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chapter 89(1 / 1)

你是概率百分百 莫翰奇 264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chapter 89

回到宾馆时,门前的两只胖猫还蜷缩在花盆底下。

猫咪的鼻子下方多了一碗清澈的水,时典抬头一看,正瞧见宾馆老板的女儿从屋内走来,温柔礼貌地笑道:“我看看它们水喝光没有。”

“还没呢!”

“我等等再来换。”

“你们购物回来啦?”女孩问。焕发着喜悦光彩的脸庞,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她前几天刚完订婚,这两天回家来陪伴老爹。

时典笑着点了点头,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份巧克力,递上前去:“给你,姐姐。”

“给我的?”

“祝你订婚快乐。”

“谢谢你们。”

女孩惊喜地收下那盒德芙,从眼底散发出感染力极强的幸福神色:“也祝你们幸福。”

时典和叶澄铎相视一笑,握紧彼此的手后,脸颊微微泛红,却也大大方方地道谢:“谢谢你。我们先上楼了。”

* *

回到房间,时典迫不及待地开始给买回来的东西分类,吃的归一边,用的归一边。

叶澄铎笑着看她一眼,把晾在窗台不锈钢上的衣服收进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看看衣服干了没。”

说罢,拿着毛巾和睡衣到浴室洗澡。

时典盘着腿坐到床上,将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用手摸了摸之后又放到鼻子下仔细嗅了嗅。

风雨过后的一天,阳光很好。晾出去的衣服大部分都干了,除了两个人的牛仔裤。

她拿着叶澄铎裤子看了老半天,在裤腰处翻找着尺码,又拿手指比划裤腿的长度。她张开手臂,极尽全力地想把裤子拉直,却还是无能为力。

她扯开嗓门,朝浴室方向大喊了一声:“铎铎,你的腿怎么老长啦!”

“啊?”叶澄铎关掉花洒侧耳谛听,总是喜欢在他洗澡的时候一惊一乍地喊叫,这让他有些惶恐。

浴室外,时典提着他的裤子走来走去,正准备把裤子晾到衣架上时,一团半湿的纸张却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急忙把纸团捡起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发现是一封信,信封上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叶澄铎收”,下一行字是“闫丹妮”。

时典愣了一下,朝浴室看了一眼之后,将信搁到桌子上,手掌轻轻地覆在其上,驻留了几秒钟后,她走到窗台边,将裤子挂了上去。

* *

叶澄铎从浴室出来时,时典正好将衣服叠好放到桌上。

他洗了头,正在擦头发,她走到他身后,拿过毛巾,踮起脚尖要帮他擦。

叶澄铎侧眸看她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他把身子往下一蹲,双手朝后一揽,将她背到了背上。

“啊放我下来!”

“帮我擦头发。”

“帮你擦就帮你擦。”时典嘟着嘴说,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把我背紧,别摔死咯。”

“嗯。”

她骑在他的背上,把毛巾盖到他的头上,野蛮粗暴地乱擦一通。

随着她动作胡来,他的脑袋也跟着她往左偏一偏,往右歪一歪。

时典凑到他发间闻了闻,说了句“好香”之后,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她把手覆到他的额前,往下一移,遮住了他的眼睛。“好。”

电吹风“呼呼呼”的响声在房间里响起,时典跪在床上给叶澄铎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蓬松,摸上去很柔软,不止一次,她夸过:“铎铎,你发质好好啊!”

她很喜欢给他吹头发,也喜欢让他吹。

他每次帮她把头发吹完,都要在她的发林子里埋藏许久,闻着她发上的清香,时不时地亲吻她的耳朵,对此乐此不疲,怎么都嫌不够。

而以往,吹头发的时候她总要叽叽喳喳喜鹊般地说话个不停,今天却一句话都不讲,像在留神静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头发吹到半干时,叶澄铎突然握住她的手。

时典把吹风机关掉,要听他要说什么话,只见他仰起脸来,脸上挂着不自信的笑容,眼底隐着一丝忧愁:“你怎么不说话?”

“啊?”

叶澄铎把吹风机的插头拔掉,回到床上和她促膝而坐。

时典有些窘迫地挠挠耳朵,眼睛朝四下里看,脸颊却被他温热的双手捧着。

“怎么了?”

“刚刚那件裤子没怎么干……”她指了指窗外。

“嗯。”

“我想给你拿出晾干净的时候,一团纸掉出来了。”

叶澄铎愣了一下,顺着她指示的方向回头。

“是一封信。”时典把手臂放下,专注地望着他,要看他是怎样的反应。

他走到桌边把信拿起来,扫了信封一眼,手顿时停滞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时典在床边慢慢跪起,像被玻璃渣刺进掌心,眼里的光忽然折了一下,疼痛脆弱地看着前方。

“铎铎我想听你讲实话。”她说,深深地吸了口气,腮帮子使劲鼓了鼓,一鼓作气地,“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生?……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叶澄铎的回答很坚决,他往前快走几步,站到她面前的时候,拳头握得生紧,“是刚才那个女生。”

“这是一封……什么信啊?”

“你要看吗?”

时典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又湿又软的信封上,“叶澄铎”三个字让她感到瞬间的陌生。

“是情书吗?”

“嗯。”

“你为什么这么不安?”

“不安?”叶澄铎愣了一下。

时典咬了咬唇,眼睛眨了一眨:“嗯。”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尝试着去牵她的手。握住了,牙关一紧,使了力气握紧在掌心里,“我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

“可她刚刚还拍你肩膀啦。”时典想把手往回缩,眼帘半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我都看到了。”

“我知道。她好像就是那样子的性格。对每个男生都那样。”叶澄铎着急地说,语速快了起来,声音有些低哑。他看了一眼她有些抗争的手,心里像被刀割一般,忽然疼得厉害。

“我怕你多想。”他把膝盖放到床上,跪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那只手握紧,空出来的那只手担忧地抚开她颊边的头发,“别生气,我不会再收这种东西。她夹在书里,我不知道。我不会和她来往,但在同一个学院偶尔还会碰面,我会少和她见面,你不要生我气了。这封信给你,你……你别哭……”

叶澄铎的声音低下来,难受地皱下眉头。床沿的信落到地上,他弯着腰擦她的眼泪。

时典摇了摇头,手忙脚乱地把眼角的泪抹掉,垂着头大口地呼吸着。

想哭不敢哭出来。

他的解释让她的心愈发地难受。

叶澄铎红着眼望着她,双手扶在空中,嗓子喑哑,用啼着血的声音问道:“典典,你还让我抱吗?”

时典捂着眼睛,重重地垂了两下头。

叶澄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怀抱里,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刻拥抱到她,是如此地命悬一线。

“对不起,”他咬着牙说,“不会再有别的人了。你相信我。你别不要我。”

话一说完,他紧紧地把她搂在胸前,把玉匠搂着一件呕心沥血的玉器,美丽易碎。重要的是,匠人看为至宝。

“我会害怕,铎铎。”时典埋在他的胸前,刚哭过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我相信你,可我一点也不自信。我没得比人家好的,唯一好过她们的,就是我认为,你喜欢我。这是我的王牌。可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一张牌都没有了。我只有这张牌。”

“我喜欢你。”叶澄铎俯下身去,固执地把她的脸抬起来,好像要望着她的眼睛,确认了,他的心才能安静下来,“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像那种千年老树扎根到土壤里,深埋在地底下了,怎么都拔不起来了。”

“那你是千年老树吗?”时典深吸口气问。

叶澄铎抬手,接住挂在她眼角的泪珠,轻轻地:“嗯。”

“那我是土壤吗?”

“你是我的土壤。”

“你在我这儿吸收的养分够不够?”

“够。”

“可大树长大还需要阳光和雨露。”

“土壤也需要阳光和雨露。”叶澄铎说,仿佛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那是我们都需要的东西,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铎铎我爱你。”时典搂住他的肩膀,深深地吻了吻,“我希望我们的时间能历经沧桑,最好像世纪老人那样。”

“会的。”

“我舍友和她男朋友异地,开学没几天就分手了。她很难过,我看到她难过的时候,也会想到我们。我好心疼她。她的那些苦衷我都知道,可我唯一不懂的,就是被冷暴力的感受。我想,大概就是你回我消息回得慢的时候。”

“冷暴力……”

“很残酷是不是?”

“嗯。”

“后来她就提分手了。”

“实施冷暴力的一方,通常都是想分手但不想说的一方。就等着被冷暴力的一方提出分手。”

“所以铎铎,你不可以冷我。”时典仰起脸说,“你要是不想理我了,就直接告诉我,但不可以无缘无故地不和我联系。我会很难过的。”

“我不会。”

“我也不会。”

“你不能。”叶澄铎抚着她的眼角说,“特别是‘晚安’,你不能不和我说。”“那我万一不小心睡着了呢?”

“那我不怪你,我就自己失眠到天亮。”

“你在威胁我?”时典笑起来,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骂道“臭傻子,越来越狡猾了。”

“我没有狡猾。”叶澄铎乖顺地由她欺负着,她一笑,他的心就豁朗了,“我说真的,你不理我我就失眠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