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定要夫人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就在凶妇气得发疯间,忽然感觉眉心处一凉,然后,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袭入耳,片刻,不待她反应过来,上百只黄蜂从外面飞涌而入,将她整个团团围住,几十只黄蜂缠上了她额角,张嬷嬷背心发麻发黑,只差没吓尿裤子,用衣袖驱赶着让她胆战心惊的黄蜂,身子火速在厢房里乱窜,最后,像火烧屁股一样窜出门去,不到片刻,外面走廊便响起了一阵杀锗似的惨叫声。
云定初捂着胸口,半倚门框喘息着,立在闺房中,嘴角泛出的笑如凉嗖嗖的毒蛇。
死过一次的人,她绝不会再死第二次,至今,她还犹记得车子碾碎身体时的剧烈痛楚,这一世,她要活着,岂要安安稳稳地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风声水起。
第2章 歹毒后母
“小姐,你”主子刚才整张嬷嬷的行为只差没让清莲惊掉眼珠子。
真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难道说一场疾病让小姐脱胎换骨了
凭着一些残存的记忆,云定初向小丫头比划了两下。
丫头即刻取来文房四宝,雪白宣纸铺展,拿笔刷刷写下:抓少许黄芪,两把梗米,半截山药。”
刚写完,感觉一阵头昏袭来,反胃想吐,清莲赶紧将她搀抚到床上歇息。
望着小姐苍白的面颊,再看了看手上主子刚划下的楷书字,幸好她上过几天学堂,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念,不敢多问小姐为什么不用手势,而用笔墨来表达,丫头疾步而去。
同一时刻
相国府东厢房
为了明儿能让相国府风光无限,刘氏亲自指挥奴仆们布置府院,带着掌管家事的家奴盛气凌人四处巡视一番,深怕有丁点儿不妥,落宾客口舌,最后入厨房再翻菜谱之时,忽然眉心微微蹙起,她想到了一个人来。
“张嬷嬷呢”
“禀夫人,张嬷嬷好像晕在茅厕了。”
“带上来。”
“是。”
少顷,发丝散乱,脸肿得像猪头的张嬷嬷被侍卫带了上来,以前就是一个粗壮的婆子,如今,那容颜更是惨不忍睹,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唇肿胀,两颊高得几乎看不到颧骨,每一个的皮肤都亮晶晶的,而那亮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正常,谁都知道是被黄蜂蛰的。
“怎么回事”
“夫人,奴才把事情办砸了,夫人,你惩罚奴才吧”
张嬷嬷扑跪在相国夫人面前,尖着声音哭嚷着,肿得肥大的脸孔,经不起她自个儿啪啪啪左右开弓用力抽打。
血从肥大的嘴角溢出来,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娘亲。”
轻柔的声音如暗夜里乍开的昙花,眉、眼、唇,精致的五官,再配上绰约的身姿,如幅珍贵古典美画,莲步生辉,像一朵华丽的云彩一样从外面飘进屋子。
“唉哟,这是谁呀”
“叩见三小姐,奴才是张嬷嬷。”
“是你啊,你怎么变成丑八怪了”
“带她下去。”相国夫人刘氏面无表情,挥手示意侍卫将这无用的东西带走,免得她看到心烦。
这张嬷嬷是从她娘家带过来的,算是父亲当年给她的陪嫁品,多年来,与她朝夕相处,虽为主仆,但刘氏对她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否则,今天,绝不会这样轻易就饶过她。
“娘,张嬷嬷怎么会成那样子啊”
刘氏并未回答女儿的问题,眼眸倏地变得幽深。
片刻,她握住了女儿的手,亲昵道:“雪鸢,这次,你一定得争气,如果皇上选中了你,咱们一世荣华也就享用不尽,全家人的前程全都压在你身上了。”
“可是,娘亲,女儿还真怕”
天子看不上咱,这句话刘氏没让宝贝女儿说出来。
“一切有娘,还有你爹爹”
这句话等于是给了云雪鸢吃了定心汤圆,她就等着做那个权倾后宫的女人吧
暗夜,刘氏让下人传唤云定初,云定初却借口病痛无法下床而推托。
好大的胆子,刘氏终究还是有一丝恼怒。
前有张嬷嬷被恶整,现在又找借口不来拜见她,刘氏真怀疑云定初是向阎王借了胆识。
咳咳咳,云定初躺在床上,满面病容,用手向清莲比划了两下,清莲赶紧向刘氏翻译:“夫人,小姐说,她病魔缠身,命不久也,没办法下床向您老人家请安,还请夫人您见谅。”
刘氏瞥了眼病榻上有气无力,发丝散乱的女子一眼,若不禁风的破药罐子,谁娶了谁倒霉。
笑脸盈盈地步上前:“定初,你还好吧”
“张嬷嬷给你准备的膳食都是精心挑的,你这身体这样虚弱,就该用人参好好补一补啊为什么要拒用呢而且还用蜜糖招来那么多黄蜂恶整张嬷嬷啊”
眼前,一品贵妇的面容多慈祥和蔼,不过是一张伪善的脸罢了。
让她吃人参,好早一点去见阎王,好称她心,如她意,可惜,她再不也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云定初了。
第3章 刘氏大怒
“是啊,二姐,张嬷嬷可是好心呢。”
挪开薄薄的棉被,入云定初眼的是一张上了胭脂水粉极精美的脸孔,相国夫妇捧在掌心的宝贝女儿,云雪鸢,据说,出生那日因生带异香而招来了千百万只蝶蝴,从此,云雪鸢便名扬整个天元皇朝。
谁又知道,那只是刘氏精心设计的一出好戏,分勉当日,她早秘密下令召来天下顶尖调香师收集天下奇香,百香齐聚,制成独特异香,抹到初生婴儿腋下,故而招引来上万蝴蝶。
恐怕连相国大人也被她蒙骗,可见,这妇人多重的心计,早就谋算了一切。
得此宝女,相国大人爱不释手,料定她日后定能光耀门楣,刘氏将香每日放入浴桶之中,再配上玫瑰花瓣让女儿沐浴,久而久之,云雪鸢身上便能闻到一种独特的味道。
雪鸢,多诗情画意的名,相国夫妇在她身上倾诸的心血与精力不言而喻。
这张脸,生得这样漂亮,可惜就如其母配错了心肝
“夫人,二小姐,主子她头晕,喉咙疼,身子也很虚弱,麻烦你们先”
离开两字还未出口,刘氏已勃然大怒。
“大胆,你个贱奴,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掌嘴。”
“是。”身侧侍卫恭敬一声步上前来,可惜,刚走到床边,大腿上便莫名有一根金属的东西被狠狠刺入。
“唉哟”那侍卫痛得浑身冒虚汗,嘴唇哆嗦。
“夫人,我”身材魁梧的侍卫视线四处游移,当与被窝里的二小姐眸光相撞时,立即被云定初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寒光惊吓得后退一步。
“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是。”侍卫慌里慌张地退下。
“娘,二姐病了,清莲这样护她,说明清莲眼里有主子啊,忠诚的奴仆才是上等的仆人嘛,她也不是有心的,是不,清莲”
许是三小姐今儿心情好,不给一个奴才计较吧
“求夫人开恩,饶过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