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解决(1 / 1)

心肝肉(穿书) 棠眠 472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4章 解决

隔日早朝, 阮晋崤不说其他, 第一件事就是参了仗势欺人的赵思葭。

阮晋崤年纪轻轻坐上高位, 连着一段日子办成大案,被明帝夸了又夸。人人都道兵部尚书迟早要为他腾位置。

不过这话是真是假,但毫无疑问, 阮晋崤风头正旺, 京城的人都盯着他。

纯看热闹, 好奇看他走到哪个位置的有,等着他出篓子的也一大把。

阮晋崤上朝不说公事,为了自家女眷找岐王麻烦, 虽然说得是雅郡主目无王法, 恶意伤人,但终归是女人之间事情,原本还在瞌睡中的官史打了个激灵,拱手上前。

“左县洪涝之灾未平, 阮侍郎开口就是内宅琐事, 这是何意”

明帝也拢了拢眉, 赵思葭是该罚,但阮晋崤未免太重视阮沁阳, 不分轻重缓和。

“内宅琐事”阮晋崤眉梢挑起, 头一次在朝堂之上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性, “微臣妹妹是陛下亲封的县主, 昨日进宫谢恩, 出宫时却被雅郡主拦下威胁跳池平息雅郡主怒火, 这怎会是内宅琐事”

发生的地点是宫中,侯府嫡长女被逼着跳池,这是把整个阮家的颜面都踩在地上的大事,怎么可能是内宅小事。

质问的官史碰了一鼻子灰,还见识了阮晋崤傲慢的轻蔑眼神,默默退了。

他开口是见阮晋崤告状,告得不是岐王教女不严,以为他是不想把事弄大,哪里想到他丝毫没给岐王留面子,直接把阮家跟岐王府推到了对立面。

这般看来,不拿岐王做由头,那是因为他就是找赵思葭麻烦,冲着她去,非要她给个说法,不屑也不愿叫岐王挡在前头。

“雅郡主虽然是郡主,但毕竟是女眷”

“周学士这话欠妥,这国家王法,皇宫安全,怎么能分男女。”不等镇王府一派的人支持,章家人先跳出来为阮晋崤说话。

章家人做得也不过,说了这句之后就没再开口,尺度拿捏的刚好,像是看不过眼为阮晋崤说话,卖个小人情,又不是一味的贴上去。

帮雅郡主说话的,除去看不顺眼阮晋崤,就是田家那一派。

但这几日明帝对阮晋崤颇有赞赏,也没人感硬惹他,争论了几句,岐王又不在朝堂,自然是阮晋崤大获全胜。

但岐王是皇亲,这事如何处置还得明帝定夺。

明帝吩咐太监去请岐王与雅郡主,这件事至少下朝之前给阮家一个说法。

这事成了一半,阮晋崤暂时熄火,脸上的嘲讽傲慢收起,又成了平日里冷冷淡淡的阮侍郎。

赵曜站在左前,全程欣赏了阮晋崤为阮沁阳讨回公道。

昨日听阮沁阳说她只有父兄为她鸣不平,他想着阮晋崤再厉害也不过三品小官,难不成敢直接叫板岐王,但现实他就是敢,而且还抢在他前面,把他的光芒遮个干净。

他承诺不要阮沁阳白吃亏,今个早朝他就打算提赵思葭蛮横无理的事,不过他想着公事告一段路,到了最后再提,没想到阮晋崤厉害,所有人才站正他就站了出来。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帮着阮晋崤添一把火,也算讨好了阮家,但他偏偏看不顺眼阮晋崤,不想开那个口。

开头有了阮晋崤气势汹汹,后面早朝的气氛都淡淡,潦草把事过了一遍,内侍传岐王跟雅郡主在殿外等候,所有人精神一震,想看看人来了,阮晋崤又打算如何发难。

岐王跟雅郡主打扮还算整齐,不过眉眼中的困意怎么都看得出来,想来是在睡梦中,被宫人给叫醒进宫。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了礼,赵思葭侧眸去看阮晋崤,而穿着大红朝服的阮晋崤也正看着她,细长的眼眸充满戾气,她那点气势根本与他相比根本不成气候,溃败如山倒。

赵思葭缩了下,跪在自个父王的身边,看着有几分可怜。

明帝让两人起来,叫阮晋崤上前,再说一遍事情经过。

阮晋崤面色平静,说到赵思葭逼迫阮沁阳跳池,岐王父女脸色红的发紫。

“我没有,我不过半路遇到安平县主,与她说了几句话。”

赵思葭说完扫了眼赵曜,见他明显置身事外,不打算踩她一脚,赵思葭腰板立直,看着理直气壮,就像是真那么一回事。

对于比自己各矮的人,个高的极力放平视线,直视眼睛以示尊重,但阮晋崤偏偏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压低了眼皮看着赵思葭。

“雅郡主当着陛下的面前撒谎”

阮晋崤年轻英俊,被那么个异性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赵思葭的怒火直往脑门冲:“为什么是本郡主撒谎,为什么不是安平县主撒谎。”

“臣妹乖巧,与雅郡主不同”

这未尽之语,叫人听了都为阮晋崤捏了把冷汗,这样太刚了,阮晋崤为了他那妹妹,竟然完全没把岐王当回事。

之前不少人找阮晋崤的缺点,今个就算明白了,他那县主妹妹就是他的逆鳞。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与我什么不同,你看不起我”

在阮晋崤挑衅下,赵思葭哪里还记得跟父王在马车上说好的话,瞪着眼恨不得叫人把阮晋崤吊起来打,“我说我是恰好遇到就是恰好遇到,我与她无仇,好端端的干嘛叫她跳池,再者她跳了吗你就来告状”

赵思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刁蛮样,可跟她说得话完全不相配,她这个样子,别说叫人跳池了,推人跳池都有可能。

“陛下,阮侍郎这般跟抹黑皇室有什么区别,本王好好女儿,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言语侮辱,到底把皇家颜面摆了哪里”

岐王开口就把一切上升到了皇家颜面,明帝按了按眉心,看向阮晋崤,要说他是个没脑子的他万万不信,所以他这样子只有一个解释,他心疼阮沁阳,不管什么简单的解决方式,只想护住他的沁阳,让人晓得他的沁阳不能叫人欺辱。

果真,他才想完,就见阮晋崤掀袍跪下:“臣未抹黑皇室,臣只是想雅郡主与岐王给阮家一个交代,想到臣妹一个柔弱姑娘,因臣为她请封,进宫谢恩被雅郡主押着跳池,还推到在地受伤回家,臣”

阮晋崤毫不隐藏眼中的煞气,他恨不得杀了赵思葭,今日不行,他日他只会寻找机会,只要他活一日,岐王府就别想安宁。

“阮侍郎为人兄长,这般护家中妹妹,叫人动容,既然雅郡主觉得是事有误会,不如将这事移交大理寺。”

明帝看着跪的儿子,他要是臣子,今日显露那么大的一个缺点,倒让上位人放心用他,知道他的命门是什么,怎么能抓住他的脉络。

但他却是他想培养成的君王,今天他这样不顾前后也不知道是好是错。

明帝皱着眉头:“思葭你老实说有没有说谎,在宫中发生的事,朕不信谁还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若是朕查出你有欺瞒,别怪朕不念情分,算你们岐王府欺君,愚弄朕之罪。”

不是雅郡主欺君,而是岐王府欺君。

雅郡主没见过明帝这般发脾气的样子,到底是怕了这大场面,跪下低了头不说话。

瞧她这个样子,跟认了已没两样。

内侍靠近明帝低语,听闻东太后那儿的女官等在殿外,明帝眉头皱得更深,还能不明白东太后这是来救场来了。

可惜她越是这般,他越不打算放过岐王府。

赵曜一直注意着明帝神色,见状还是站出了头。

想帮阮沁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赵思葭的计划能进行的顺利,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澜,这事深究起来对他没什么好处。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何事”

赵曜把偶然遇到赵思葭为难阮沁阳的事说了一遍,“儿臣虽然没听到思葭逼阮姑娘跳池,但却亲眼见思葭咄咄逼人,把阮姑娘推到在地。”

赵思葭狠狠地瞪着赵曜,他果真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竟然分不清亲疏远近。

赵思葭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阮沁阳被她为难时她瞧她的眼神,她那时候是不是想到她会有那么一幕。

“姑娘之间闹别扭”

赵思葭还在做最后的狡辩。

“我妹妹与雅郡主并无交际,她脾气温和性子温顺,担不起雅郡主的闹别扭。”

雅郡主眼泪汪汪,阮晋崤却没丝毫心软,冷眼道。

“身为宗室贵女,如此歹毒心肠,夺郡主封号,上门请求安平谅解,之后再移大理寺严处。”

阮晋崤抱手行礼:“无论是侯府还是将军府都担不起赵姑娘的歉意,请陛直接将赵姑娘移大理寺严惩。”

虽然是低眸平和的姿态,阮晋崤嘴里说得话却半点不让步。

赵思葭被夺了郡主封号,泪珠涟涟,还听阮晋崤落井下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阮侍郎,你莫要太过分,你父亲见到本王也礼让三分,你不过是个嘴上无毛的小子,竟然这般咄咄逼人,把岐王府放在哪里,把宗室放在哪里”

岐王这话,没到隔日就被打脸了,阮侯爷递了折子,递上爵位,一定要为亲女讨回公道。

儿子那么刚,老子也那么刚,岐王是彻底踢到了铁板。

东太后本想求亲,但见阮家这般,而皇上又越发越有自己的主意,就闭了嘴。

“那是你妹妹,你就算不帮她,怎么能和着外人欺负她。”

东太后虽缠绵病榻,但看着却比西太后年轻许多,满头黑发,靠在猩红凤纹锦缎大迎枕,带着甲套的手搭在薄毯上,眉头微蹙瞧着塌下的赵曜。

赵曜穿着银紫色的团花袍子,头上戴刻四爪蟒冠,闻言靠在塌边道:“皇祖母,不是曜儿不帮思葭,只是那日我恰好遇到她欺负阮姑娘,后又送阮姑娘出宫,父皇彻查一定会查着这事。”

比起叫皇上查到,他自己开口说更好。

东太后眼眸微眯,叫身边的宫人撤下了熏香:“头疼闻着不舒服。”

不用宫人动手,赵曜拿了螭吻纹的熏炉就往外头扔:“这是哪个蠢蛋制的香,把本殿的皇祖母熏得头疼。”

东太后见他眉梢眼角染上怒色,朝他招了招手:“行了行了,哀家不舒服,是哀家老了,你吓殿里的宫人做什么。”

“皇祖母才不老,年轻的很那些十七八岁的姑娘也比不上皇祖母娇嫩。”

“那比起那个阮姑娘呢”

听东太后提起阮沁阳,赵曜微冷,旋即甜笑着坐在了榻脚,去抱东太后的腰身,在她怀里撒娇:“她虽然才十六,但也比不过皇祖母。”

东太后轻“呵”了声:“思葭能留住阮姑娘明明是你在其中作怪,出了事你倒是把一切都推到了思葭身上。”

“皇祖母”

赵曜拖长了声音,他以东太后做幌子,自然是做好了被她知晓的准备,只是东太后再疼赵思葭,也不可能超过疼他这个孙儿,他才这般的肆无忌惮。

“好了,你就是瞧准了哀家会为你摆平。”

东太后拍掉了赵曜的手,“哀家虽然舍不得你受难,但也舍不得思葭,你这坏东西,若是还有下次哀家这宫你也别来了。”

“孙儿保证不会有下次。”

再者赵思葭经过了这次,哪里还有胆子招惹阮沁阳,他就是想利用她也利用不了。

“你到底是打什么注意,阮家可不是会拿嫡女做你的侧妃,你打算怎么跟你舅舅交代。”

“表妹虽好,但孙儿要是娶了她做皇妃,外祖家一连出了三位皇后”

赵曜没说完,东太后瞪了他,这宫里虽然都是心腹,但他怎么能那么嘴上没把门。

他连太子都还不是,竟然就敢说他的未来皇妃会是皇后。

赵曜讪笑:“父皇不是与皇祖母说,等到孙儿娶了皇妃,就传孙儿太子之位。”

“你父皇说得是让你先定下心,却没直接说过传你太子之位,就说他真这般说过,你也不能嘴上没个把门的。”

东太后翘着点翠护甲戳了戳他的脑门:“你想亲近阮家,讨你父皇开心”

见赵曜点头,东太后低眸沉思,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他想的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怎么知道阮家愿意阮侯不一定愿意卷入风波。”

“可是阮侯爷忠于父皇,若是父皇为孙儿开口,阮侯爷总不可能愿意拒绝父皇再者孙儿英俊潇洒,未来可期,阮侯爷凭什么不愿意做我丈人。”

东太后看着自家孙儿,点了头:“哀家与你母亲商量商量,若是她也赞同,哀家帮你就是。”

虽然因为赵思葭的事,东太后不喜欢阮家,但事有轻重缓急,再者人进门了,总是有机会让岐王府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至于阮沁阳本人的想法,都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

因为东太后的沉默,见皇上的态度,大理寺在处理赵思葭的事上不敢轻拿轻放。

一般这类女眷上的矛盾,求了对方原谅,基本就无事了,但阮晋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绝了赵思葭向阮沁阳道歉,还把事情上升到侮辱阮侯府。

偏偏这时候阮侯爷又要让皇上收回爵位。

加在一起,大理寺试探地递了折子给明帝。

明帝看着让赵思葭去皇室道观修身养性三个月的惩罚,添上了岐王教女不严闭门思过一个月,把折子发了下去。

赵思葭在京城横行霸道,还是第一次提到那么大的铁板,之前京城不知道阮沁阳存在的,也清楚了,而且还在她名字前面挂上了不能招惹的名头。

阮沁阳叫父兄为她讨公道,却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一步,不管是阮晋崤和阮侯爷都教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阮侯爷为了她亲自到了京城,也有把她接回家的意思。在镇江她怎么样,他都能把她护的好好的,但是京城却不一定。

再者他也不想女儿跟阮晋崤太亲近,皇帝的意思是让他的乖女嫁给阮晋崤,他没拒绝的理由,但打心里却觉得这不是一桩好亲事。

阮沁阳没被赵思葭吓到,但却是有些想家,不过想走的心思,看到可怜巴巴的砚哥儿,还有盯着她看不说话,却满眼不舍的阮晋崤,她纠结一番还是拒绝了她爹。

毕竟章静妙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阮晋崤都为她闹得岐王府天翻地覆,她总不能抛下他溜了。

沁阳留下,阮晋崤掩不住欣喜抱了抱她,宽厚的怀抱一触即离:“以后大哥一定护好沁阳。”

沁阳点头,看向砚哥儿。

被二姐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砚哥儿认真道:“砚儿以后也好好护好二姐。”

阮沁阳摇头:“你还是多吃些肉,把脸胖回来让我揉脸吧,才在书院读了多久的书又瘦了。”

二姐满脸嫌弃,砚哥儿:“”

说完了砚哥儿,阮沁阳不忘看向阮晋崤,如果是现代,兄妹俩别说拥抱就是吻吻额头都没事,但这是古代,而且她跟阮晋崤还不是亲兄妹。

自上次她在赵思葭那儿吃亏后,阮晋崤在马车上抱了她那次,之后跟她的肢体接触就多了起来。

她能理解他是怕受伤,想用接触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感,但这种行为却不能放纵。

“大哥,我及笄都快一年了,以后你别老抱我,叫下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小孩。”

“嗯。”

阮晋崤利落的点头应承,目光却盯着妹妹微翘的唇瓣,想起她刚刚与砚哥儿说得话,脸突然凑近了她,“要不要揉大哥的脸”

阮沁阳:“”估计是跟砚哥儿睡多了,她觉着阮晋崤似乎越来越幼稚。

像是压下赵思葭给宗室丢得丑,长公主牵头在兰亭的皇家私院开了席宴,邀请青年才俊与世家贵女一同赏花游玩,阮沁阳也收到了帖子。

她若是不给面子,可直接推脱身体不适,不过听说兰亭私院景色瑰丽,犹如仙境,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而经过了赵思葭的事,阮晋崤不放心阮沁阳离开他的视线,再者经过一阵子的打理,他也不用再把精神耗在公务,休了休沐要陪她一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