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赶紧向女儿使了一个眼色,云湘柔心领神会疾步冲了进来。
其实,母女俩刚才在外面的吵闹,不过就是精心策划的一出戏而已。
要不是这样,云湘柔如何把自己的婚事提到专横跋扈的爹爹面前说。
至少,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尤其是还当着那哑子夫妇的面儿,她那个渣爹多少有一些顾忌,在哑子夫妇面前,她的相国爹爹,一颗心儿肯定是向着她的。
母女俩打得就是这样的如意算盘。
“吵什么呢”
云琛自是满面不悦,一对又粗又黑的眉毛重重拧起,冷问。
“女儿湘柔见过爹爹。”
云湘柔走过去向父亲行礼,当她向刘氏福身时,刘氏微微转过脸去,似乎不太愿意面对她。
只是,做得不太明显,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
“老爷,姐姐,春妩拦不住。”李春妩哭泣着随着女儿身后走入厅堂。
“儿大不由娘了,养儿身,难养儿心啊。”
这是做戏给云琛夫妇看的。
不满地白了自己的二夫人一眼,云琛冷哼一声儿,将眸光投射向了自己面前的那个不孝女,为了抗婚,一哭二闹三上吊,凡是女儿耍泼的本事,此不孝女全耍了一个遍,而站在她身后那个楚楚可怜,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主。
“与你娘闹什么呢”
绝对的明知故问,毕竟,他云相国最大的本事就是装蒜嘛,有时候,在君王讨论重要军事策略,或者国家大事,与许多大臣意见相左时,他最会察言观色,顺着太后意思,与苏氏相处多年下来,他已经摸到了她为人处事的脾气,其实,苏氏的心像一块明镜,天下无她不知的事儿,她在问你意见之时,说明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有时候,如果涉及到一些关键的政要,你要懂得装蒜。
云湘柔本想提及自己的婚事,可是,眼神儿在与云定初接触时,自然就瞟到了哑子身侧的瘫王脸上,这是云湘柔第一次见北襄王,有那么一丝的闪神,至少,在她所接触的男子当中,此男子算是人间极品了,凤眸,斜长的眉入鬓,整个五官像是一幅漂亮的画卷,一件月牙白折锦袍,肩上披着紫色的披风,要不是他坐着,定然会有仙风立
会有仙风立骨的气质,不止有仙人气质,而他那双深邃如峡谷一般炯炯眼神,还有一股子君临一般的气势,这男子长相极为俊美,在这之前,她的哥云麒麟是卞梁城第一美男子,然而,与这气质高雅,透着帝王的气场的男子面前,就真的不算什么了,如果说,云麒麟是天上的一颗星星,那么,此男子就能说是普照人间万物的那轮太阳,能发出万丈光芒。
只是,这样的一名男子,居然成了哑子的夫君,心中的恨意一个子就集聚成一团,似乎必须要找一个宣泄的突破口,太后为她指了一门婚,表面上风光十足,然而,谁都知道,薄恒世子是个脑瘫,白痴儿,什么也不懂,连一日三餐都要人侍候,她无法想象,如若她嫁过去了,还要去侍候一个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知,翻着白眼珠子的无用之人,她还得整天为他洗尿布,喂饭,侍候他的吃喝拉撒。
她的相国爹爹,包括刘氏,一直都说云定初嫁了一个残疾么表面上对云定初恨之入骨,然而,如今,她感觉自己被一根棒子敲醒了,刘氏对她们母女一切的好都是表面上的,在刘氏及相国爹爹心目中,她云湘柔还不如哑子云定初。
这样的想法一旦窜出来,便像条毒蛇一样侵占她的心,撕啃着她的灵魂。
这渣爹心也是够偏的。
把她们母女俩耍得团团转,很好,云湘柔笑了笑,不顾着回答父亲的问题,便直直向云定初夫妇所座的位置走去。
“二姐,原来是你回来了妹妹还以为是那位贵人入府,这是二姐夫吧”
一双眼珠子便在北襄王身上滚来滚去。
“许久不见,四妹妹脸蛋儿红润了,也胖了些许,不像姐姐我,去了天寒地冻的北襄,两月不到,整整瘦了五斤啊。”
云定初比划着手势,小清莲自然成了解说之人。
“哟,瞧瞧姐姐说的,四妹妹我觉得二姐并未瘦,而是胖了不少呢,你说是不,清莲,你家主子是不是胖了些呢”
把这个问题丢给了一名丫头。
清莲摇了摇头,心自然是向着她家小姐,小姐说瘦了就瘦了。
“是瘦了呢,四小姐,你都不知道北襄城的地理位置多么险峻,完全就是在险峰之上,如果你去了,肯定直嚷着要回卞染,卞梁是天堂,北襄是地狱嘛。”
小丫头说着这话,眼神儿还不忘向姑爷瞟去,就怕北襄王不高兴啊,原谅她吧,她说北襄城的坏话,也不过是顺着小姐刚才的话柄子说。
“哟,这丫头。”云湘柔伸手往清莲脸颊上一捏,重重地拉扯了一下,不忘讽佩一句,“这丫头养得油光水滑的,岂,短短两月,还养成了一张利嘴,襄王姐夫,你说,你们北襄的饭菜是不是很养人”
东陵凤真颌颌了首,表示回应了这个问题,笑而不答。
见云湘柔不太对劲,刘氏赶紧补了一句,“对,北襄城虽冷,不过,那地儿种出的萝卜特别化渣,你们没听说,萝卜可是土人参,能补血补气养颜,定是吃多了那个,定初主子丫头才会养胖,柔儿没发现,清莲丫头不仅有一张利嘴,而且,脑子也灵活了,与她家主子一样,就不知贤婿一日三餐给她们吃的什么,定初,为娘真是为你高兴,柔儿,为娘也为你高兴,你们都是娘亲的好女儿,从小乖巧听话,刺绣那是一等一的好,定初脑子养灵活了,所以,才会在太后面前为你指了薄恒世子为未婚夫,这个,柔儿,你得感谢你二姐姐啊,要不是她们夫妇俩,你可能还没嫁入皇族的命呢。”
这话绝对的挑拔离间,云湘柔与李春妩母女俩只知道苏后下了圣旨,将云湘柔许配给了巴蜀庄王之子薄恒世子,她们本以为是苏氏又一项操控巴蜀的美人计,没想这主意居然是云定初想出来的,长久以来,云湘柔虽是庶出之女,却仗着刘氏及相国爹爹的宠爱,都将云定初欺负的死死的,长久居于她之上的人,忽然间被人家算计了,或者说比下去了,便会腾升出一种不爽的愤怒来。
“哟,原来是二姐帮四妹妹保的媒啊,那四妹妹在这儿就谢过二姐姐了。”
出口的话绝对地阴阳怪气。
“四妹妹谢错了,你二姐我不过是一名连话都不能讲的残疾之人,苏后指婚之时,是爹爹亲口应允的。”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