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头上就是一巴掌:“你能耐愈发大了啊”
荣姜一听这个声音,立马高兴了起来,一抬头看了一眼,笑着就去挽他胳膊:“祖父怎么来了。”
那门外站着的正是钱直,在府上听了魏鸣的话,他就立刻叫人备了马车往荣府来,你道为什么呢他对荣榆这个亲家再没那么了解的,叫贺九珠嫁荣家孩子亏赵倧想的出来,荣榆要能答应下来才怪了。
他拉着荣姜进了屋,荣榆看他来也不给好脸色,大约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冷哼一声:“你来掺和什么”
钱直“哟”地一声,自己往旁边太师椅一坐,拍了拍荣姜的手,叫她倒茶,才对上荣榆:“我就说你老顽固,为了守着那点破名声,儿孙们的性命都不顾了”
荣榆跟着他也“哟”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可以啊这是替英王做说客呢”看钱直要开口,就先一步打断了他,“要不是英王告诉你,你就这么快跑来我这儿,劝我答应这门亲事呢”
钱直两手一摊:“我原本也没打算瞒着你呐。”荣姜正好倒了茶,他接下吃了一口,才再看荣榆,“你心里明白得很,英王是为从善好。曹宾再是个草包,手底下也有几个能成事的谋士,你当他有胆子设这个计,会留多少把柄叫四娘去拿吗”说着不屑的咻了荣榆一声,“从善是我亲孙子,你要看他掉脑袋,我还不乐意呢。”
“你瞎说什么呢。”荣榆皱着眉头白了钱直一眼,“我自己嫡嫡亲的外孙子,我能看他掉脑袋啊”
荣姜就在旁边干看着,什么话也插不上。突然她扯了扯钱直,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全落在荣榆的眼里,他就一拍桌子:“你们两个算计什么呢”
钱直乐了起来,敲了敲扶手:“这门亲事,我替从善定下了。”
荣榆一跺脚站起身来,几步冲到了钱直面前,他当然没动手,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钱直:“你别捣乱行不行”
“我怎么是捣乱的”钱直也不怕他,由得他瞪,“我孙子的亲事,我说了不算”
荣榆心说你儿子还是入赘呢,可这话说出来就太伤亲戚间的情分,他也不是这样糊涂的人。跟钱直的交情也是一辈子的,即便是没有儿女们的姻亲关系,他俩也是好哥们儿,他知道钱直是为了荣敏好,肯定不会拿这话去戳钱直的心窝子。
“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想不出别的法子救人了就非得”荣榆退开两步,稍别开脸,不忿的丢了一句。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钱直打断了:“明明最便捷的法子就在眼前,为什么要另寻他法就为了你那可笑的固执为了不叫人戳从善脊梁骨”他说着推了荣姜一把,把她往前一推,“固宁侯的亲弟弟,我挺想知道邺城里是谁这么不要命,敢拿话恶心他。”
荣姜面皮黑了黑,心说祖父呀,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是个修罗不成名头就这么吓人吗
荣榆叫他说的一点脾气也没有,跟钱直比嘴皮子再有两三个荣榆也比不过呀
于是他往钱直对面的太师椅一坐,面对面的对上钱直:“你非要叫贺二丫头嫁从善”
钱直无所谓似的一耸肩:“要不叫她嫁荣敬也行,我没意见啊。”
荣榆听完了朝着他就是一声“呸”,黑着脸开口:“你一天不气人能死吗还能不能好好的商量事儿了。”
“这事儿没什么商量的,”钱直难得是肃了面皮,正了神色,“我把话撂在这儿,这门亲事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用,大不了到时候亲事在我钱府办,我亲自来操办。”
荣榆张了张口,刚说了个“你”字,钱直就已经起了身往外走,摆明了是不再跟他啰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钱直一只脚还没踏出荣榆的书房,就听到荣榆在后头叫住了他:“你说我什么都行,我不能叫贺九珠嫁从善,叫她坏了从善的名声。”
钱直只是稍顿了一下,冷哼一声没停留,拔脚就往外,荣榆却又补了一句,叫他再迈不开腿,只听到:“叫贺九珠嫁荣敬,就这么说给贺家人”
猛地回身来,盯着荣榆久久挪不开目光,钱直的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荣榆看他这样,无力的笑了一回:“我为的什么,你心里有数。”
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钱直最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拉了荣姜一起出门,把荣榆一个人丢在了屋子里。
荣姜能感觉到荣榆瞬间低沉失落的情绪,不情不愿的被拉出门,又叫钱直拖着走了一段路,才挣开钱直拽着她的手:“您怎么把外祖父一个人留在屋里,我看他不是很高兴”
“他想起了你母亲,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钱直压了压声音斥了她一句,“别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待着。”gg3307111
75:拿什么承担
荣姜是在上善坊见的贺琪,彼时她心情并不大好,情绪也未见得多高涨。
钱直临离开荣府时候告诉她因为她和荣敏是荣臻的孩子,荣榆这一辈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其实荣姜是难过的,她没办法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遗憾和感情,深刻到外祖父宁可贺九珠嫁荣敬,都绝不许这样一个姑娘,将来坏了荣敏的名声。
贺琪踏上三楼“芙蓉宴”这间雅间时,荣姜还正托腮出神,他稍愣了一回,提步入内行了个军中礼,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坐:“大将军。”
一听见贺琪的声音,荣姜才回过神来,嘴边是自嘲的笑:“大将军我早就不是了。”
贺琪嘴角抽了抽,也没安慰荣姜,更没接她这个话,只是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荣姜见他茶吃的极快,眉一挑打趣他:“你一路狂奔而来的渴成这个样子啊”
“你叫人去传话的时候,我还值上,”贺琪搁了茶杯,觑了荣姜一眼,再环顾四周一回,“有什么事儿吗我可是连巡视都没去,就巴巴的跑过来了。”
荣姜低吟着笑了一声:“叫你来肯定是有事的。”她说着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同贺琪拉近了些距离,“我不跟你兜圈子,有个事儿要请你帮忙。”听贺琪很爽快的叫她有事只管说,荣姜才笑意未减继续道,“我想领九珠明晚夜探曹家别院。”
一句话就叫贺琪脸色大变,若说他进来时面色和煦,端的是既恭谨又亲近,眼下却已转而铁青,眼底聚拢了冰渣。
贺琪冷哼了一声:“亏你想的出来。”他先丢了这么一句,才恍然发觉事有不对,先哑然想了一会儿,才问荣姜,“你怀疑是曹宾陷害的荣敏他们”
荣姜本也就没打算瞒他,故而就点了回头,又伸手替他倒了杯茶:“我为什么要带九珠去,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