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天啸明白,天成其实是在自责他没有出手保护她,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根本连机会都没有,但他还是会自责。难道他也要像天成一样,等没了机会再想要去保护依玉吗
他不禁想到了少爷,少爷在北周大营时曾是那么懊悔,他后悔当时他不该离开,少夫人说结果都一样,可是在少爷的心里或许是不一样的。
若少爷没有离开,少爷还可以尽力的一试,若真的救不了她,那他陪她去死也是毫无悔恨了,可是当时他离开了,等他回去的时候,少夫人已经喝下毒酒了,哪怕少夫人说结果一样,可少爷没试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天啸顿悟,他不能等失去之后再去后悔当时他没有做什么,他应该做的是珍惜眼前
他想起苏清曾说过的话,人要向前看,不要总是在意过去,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听听,可现在天啸突然明白了,他确实该向前看的,少夫人交待过,要好好照顾依玉。
而且依玉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是少爷心中的少夫人,如果依玉出事了,他也是甘愿跟随的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决定立刻动身去寻找依玉。
依玉走下山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是满足的微笑,“这两天真是没白走,有了这些药草,村里的孩子们应该可以好了。”
她一路北行,本想要回君平县的,但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村里的孩子们大都生病了,倒不是大病,就是伤风而已,药也吃着,可是却迟迟不见好,她检查了一下,他们吃的药多半都是熬过多次的药,根本就没有药效了,更何况每个孩子的情况都不同,不该用同一幅药材的。
后来询问过后才知道,他们村子穷,当地的县令又是昏官,杂税繁重,他们只将将能活,哪有闲钱去给孩子们买药
于是孩子病了,一传两,两传三的,最后大家就凑了点钱,买了几副药,几家孩子一起吃。
依玉心疼这些孩子,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也经常会施医赠药,虽然赠的都是些普通的药材,但对于他们这样穷苦人家却如甘露一般,是可以救千万条性命的。
依玉衡量过后就在这里一户人家住下了,这家人姓谭,小孩叫二狗,农村人觉得孩子名字越低俗越好养,二狗虽然也病了,但他很懂事,除了每天咳嗽,流鼻涕,有时候会头疼外倒没别的事,他精神好的时候还会帮家里干农活。
而依玉虽然住下了,但她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子,于是只好在附近的山上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治病的药材,如果不对症她就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了银子买对症的药材。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村里的孩子大多数都好了,只有一些孩子咳嗽老是不见好,依玉给他们把过脉,没有病变,于是依玉想给他们换点甘草吃,说不定就能好。
她回到村子谭家的时候,就听到谭家大嫂在哭。
“谭大哥,谭大嫂,怎么了是不是二狗他出事了”莫名的心上有些紧张。
谭大哥坐在石墩上,手中拿着旱烟袋,跟以往一样,烟袋里虽然有烟丝却没有点火,谭大哥有一口每一口的嘬着,许久才说:“二狗昨日帮忙收割,不小心砍了腿,这是常有的事,我们也不曾在意,只是帮他包扎了下,可谁知”
谭大嫂听了这话哭的更严重了,突然扑倒在依玉的跟前,“姑娘,姑娘求你,救救二狗吧”
依玉珉唇,放下背上的背篓去看二狗,原来是伤口发炎成了一块烂肉,旁边站着一个大夫,看到依玉是个小姑娘,不满的道:“没救了,他这是痈疽,治不好的。趁早准备后事吧”
“除非你们有钱请的起云柳先生,要是他的话,说不定能治好,但他收费很高的”
依玉一听气得甩了手中的帕子到大夫的脸上,“你会说话吗我师云柳先生济世救人,他只不过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时候给人治病收费很高了你不要侮辱他的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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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天啸and依玉(2)
医德吗
大夫嗤笑到:“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云柳先生之前可是被靖安侯府供养的,他救治的人都是宫中权贵,现在说不定到北周皇宫享乐去了,怎会给这些贱民治病”
谭大哥如松般坐在石墩上没有一丝反应,谭大嫂只是趴在二狗身边哭,二狗傻傻的笑着。
他们没人生气,可依玉却听的来气,“你”
大夫继续道:“姑娘,看你也是个学医的吧呵,学医的人谁不羡慕云柳先生,可你这样他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会收你当徒弟的所以小姑娘,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再学十几年医吧”
依玉双拳紧握,如果她是天啸,如果她跟夜蓝和谷蓝一样,会功夫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个不良大夫揍一顿可是她不是也不会功夫,她看了看二狗,二狗很坚强,眼泪在眼圈里却忍着。
“哼,你这种医德之人,也配当大夫我跟我师傅学医之时,我师傅曾告诉我说,大夫最重要的是治病救人,必须要有仁心仁德,医术可以一般,但只要有仁心,就是个好大夫。”
“因为有仁心的大夫,他若医不了的,他会直说,还会真心的劝谏人家到能医的地方去,而不是瞎治烂治,更不是打消病者的求生意志”
那个大夫一听哈哈的笑了:“仁心那有用吗没银子我看他还仁的下去吗一直以仁心仁术自居的人,那都是没钱、没医术的庸医”
依玉看着他,冷冷的笑了。
如果他知道她的师傅就是云柳先生,如果他知道这话是云柳先生说的,他要怎么圆他的话
她看了一眼那边的二狗,心知这个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可在这个小镇上,根本没有能切除痈疽的大夫,她也许真的要试一试了,为了不堕师傅的名声,她不能说她是云柳先生的徒弟。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谭家夫妻面前:“谭大哥,谭大嫂,我没有把握能治好他,但是如果你们信的过我,我可以试一试,我只有五分的把握,也就是说,我给二狗治了他可能生,也可能死的更快,谭大哥,谭大嫂你们的意见呢”
如果是师傅,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师傅分分钟就可以完成,而且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她
她没有操刀帮人切除痈疽的经验啊,或者该说,师傅救治的人,就没有伤口发炎到这种程度的哪怕是少夫人曾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师傅治完之后,也不曾听说有发炎的迹象。
谭大嫂不敢,那可是她的儿子啊,她唯一的儿子
谭大哥默默的掏出火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