与其去猜测,还不如直接询问,若不早日解开冷凌心中的结,日后定会成为隐患。
“你可知她手中握有能调动天下兵马的令牌,那可是陛下之物,就算陛下对她再疼爱,也断不会将令牌给她,此事定是太子所为,太子如此宠爱一个女子,为国而言,并非好事。”冷凌微微摇了摇头,对慕浅画他固然有私人恩怨,但在朝野,他同样有几分忌惮。
“夫人可知,她能来北境,若没有陛下的默许,她能彻底隐藏行踪,离开羽城吗父亲为何如此执着,就算是太子将令牌给她,亦是因为信任,父亲还看不明白吗昔日太子归来,亦是别有用意,天圣江山为重,父亲何苦在乎帝王家事。”冷浩文劝解道。
在听说金牌的时候,冷浩文心中同样也惊讶了,令牌一共两块,一块归太子持有,另一块则是紫龙玉佩,归帝王持有,赫连殇能将金牌交给慕浅画,就说明在赫连殇的眼中,天下江山,远不及身边的女子,若她有个损伤,这天下江山,怕是再难如赫连殇之眼了,若是如此,作为臣子,他只能尽力说服父亲,不与慕浅画再为敌。
“浩文,或许是父亲糊涂了,此事就此作罢,此次战败,是我知错。”冷凌看向天空,乌云挡住了月光与星光,一片朦胧,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父亲,烟儿大婚,此次战役虽有她献计让北冥退兵,北冥莲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北静候想必这两日便会来历城,我也不宜离开太久,明日便启城了,还望父亲善自珍重。”冷浩文见天色不早,冷凌想必昨夜就未休息,他也不便打扰,于是说道。
“你也早些歇息吧。”冷凌看向冷浩文道,三子中,属冷浩文最为聪明,只可惜他不武斗,偏爱为民请命,若非如此,他定能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