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将你千刀万刮,你个不要脸的贱妇,辱没了东陵天家祖先”
声斯力歇,声音嘶吼到傻哑,苏氏站在牢房前,听着从牢房里传来一记比一记更凶狠的咆哮声,怒极反笑,她就静静在站在那儿,月光下,脸上弥漫的笑意不声不响就啐了毒。
站在她身后的一干宫女嬷嬷,个个吓得瑟瑟发抖,都不知道如此极限的挑战,苏氏接下来会怎么做,而牢房里那个如疯子一般叫骂的女子,又将得到怎样的惩处
苏氏迈步走向了牢房,在牢房门口站定,“把牢门打开。”
“是,太后。”倪嬷嬷身侧的宫女飞速奔来,拿起钥匙火速将门打开。
破烂的牢房被推开,微弱的光亮中,众人看到了趴在墙角,衣衫破烂如乞丐般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乱逢逢的头发盖住了大半边脸孔,见到门口进来的女人,仪态万千的天元皇朝太后,尤其是那一身的明黄让她觉得刺眼极了,眼神中骤然就掠过一缕狠厉的光束。
陡地,如一只敏捷的母豹一般从地面跃起,飞速向苏氏扑了过来。
“保护太后。”
倪嬷嬷厉喝一声,毫不犹豫就冲上前挡在了太后的身前。
秦氏疯狂地抓扯着倪嬷嬷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将倪嬷嬷的脸颊划出好几道血口子。
倪嬷嬷恼怒致极,叫骂出声,“你这个疯妇,禁卫军速来保护太后。”
一干护卫迅速奔进来,挡在了倪嬷嬷的身后,哐当声在空气中响起,亮铮铮的锋利宝剑出了鞘。
秦氏身形稳稳地站在他们的对面,不卑不亢,脸上毫无一丝惧怕的神色。
“郎情妾意,君心似我心小妹妹哎哟君心似我心”
拉开了嗓子,径自唱起了一首江南小曲。
这首小曲曾是先皇最喜欢的一首,而她三五不时就会在先皇面前献唱,先皇曾说,她的嗓音美妙,与黄
,她的嗓音美妙,与黄莺并无区别,余音绕梁而三日不绝于耳,先皇还曾为了她专门发了通告,让天元皇朝有艺术才华的男女老少都来报名,选拔了一名写曲高人,专门为她写了一首“秦氏恺乐”,曾一度在天元皇朝卞梁都城广为流传。
可是,现在呢,她只能唱给一群无知悍妇听,不懂音乐的蠢妇,真是浪费了她这副天生的好嗓子。
这首曲苏氏并非不熟悉,这首曲子,苏氏曾对它恨之入骨,每次她在姐妹相聚时献唱,她就恨不得冲上前将妖媚狐子的脸孔抓个稀巴烂。
那时候,有先皇为她撑腰,她不能那样做。
所以,她忍,忍了多年,受她欺负了多年,可以算得上是忍辱负重。
垂下眼睑,苏氏眼间的笑纹勾深,“秦妹妹,这音质真算得上是天籁之音,难怪先皇后宫佳丽三千,却独独专宠于你,哀家真是羡慕,也有一些嫉妒,你说,上天为何给了你一副好皮囊,却又赐了你一副好嗓子呢”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她心里的入骨的憎恨,恐怕也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才最为清楚。
“呸。”秦氏扯唇一笑,然后,一口痰毫不犹豫就向苏氏吐砸了过去。
幸好她的身前有倪嬷嬷,否则,她吐出口的那口痰肯定就会砸到她胸口上。
暗牢里,所有的宫女嬷嬷护卫们个个诚惶诚恐。
“秦氏,你不要太嚣张了,如若是别人,早将你千刀万刮了。”倪嬷嬷见秦氏如此嚣张,目中无人,扯开了粗嗓门儿,不断地怒吼出声。
轻蔑一笑,“狗奴才,你主子都不急,你跟着急过什么劲儿天生奴才命,倪嬷嬷,你要向你家主子学习,瞧她脸上的笑容明明灿烂的很,为何我却感觉灿烂背后是一片冰霜,虚伪,阴险,狡诈,苏姐姐,这所有的优点你全集中了自个儿身上,为何这么多的优点,却独独换不来先皇的青崃”
那声音虽清澈如山间的清泉潺潺般流淌,却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
此女人的嚣张跋扈,让屋子里所有的奴才们心里都添堵,更何况是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苏太后。
“哀家哪能给你比嘛就好比现在,哀家可没本事承受你这种难堪的境地,如若哀家与秦妹子身份换一换,哀家才没秦妹了这样的好心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样悲惨的人生,还不如一头撞墙死了的好,至少,那样还有一些气节令哀家佩服。”
不咸不淡的反驳之语出自于苏氏之口,苏氏说这翻话绝对是心平气和的,要收拾这狐媚子,她有的是手段,可以慢慢折磨她到死。
或者让她生不如死。
痛入骨髓,因为,那些全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想让我自杀是吧告诉你,苏太后,本太妃就不会寻死,会好好得活着,会睁着我这双眼睛,看看你这毒妇的下场。”
“哀家毒吗”苏氏狭长的眼眸眯深,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
“秦妹子,你可冤枉哀家了,天下人皆知,哀家可是一位心慈手软,勤政爱民的好太后,不像你,除了有一张与生俱来的妖媚脸孔,除了能勾引君王,惑乱君心外,似乎全是一无是处。”
“要勾,也得有本事啊苏太后,你是不是特别的嫉妒,你这辈子,先皇给了多少的雨露,哪怕是你为生下了一双儿女,他也从不把你放在心上,就算到了死的那一刻,他牵挂的仍然是我的玉儿,先皇拟定的圣旨上面写的是我儿凤玉之名,是你及你的那帮狗腿子朝臣们违背了先帝的意愿,夺走了我儿凤玉的帝位,你这样卑鄙不要脸的女人,人人得而诛之。”
秦氏说得有些交牙切齿,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想把食苏氏肉,喝其血,剥其皮。
对于嘴舌之战,苏氏毫无兴趣,她一向不喜欢与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在小事上争个高下。
“如若你告诉哀家,东琉公主的下落,哀家可以挽开一面,让离开这阴暗潮湿的牢房,给你换一个舒适的地儿。”
“我呸。”
没想秦氏阴险一笑,再呸了她一声儿。
“下落难道你以为你女儿还活着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年先皇为了逃辟敌军追杀,怕马车路得慢而被活捉受辱,你的亲生女儿被先皇亲自用手赶下了马车,值至现在,我还能听到你的女儿琉璃那悲惨而恐慌的叫嚷声,父亲,等等我,父亲,等等女儿,等等女儿啊,你说,苏熙竹,先帝是要有多恨你,怨你,才会那样残忍地对待琉璃,凤绝如若不是男丁,恐怕也会遭到琉璃同样的命运,知道为什么先帝会那么做因为霸剪托人送来一封信,信里细写了你被敌军将士奸淫的一幕,东陵芷江是何人,就算他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