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般努力把它们恢复到它们天生应该的样子。拿起青黑的建盏喝一口当年春天摘的古树生普,冷涩而后甘,山林的春天就在唇齿之间,“一杯落手浮轻黄,杯中万里春风香”。插一枝莲花到钧窑罐,仿佛养一枝莲花在一个小小的天青色的水塘,“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这般意境。
回想当年看千岁的挥笔,子牛不由自主手指头在案板上划划起来这下,该翀心惊呆了
案板上还残留些面粉,
随着她指尖的滑动,
一幅苍松渐渐显出成形
子牛会画画这不足为奇,不管她上世空间,还是这个转曲后的空间,画画的板眼与兴致一直没变。
她爱画画,翀心一直也是知道滴,子牛有时候画得还相当不错哩,
而此时,叫翀心惊傻掉的,绝不仅仅子牛这案板上寥寥几笔的功夫,
太像了
连她个外行,一眼就能瞧出这案板上的苍松与手机画面上“苹果恨”里的苍松有多么得像关键是,除了笔法的顺序,神韵神韵都似一手而出
“子牛你,你不会是小曲”
年末月末鸟,知道大家小钻稀贵,如果有富余就给咱子牛几颗哈,图个吉利,嘻嘻。
石榴裙下
第5章108
她怎么会是小曲,小天使的秘密已经够豪华了,不稀罕这桩了。
关键是她还沉浸在“千岁与小曲之间的关联”时,翀心却早已喜出望外,子牛是不是小曲倒真不重要啦,子牛具有和小曲一样的“天才画技”才是天降之喜
子牛肯定否认,“我才不是小曲,鬼才弄得这样神神秘秘。”话意里其实有些小嫉妒,如果真是千岁,那人家这回的“不显山不露水”才叫高轩,至少“江湖上成为传奇这么些年了”
翀心已经搂住她的肩头,兴奋不得了的样子,“我想你也不是,你要是小曲怎么瞒得过我。”子牛望着前方,像个傻娃娃,其实心里直撇嘴,想瞒我还真瞒得住“子牛,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下有法子救东东啦”
你知道,翀心喜爱子牛,子牛“天生的真善美”是一方面,还有她仿若天成感觉就是被娇惯出来的“自主”也十分迷人,她能扛事,扛不扛的下来是一回事,起码她不怵,这点和翀心的性子不谋而合。
你以为翀心这会儿才来“投奔”她,是走投无路最后想借助子牛的背景么如果真这样,就绝非翀心子牛这些玩货的真性情了,不被逼到自己都陷进去粉身碎骨的份儿,她们轻易不会求援的。
翀心当子牛是今世唯一知己,只有自己最无助了,会来求慰藉,如果此时一合计,凭他们自己的板眼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可不大好所以当翀心提出自己的计划,子牛确实没反对,只要她扛得下来的事她都会去做。
你说她能扛吧,
三天时间,
愣让她在这小胡同里,临摹并创新地“无中生有”了一幅“梨子恨”
看完这幅“小曲赝品”完篇,翀心是鞋一蹬打着赤脚把子牛抱起来狠转了一圈儿滴可想翀心多激动,子牛咋就这招人爱呀她要是个男的也会为她神魂颠倒,看看这孩子的灵气儿,她临摹加自我创新的这幅全新“梨子恨”不说跟小曲的“苹果恨”“栗子恨”仿佛浑然就是一套,甚至说,更有趣味,更有意境翀心叫:子牛,小曲算个啥呀,你比他更棒这话儿子牛爱听,嘿嘿,说实话,小天使就是憋着股劲儿跟他较量较量滴呢。
接下来就看翀心忽悠的板眼了。
这几天京城收藏圈子里炸了锅,
原来小曲的“琳琅恨”系列并非只有“苹果恨”“栗子恨”,现在竟然流出来了第三幅且,更灵动撼人据见过的人说,简直更得小曲精髓,数一数二的佳作无疑
好吧,这“见过的人”肯定有夸大成分,无非翀心的手段,炒得越热越好,
热得烫啦,才能把赵小枣个“贱人”勾出来呀
这天一大清早,翀心骑车晨练回来,
见一个女孩儿两手揣在大棉衣外套荷包里蹲胡同口大石狮子旁边,脚边有几根烟头,看着,等些时候了。
赵小枣
翀心警惕不着意四下看了看,
女孩儿已经起了身,“我一个人来的。”
翀心一脚踩地,居高临下,“换地方说。”
这是子牛的地方,翀心不想污了她的地儿,
偏偏这时候子牛推开大门,泼了一盆热水出来,她又在家墩地,子牛爱用温热的水墩地板。
一看,
翀心跟个女孩儿不知道在蛐蛐说什么,
眉心一蹙,“都到家门口了,有话进来说呀,外头多冷。”
翀心赶紧骑车过来,低声,“赵小枣”
子牛瞪她,“我知道,进来说呀,我也听听。”
翀心笑,子牛底子里是个热心肠,撇不开她滴,一点头,“炸炸她。”
翀心慢步把她领进来,
门廊下,赵小枣这才第一眼正式看见子牛,
她穿了件白毛衣,袖子卷着。呢军裤有点长,没过她的棉鞋。一手还拿着墩布。看自己一眼后继续弯腰墩地。
翀心见她注视着子牛不移眼,也看得出来眼里属于好奇,嗯,比较直接的喜爱翀心有些稍放心,看来,这女孩儿得重新审视,第一眼见到子牛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有这样不自觉且坦诚地流露,说明底子应该不算太坏
不过翀心还是故意刁难了下,
“家里干干净净的,不喜欢有烟味儿。”
女孩儿二话不说,扭头又走出去,
翀心撑头瞧,
见女孩儿脱了大棉衣,在门口使劲儿抖啊,又往自己一身上下拍打,想把烟味儿散咯。实诚样儿
回头看,子牛也撑头瞄呢,嘴巴做嘴型,“是个好孩子。”
翀心点头,“再瞧瞧。”
女孩儿还在外头抖啊拍啊,
里头翀心叫,“好了,进来吧。”
女孩儿也没把棉衣穿上,放到门口石凳上,进来了。
子牛这也才好好儿看见这个女孩子,
瘦高瘦高的,确有习武的精干,
好不好,眸子显现出来的错不了,子牛见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好孩子,朝她招招手,指着暖炉子旁,“捂捂吧,过早没。”
女孩儿摇头,“没。”在她跟前好像剥去了叛逆的外衣,显出原有小孩子的淳朴,
子牛拉开冰箱门,“我们准备煮牛肉面吃,你将就点”
女孩儿拇指朝外比比,又显出点匪气,“我刚才进来看见门口有炸大油条的,挺肥,我去买。”
翀心一手插运动裤荷包,“我去吧。”
女孩儿比她大跨步走前头,“姐,我去”越发释放实在的愣头儿气了。
所以说,是不是一路人,有时候几秒钟就能确定。那些走过一辈子,还在试探还在适应的,终究就不是一路人。
三个女人围着火炉一人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一根大肥油条泡热汤里,呼啦啦吃得香。
“姐,前头是我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