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无一人敢言语半句,而魏夫人则在独孤氏怒吼出声那一刻,身体便仿若被人抽干了鲜血,脸上无半点的血色。
对于独孤氏以下犯上的嚣张模样,云定初也不恼,拿着毛笔走上前,在那幅清明上河图的左则题了一两句诗:“卞梁自古帝王都,兴废相寻何处去,换回一晌繁花梦,萧鼓楼台个边。”
看了这几句诗,众夫人吓得冷汗都从鼻尖冒了出来,这云王妃胆子好肥啊,居然题诗暗示卞梁会如杨花般陨落。
收笔,回头,定初冲着众夫人一笑,用唇语说,清莲及时当了翻译,“王妃只是将刺绣上面的诗词描拟了一下而已。”
“云定初,你说,如若本妃今儿将你的刺绣,你的题诗一句不漏禀报苏后,苏后会作何感想”
清莲丫头反应最为迅速,“独孤侧妃,这些刺绣比你们北襄绣品,无论是针脚,还是色彩鲜艳,都要好多了。”
这话刺激到了独孤氏,她气势汹汹冲上前,指着那幅清明上河图破口大骂,“你这针了,歪歪扭扭,不如本妃随意乱绣一针,这匹骑马,这乘轿子相撞,根本没绣出其间意境,这种绣品真是戳了本妃双眼,还有那孔雀开屏,雀羽片色彩太过于华丽,显得太俗气,不如咱北襄姐妹随便捻手一刺,如此劣作,还敢拿出来丢人显眼。”
云定初淡淡的瞥了坐在原位上,默不作声,低垂眼眉,用齿一直死死咬住红唇,面容已经苍白到几欲要晕过去的魏夫人脸上。
“独孤侧妃娘娘,谁告诉你这几幅绣品是小姐绣的”
独孤氏一脸愕然,不知云定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定初,你什么意思,不是你绣的,你还好意思拿出来向大家显摆而且,你刚才还说是从卞梁带过来的”
是呵,众夫人也是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
“云王妃,独孤娘娘,臣妾身子突感不适,先行告退,还望二位娘娘能谅解。”语毕,不管两位王妃同意与否,薛氏便撑起身,低着头,行色匆匆走出西厢院落,不一会儿纤细的背影便消失在了王府门口。
“魏夫人怎么了”
某夫人问。
“是呵,脸苍白得像是见鬼。”
“云王妃说这三幅不是她绣的,难道是魏夫人的手工”
另一夫人接了口。
此语一出,所有女子满目惊诧。
“难怪妾身看到这绣品第一眼时就觉得眼熟,原来是魏夫人的手艺啊。”
“云定初,你拿她的绣品向我们展示是什么意思”独孤氏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皮也直跳,这哑子到底想怎么样如果这三幅绣品不是哑子绣的,而是魏夫人,那么,她刚才骂的那些话,全都是针对了魏夫人,她一直觉得,自从进了这厅堂,魏夫人脸色就不对劲,整个人魂不守舍,恐怕在进来第一眼时,她就瞧出了这是自己的画,只是不太明白这哑子要做什么故而,才一直坐在这里,挑起她与魏夫人战争,为何这样做
独孤氏心里太清楚不过,想让她把魏夫人得罪了,然后,魏芮自是不再帮她稳住北襄权贵。
“云定初,魏夫人脑子没那样蠢,她不可能如你的愿。”
“独孤娘娘,我家小姐不知道你在讲什么,这绣品是魏夫人的不可能吧,这些绣品真小姐出嫁当日,从卞梁带过来的,是不是这些绣品手艺与魏夫人针脚相似,所以”清莲没有说下去,故意拖长尾音让一干夫人自个儿想去。
独孤氏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暗忖,糟了,说不定这会儿,魏夫人已经夫君怀里哭诉,她苦心经营的事情要坏了,狠狠地剜了云定初一眼,独孤氏带着身边宫女匆匆离开了西厢院。
那一夜,独孤氏睡不安稳,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有宫女就从外面带回来消息,抖抖瑟瑟向她禀告,“娘娘,魏夫人昨晚投河自尽了。”
什么
咯噔,心口猛跳了一下,独孤氏整个身子无力跌坐在了椅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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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了,写了好几个小时,唉,
第52章 独孤氏被煽耳光
魏夫人不堪她的羞辱投河自尽了,这则消息让独孤氏心跳加速,眼皮直跳。
她坐在板凳上,心绪纷繁杂乱,将垂落于鬓边的一缕碎发捋于耳背后。
独孤氏终于明白,这根本就是那哑子预先设计好的一个陷井,以召集北襄权贵夫人赏她从卞梁带过来的绣锦,她原本以为是,此哑妇只是简单地想拉拢中权贵夫人们,没想,她就了这样的一个陷井,诱她往里面钻,她根本不知道那绣品是魏夫人,言语偏激,轮番羞侮,而现在回想起来,她为何会言语失控
她独孤氏从小受窦氏栽培,耳濡目染,窦氏的精明还是学了六七分,平时也是深藏不露,为何偏偏昨儿个失了控仔细回想她与云定初的对话,才发现,原来,那哑妇一直是在用言语刺激她,让她失去理智,耐不住心性,最终当众间接骂了那魏夫人,魏夫人由于从小长于深闺,又受长兄姐排挤,故而养成了从小沉默不语的性子,而云定初正是利用了魏夫人那样的性情,钻了空子,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好办一些。
偏偏死的是魏夫人,是魏芮的老婆,又是薛将军爱女,而这薛将军偏偏又是北襄国唯一一个掌握兵权,实力雄厚的将领,是当初随窦氏来北襄是天元皇朝禁军统领,北襄国国小势微,然而,薛恬从来不曾嫌弃,对窦后一直忠心耿耿,这个祸她闯大了。
独孤氏用手掌撑着额角,连嘴角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冥思苦想,也没办法想出任何应对之策。
就在独孤氏焦头烂额之际,定初也未闲着,清莲丫头奔进了屋子喘着气禀报,“小姐,张卫说魏夫人投了湘江河。”
定初有些哑然,赶紧用唇语问道,“可有找着尸体”
清莲摇了摇头,“湘江河结了冰,魏夫人投下去的地方,冰被砸了一个窟窿,由于天气太寒冷了,所以,众多护卫跑去捞,想尽了许多的办法,可还是没把尸体给捞上岸。”
定初撩着裙摆,指了指外面,然后,就带着清莲奔出了西厢院。
主仆俩沿着雪地大约跑了几米左右,便看到了不远处,正有一干护卫聚在湘洒河畔,个个挽着裤腿,光着脚丫,一个踩在雪地上,而另一个则吊挂在岸上那个护卫腰上,这样一个挂着一个,最下面的那个护卫,粗壮有力的双臂拿着一把铁锹,那光亮的铁锹,正不断地铲着河面的冰块,已经铲开一小片江面,江面有一些宽,而铲开的江面,碧绿的江水一眼望不到底,小块小块的碎冰正在湖面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