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
然后,伸出手来想搀抚刚从马车里走出的云定初。
没想白荟挡开了他的手臂,白了他一眼,道,“咱家小姐乃金枝玉叶,男人碰不得。”
“是,是是。”马夫为自己的大意而红了脸。
是呵,一看着装打扮就是一个富家千金,他这种低劣身份的男人怎么能碰得了这号人物。
云定初便由丫头白荟牵着下了马车。
客栈有些豪华,甚至于有说不出来的奢爹。
她们由一位长相俏丽的老板娘领着上了楼,住进了二楼左角转弯的一间客舍。
屋子里的摆设几经奢侈,用罢了晚膳,云定初望着桌案上那两根红蜡烛想着一些心事。
白荟则躺在床榻上呼呼入睡,许是白日赶路太累了,所以,丫头睡得很香,犬犬也趴在墙角边,紧闭着双眼。
就只有她一个人睡不着,尽管已是二更天了,却睡意了无。
夜深人静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狗儿狂吠的声音。
陡地,犬犬听到同伴吆喝,赶紧张开双眼从墙角边立起似一支箭一般冲了出去。
云定初没有唤住犬犬,因为,她也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于她来说,这就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她的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如若坏人使坏,她与白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说白荟有一身精湛的武艺,可是,如若派来的人多呢。
丫头也没有三头六臂啊。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好,伸手拉开了窗户,忽然,就看到了院子里窜进了许多条黑影,个个蒙着面孔,犬犬不畏他们手中的宝刀,勇猛地冲上去与他们厮扯,可惜,那一拔人马实在是太多了。
猛扑了数下后,犬犬尽管兹牙咧嘴,还是居于下风了。
她还未做出判断,就在刹那间,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了,先前带她们进来歇脚的那个老板娘俨然是换了一张脸孔,脸上虽然还是弥漫着笑容,可是,那笑却有几分狡猾与说不出来的阴险味道。
重要的是,她手上拿了一柄十几公分长的弯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身后还跟进来了好几个壮汉。
“你们什么意思”
云定初大声一喝,只觉眼前一条白影一闪,白荟已从床榻上跃起,迅速将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冷声询问,半夜三更的闯进客人房间,意欲何为”
老板娘眼线一眯,笑里藏刀道,“不好意思,本人也是奉命办事而已,跟我上。”
只见她一挥衣袖,身后的数条壮汉便凶猛冲出,将她们主仆俩团团围住。
个个眼睛里闪烁着令人发寒的绿光。
云定初站在白荟身后,嘴角扯出一记无声的笑靥,出口的话字字如冰玑,“我就说呢,小小的一间客栈为何会有如此奢华的本钱,地面还铺着地毯,原来果然是有问题啊。”
“少说废话,看剑。”
离她们最近的一名壮汉,手中的宝剑毫不犹豫向她们刺了过来。
白荟头一偏,灵活的拇指与食指轻巧地夹住了宝剑剑锋,用力一拉,壮汉整个身子往前扑,然后,她便身形轻巧地火速退开,壮汉一股脑儿向前,脚下已刹不住,整颗脑袋便崩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整个空气里,唉哟声肆起。
一个壮汉全下了,另一个壮汉又扑了上来,接二连三,总之,外面的壮汉似乎很多,前仆后继,让白荟打也打不完。
就在所有壮汉齐齐扑向白荟的时刻,俏丽老板娘不知道是怎么冲过来的,总之,身形快如闪电,一把将云定初箍入了怀。
云定初也不是吃醋的,在壮汉攻击白芸的第一时间,她就算准了老板娘要趁机向她动手。
毕竟,这群人来路不明,在这里刻意开了一间奢侈的客栈,其目的就是为了等待她们的到来。
她早就有防备,从手腕间的手术针包盒里,抓了一把寒针笔直撒到了老板娘的脸蛋儿,老板娘哪里知道弱质纤细的云定初会这一手,无任何防备,针扎进了她的肌肤,椎心刺骨的疼袭向她全身的每一个毛细血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被扎穿了孔,眼角流了许多的血,她看到只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所以,发狂之时,她挥着手上的那柄小弯刀乱砍。
然而,云定初早就退出了十几步开外。
白荟知道这样打下去会寡不敌众,所以,一个筋斗翻踩在了一个壮汉的肩膀上,轻轻如蜻蜓点水一般,然后,伸手扯住了云定初一支胳膊就往窗户外跳去。
感觉一阵藤云驾雾,云定初已跟在白荟轻轻落于了地面。
白芸带着她刚逃出了客栈大门,没想一群人马早已等候在那儿多时,为首的那位骑着一匹骏马,马儿是绿墨色的那种宝驹。
身披一件紫红色的披风,身上穿着鱼鳞似的战甲,整个五官虽称不上俊美,可是,还算长得大气。
他有一双如老鹰一般的眸光死死地盯望着她们。
他就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面情泛着说不出来的诡异色彩。
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停放的那辆马车,那是她们的马车,马儿被拴在了一截树桩上,树桩下扔了一些鲜嫩的马草,马儿正在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咀嚼着。
一名将士翻身下马飞速走了过去,将马儿拴在树桩上的缰绳解掉。
“请吧。”
为首的那名身披大红色披风的男人吐出两个清晰的字音。
“如果我拒绝呢。”
她昂着头,挺着胸,云定初向来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以前,她穿魂穿到这具身体时,就曾被刘氏恶整。
可惜,最终刘氏也逃不脱被她弄死的凄惨下场。
后来,她嫁入了北襄,智斗了独孤氏与窦氏,所有的北襄王府丫头嬷嬷,都私底下议论她胆肥如虎。
即然在世人的眼中,她是一个胆肥如虎的女子,她又怎么会惧于这一大群如狼如虎来路不明的人。
男人骑着的马退了两步,淡下了眼瞳,凝望着她的眸光变得冰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定初挖了挖耳朵,嘴角的笑更灿烂了,“不好意思,敬酒罚酒本姑娘都不喜欢。”
“你觉得了入了这片国土,你还能逃得过虞姬夫人手心”
果然就是她,虞姬夫人。
这名字好生耳熟,她一直就在想,她刚入荑国领土,就要人虎视眈眈拦路劫持于她。
原来果然是这名名不见经传的虞姬夫人。
眼前这所有的人都是她的狗腿子吧。
全都是那个年轻礼美的女人派来想害她的人马。
好多啊,她看不全,全是一张张恐怖又阴深的脸孔,尽管有烛火照着,可是,她还是感觉黑压压的一片。
“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