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chapter 83(1 / 1)

你是概率百分百 莫翰奇 3585 汉字|1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3章 chapter 83

经过三轮面试,时典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校级的青年志愿者协会。

原锦抒也收到入选的短信通知,然而最后,她还是婉拒了部长的邀请,转而去了青年通讯社。

一直到见面会当晚,时典才又一次见到开学当天帮自己搬行李的学长。

她早就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甚至在印象中,对方就未曾自我介绍过。“大家好,我是青协的会长,我叫艾禾。”

这是见面会开始时艾禾的自我介绍。

“我是11级土木工程学院的,今年大三。前段时间面试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到场,在这里向大家说句抱歉。”

艾禾说罢,朝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女生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疏落下来时,她开口道:“大家好,我叫安家,平安的安,家庭的家。我是青协爱心支教队的队长,我是11级经济与管理学院的,今年大三了。”

“大家好,我叫李佩璇。“一个长得浓眉大眼,颇有异族风情的女生说,“桃李满天下的‘李’,敬佩的‘佩’,王字旁的‘璇’,我是13级信息安全专业的。”

“大家好,我叫王庚薪,庚子年的‘庚’,薪火相传的‘薪’。”模俊俏俊,衣着简约的男生说,“我是13级计算机专业,我来自z省j市,往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话音一落,安家笑着应道:“好的!”

时典听到“z省j市”时情不自禁地望了过去,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潦潦地打量王庚薪。

只因他的家乡就是叶澄铎所在的城市,她也因此觉得他比其他人更来得几分亲切。

“大家好,我叫詹盏,詹天佑的‘詹’,一盏灯的‘盏’,我是13级英语专业的。”詹盏一介绍完,名字便引起大家的热议。

“詹詹,詹盏……好可爱的名字啊!”

“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呀?”

“是我妈妈。”詹盏浅淡一笑,“我妈很喜欢‘一盏灯’的盏,所以就直接拿来当我的名字了。”

詹盏是个活泼的姑娘,桃花眼,鼻子很精巧,笑的时候鼻梁上会挤出淡淡的细纹,看起来亲切而可爱。

她朝时典微笑时,时典也回以礼貌的笑。

两个人正好比肩而坐。

“到你啦。”艾禾看着时典轻语。

时典恍然地“哦”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挺直腰杆道:“大家好,我叫时典。”

“现在九点半。”一个男生说。

时典认出那是开学当天遇见的另一个学长,不由得笑起来。

“时光的‘时’,字典的‘典’,我是13级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我来自h市。”

“我也来自h市。”詹盏惊喜地说,“刚刚忘记说了。我是丰水县的,你呢?”

“我是紫衫县的。”

“紫衫县海超美的!”

“你们h市专出漂亮的女孩子!”安家调侃道,“我刚刚也遇见一个学妹,也是你们老乡,也长得非常漂亮。”

“紫衫县的美女超多。”詹盏说。

时典一听,不慌不忙地回道:“丰水的美女更多。”

众人都笑了起来。

青年志愿者协会底下还划分出五个部门,时典、詹盏、李佩璇和王庚薪是爱心支教队的队员。

按照原计划,见面会上本来有一个访谈的环节,访谈的内容便是加入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原因。

然而,艾禾和安家等几个部长商讨之后,最终决定将这个环节取消。这件事也是时典大二那年,安家亲口告诉的。

“加入的话肯定是有兴趣,但访谈这样的事最好事先有托,不然场面控制不住。”安家说这话时神色颇为黯淡。

艾禾想要听听大家对成为志愿者的初心和承诺,然而很悲观地,他们害怕听不到想听的答案。

而对于时典而言,加入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初衷,无非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时正声也很赞同她的选择。

第三轮面试当晚时典和爸爸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时正声一股劲地为她加油打气:“典典啊爸爸看好你,你想志愿者服务别人是很不错的!”

在以往,时典只觉得父亲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或许是曾经历经过坎坷,切身体味过穷困潦倒的滋味,因此更为愿意在麦田里为饥寒交迫的人留下一捆麦穗。

只是时典没有想到,爸爸对志愿者这项工作竟是如此地看好。

“志愿者嘛,帮助有困难的人何其美!像什么特蕾莎修女啊,还有……还有……”

爸爸思考了半天,绞尽脑汁也就想得出特蕾莎修女这么一个人。

至于身处大山深处非洲地区等许多其他地方的志愿者,他固然叫不出名字,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一群人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奉献。

时典甚至试探性地问过爸爸:“有一个国际志愿者项目,如果我大学毕业有条件去的话,你让我去吗?可能去发达国家,也可能去发展中国家。”

时正声听到这儿,嘴角往下一耷,皱着眉头为难地问:“就不能在国内吗?”

看吧,即便愿意让女儿当志愿者为他人服务,父亲到底还是把她当做掌中宝,不忍放她只身远洋。

“就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嘛,”他把时典的话当真了,搜肠刮肚地想说出有说服力的劝导,“我们国家也有很多人需要帮助。暂不说我们国家,就是我们市我们县也有很多人,像留守儿童嘛,你要是想去给他们支教老爸没意见呐!”

时典一看爸爸有些着急,也急着搂住他的肩膀,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宽慰道:“放心啦,我就说说嘛——你又抽烟啦?”

“没!”时正声挣脱她,往旁边挪了挪,“没有!”

叶澄铎也参加了学校的志愿者协会,时典为此手舞足蹈。

看到视频里她傻呵呵的样子,他忍俊不禁:“傻乐什么?”

“觉得很开心!铎铎你也想当志愿者。”

“是啊。可能下周开始,周末就要去福利院了。”

时典思考片刻,煞有介事地提醒道:“你要是去看望小朋友,可不能吓坏他们呦。”

“我知道。”叶澄铎摸摸额头,带着谦虚求教的态度问,“我应该什么表情?”

“微笑,你微笑一个我看看。”

叶澄铎听话地咧咧嘴角,时典愣了一下,立马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铎铎你太好笑了,就像一只微笑的大怪兽!”

“大怪兽?”

“不是大怪兽,就是微笑的坏叔叔!”

叶澄铎的眼神颇为受伤:“那我和部长说一下,不要安排我去小朋友那儿。”

“别呀!”

“你说我像坏叔叔还像大怪兽。”“我瞎说的嘛!”时典反倒委屈起来了。

叶澄铎瞥了眼别处,绷不住笑了:“知道啦,我也瞎说的。”

“不过我是爱心支教的,可能每个周末都要去给小朋友支教,暑假也要去给留守的孩子们支教,我怕到时候就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了。”

时典把顾虑说在前头,既想极力地抓住空闲的时间和叶澄铎见面,又想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需要帮助的孩子们。

叶澄铎隔着屏幕让她把脑袋贴上去,假装碰得到摸得着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时间肯定是够用的。”

“嗯!”

时典除了加入爱心支教队之外,还进入了校歌手队,在歌手队里的还有周渚清和任岩。

时典再一次见到周渚清的发小,是在一天深夜排练结束时。

为了校迎新的晚会,歌手队的队员们都被排到了节目单上。

那天晚上正下着滂沱大雨。

雷声轰鸣从天边滚过,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刺眼而惊悚的光照亮素拓门前的灌木丛。

灌木丛旁的小路上铺着方形大理石,石块与石块之间留着缝隙,一股股带着泥泞湿土的雨水不断涌上来。

排练结束时,已经过夜里十一点钟了。

道路上灯光惨白,一根根柱子立在狂风暴雨中,被灯罩遮蔽的路灯仿佛穿了一件不太严实的雨衣,依旧承受着大雨的冲刷。

时典和周渚清的撑着伞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就被迅猛的雨势挡了回来。

素拓大厅红色橙色的灯光逐渐灭掉,骑着电动车过来的人披着雨衣撑着雨伞冒雨回去,没有车的人却举步维艰。

两个女生站在地板湿漉打滑的大厅里,看着手机剩余不多的电量,又环顾四周一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

“不知道,冲回去话,得走二十几分钟。”

“又不能睡在这儿。”周渚清束手无策,朝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望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炫目的亮光突然照了进来。

大雨之中,一个披着雨衣的人驶着电动车下了道路。

车在素拓门前慢慢地停下来,距离大门仅仅一米之遥。

骑车的人把雨衣的帽檐往上翻起,露出一张被雨水打得尽湿的英俊的脸庞。

“周母猪。”

江期予的声音传来,时典噗地笑出声。

周渚清恨恨地咬了咬牙,撑起伞往前走了两步,按照惯例,讲正事前先骂一句:“江土鳖。”

“我载你回去。”

“我跟我舍友一起。”

江期予侧头看了时典一眼,抹了把脸说道:“你和你舍友骑回去。”

“那你呢?”

“我叫我舍友来接我。”

他咧开嘴得意地笑起来。

好像为自己能够搬来十营的救兵而感到自豪。

“得了吧,你舍友能来接你?”

“当然。我舍友仗义啊!”

周渚清半信半疑。

回头看了眼时典被淋湿的半边身子。

“那行,我载我舍友回去,再回来载你。”

“不用回来载我了。”江期予解下绑在下巴上的绳子:“这雨衣,真丑。”

就在他折腾着准备从雨衣里钻出来时,从大厅楼道里忽然传来声音。

时典急忙回身,看见任岩和一个学长从楼上下来,学长是歌手队的队长,叫纪凯弋。

看到窗外倾盆大雨和迷蒙的雾气时,他才恍然道:“雨下这么大啊。”

“我以为你回去了。”任岩站在时典面前一臂之远,声音很低地说。

“任岩你有车吗?”周渚清问。

“有啊。”

“那能不能麻烦你载这个人回去。”她指了指身边的江期予。

江期予缩在雨衣里的脑袋又立刻钻出来,不满地质问道:“什么叫‘这个人’?”

周渚清懒得理他,转而问任岩:“可以吗?然后我用这辆车载时典回去。”

任岩犹豫了一下,见双方都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可以啊。”

“下雨天滑,还是让男生骑比较好。”纪凯弋说,“我可以载时典或渚清。”

“不必麻烦,”时典说,“学长你住一区,没必要再拐到四区去。要不任岩载我吧?”

“这样也好。”

“那就这么。”

于是,江期予重新把雨衣穿好后,周渚清钻到他身后,躲在宽大的雨衣和他结实的肩膀的遮蔽之下。

任岩的雨衣是双人雨衣,正好够两个人遮挡。

纪凯弋则撑着雨伞,迎着猛烈的风雨艰难地前行。

三辆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上。

时典被雨水打湿了一脸,发梢濡湿,眼睛微微地眯起,眼睫上沁着疏散的雨珠。

任岩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高声问道:“要不要再撑个伞?”

“不用!这样就行了!”

在一区和纪凯弋分别之后,两辆车接着往前行驶。

风雨不减,仿佛还可以再下三天三夜。地面上的积水已经升至小腿,微弱的路灯照着道路上的排水孔,一股股一道道迅疾的水流从里面汨汨涌出。

好不容易捱到宿舍楼下,时典的脸像被冰冻一般,冷得没了知觉。

她吸了吸鼻子,一面抹着眼睛上的雨水一面跟任岩道谢:“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也回去洗个热水澡吧,”任岩眯起眼睛挡了挡迎面而来的雨水,“别着凉了。”

“好。”任岩走了,周渚清和江期予随后便到了。

时典站到廊檐下等着,看到江期予先撑起一把伞,等到周渚清从雨衣里出来后,用伞面将她严严地遮挡住。

周渚清接过伞,站上走廊的阶梯,和江期予道着晚安。

“晚安土鳖。”

“晚安母猪。”

时典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发笑。

江期予的车驶出宿舍大门后,周渚清才和时典走进宿舍楼。

两个湿漉漉的人筋疲力尽地往上走,时典打了个寒战,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取暖。

周渚清拉了拉她的手。仿佛血液都被这场大雨冻住一般,她的手僵硬得宛若一块坚冰。

“你手怎么这么冷?”

“淋了雨了。”

“你脸色也不太好。”

“是吗?”

时典摸了摸额头:“有点晕。”

周渚清着急地扶住她:“快回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