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子牛从小被奉衰教育着就会自己缝厚被子,说实话,奉衰的家教真的很好,子牛自理能力非常强
她盘腿坐床上,一边缝被子,也不看他,一边训他,“你知道什么,炉火比空调好多啦,不硬吹热风,而是慢慢做热交换和热辐射,暖得非常柔和。从脆冷的屋外进来,把千斤厚的棉衣一脱,一屁股坐在炉火旁边的马扎上,面对炉火,像拥抱一个终于有机会可以拥抱的,嗯,女神,伸出双臂、敞开胸怀,但是又不能又不敢抱紧,哪怕不抱紧,很快身心也感到非常温暖”她屁话一大堆,余仙也不插嘴,在她旁边坐下来,帮她把被子扯着,子牛还吩咐,“别扯紧了。”余仙就松松手。
她嘴里衔线,一扯,像个小地主婆,弯下腰来接着缝,嘴里还在嚼,“然后,倒转身,挺直腰板,让炉火女神再温暖自己的后背、后腿和屁股。炉火还能烤食物,白薯啊、汤啊、粥啊、馒头片啊。晚上看书累了、饿了,贴炉壁一面的烤白薯和烤好的抹上酱豆腐的馒头片都是人间美味,胜过天上无数”
她也不自私,
除了给自己缝被褥,
给小罪,给张乾,给余仙都缝。
嗯,余仙的,还是余仙自己要来的。
那天他来,
也是个周末的午后,来接她去看小罪。
小池子边没见她在喂鱼往常这个点,她都会喂鱼。
问张乾,张乾笑着说“屋里缝被子呢,这一周都在干这个事儿,给小罪的都快缝好了,别说,针脚还挺细密。”
余仙进来了,
见她缝的认真,没喊她,自己走她床边坐下,微歪头看着,
子牛抬头瞧他一眼,“今儿不是有个会么。”如今她就是他的嫡系一员,当然知道他的行程。
余仙微笑,“延后了。咱早点去看看小罪,你不是一直想吃那毛肚片儿白馍么,去尝尝。”
子牛撇嘴,“我还是自己去吃吧,每次都车里吃一点感觉都没有。”
余仙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衣襟,“你没看我穿成这样了,还戴了眼镜,喏。”
子牛这才笑起来,“这要哪家小店把你逮着了,还连累我。”
余仙只笑不接这茬,知道接了也是被她训,转移话题,“给小罪缝的”
“嗯,我自己的,张乾的,都缝好了,就差这一床了,我想小罪盖的该比我们更软和些,所以去挑选了最好的棉花”子牛抬头笑得像小太阳,
余仙停了下,
“我的呢”
子牛愣了下,
又抬头看他,
“你也要”
“我为什么不能要,天儿冷了,我还不是得盖被子。”
“可,可你什么没有。”
“张乾小罪又什么没有,这说明你心里没我。”余仙还真是直,心里不满就明白叫她知道。
子牛又愣了下,
一想,是呀,他对我这好,一床被子又值多少,
没良心的小天使又低下头,“好好好,给你也缝一床,你可得盖,我要检查的,你要白把我的东西摆着,我烧了你屋子”不仅没良心,还不讲道理,呵呵。
余仙这才笑得开心样儿,“不盖,我自己把屋子烧了好吧”
空调没装,被子得了。谁说峰顶上住着的人不渴望温情,他们自称“孤家寡人”,可比常人更渴望这些真情真意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石榴裙下
第5章
红薯馍片儿都烤好了,
正吃着,子牛接到老杨电话,那是非得走的,说“下午有可能的事儿”就是这桩了。
翀心邀着她的胳膊边说蛐蛐儿话送她出来,
走出门廊时,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不小心,翀心还跟她撞了下。翀心不着意看那女人一眼,那女人也看了她一眼,又都不认得,错身而过了。
子牛是完全没在意这桩小插曲,继续听翀心在她耳朵边蝈蝈蝈出去了,
殊不知,
那女人自她们走出门廊,
一直就望着她们不,确切讲,一直望着她
子牛和老杨碰了头,也是正聊得带劲儿,师傅现在是见一次面就教她不少“刑侦策略”,她好学着呢。
又来了电话,
这下,又得赶紧走。单位来的,你说能不麻利赶去么。
子牛打了辆车,疾往中华门去,
可惜向阳路那里堵车堵得一塌糊涂,子牛不住看表,也是着急,这眼看要迟到了
结果,
确实迟到了,
而且,后果很严重。
元首下周进行出访首秀,
出访地点也选的很微妙,是八地中海的四小国,那里资源丰富,但是文明程度都不高,外媒敏感评价这是天朝向欧西地区扩张的前瞻。
二秘处忽然召集这个会议,是前段时间国办送上来的四小国资料又进行了补充,二秘处需要及时增补。
子牛喘着小气轻轻推开会议室门时她也没想到如此隆重。你想想,余仙都在
一屋子严阵以待,气氛肃穆,
她虽说还是从后边推开门,还是引过来了所有人的视线,
二秘处的曾全副处长正在做工作布置,
也只是看她一眼,垂眼又继续汇报布置着,人们这时候的目光才都从她身上移开子牛脸通红,轻轻走进来,找了角落坐下来,赶紧拿出笔记本记录
曾全的话说完,
看了眼首座的余仙,
余仙轻轻点点头。
曾全只当受了嘉奖鼓励,那个认真负责的干劲更出来了,
“我们二处这次肩负着元首首访资料收集的头阵工作”郑重,小心,说了一大啪啦子工作重要性呀,估计也是激动了,对手下的要求更是显得严苛起来,“我们肩负着如此重任,作为一位优秀的公职人员,是否应该更讲究原则和效率,像工作中的不细致,态度上的不重视,因私迟到,玩忽职守”
完了,这曾全是要在元首跟前积极表现“他的气魄”,拿子牛杀鸡骇猴了
你知道,都说这明白了,能不引起第二轮“目光注视”吗子牛头都恨不得垂到心窝里
在座的张乾唇抿了下,
看了眼曾全,
可惜这位“干将”还在“显威风”,继续大力重申工作纪律。
曾全只是个副处,是不知道子牛底的,
张乾只给正处张元明把了个小点,可惜今天张元明另有它事,会议不是他主持的。你知道这要是张元明主持会议,他敢这个“周末的点”还把子牛给惊动了叫都不敢叫来。更别说有这一通训诫张乾现在心里也是悔恼,也怪他忽略了这个小细节,怎么把小姑奶奶给叫来了明晓得每个周末都是她最嗨皮的时候
“好,曾副处,你还是谈谈以下具体时间的安排”张乾把话不重不轻接过去了,
曾全一听,赶紧地转了话题,这下或明看或偷看她的目光又都转过去了
余仙简单说了几句话,无非也就是勉励感激的话,先走了。
可一出来,
身后门被侍官合上,
余仙并未立即离开,
而是站在门口听了听,
果然,
里头人都站起来一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