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最情痴,元首也是心里叹气,
“冬灰忠于谁,”
“您。”
“她想谁来继承这番事业呢,”
“您让谁来继承,就是她所想。”
“如果我想让你来继承呢,”
这时候。关漫扭过头来,看向他的父亲,
“我会把元首之位献给冬灰。”
别以为这里面有任何荒唐的成分,关漫的眼神告诉你,他一定会这么做
元首这时候倒轻轻笑起来,“我还是没看错人的,”
关漫忽然转身跪在了父亲榻边,两手都握住了父亲的手,
“父亲,您是没有看错人,您知道我有多么感激您的厚爱,当您第一次同意我踏进这里单独留下来陪着冬灰,我就已经别无他求了。父亲,我知道我以前可能做过许多错事,惹您不高兴的,惹您伤心的,可您相信我好么,余生。我只要陪在冬灰身边,好好照顾她,照顾您,我真的别无他求,我就这么一个心愿了”关漫两手紧紧捧着父亲的手抵在额心,一个男人。这样一个男人,痛哭得像个孩子,他在用尽他一身的力气乞求着啊,
章程礼都不禁动容,眼眶通红,
此一刻,
或许这几天以来太过压抑的情绪,终有决堤的时刻,
此时,跪在他面前的关漫,整个人浸染着的,深刻打着烙印的,都是,冬灰,
所有人想着都是如何去占有冬灰,
只有关漫,
从一开始想着的,只有陪伴。跟随,甚至,依附,
或许看上去太卑微了,
但是,卑微才更刻骨,剥都剥离不开了
元首握住儿子的手,拍拍,又拍拍,
只说了这么一句,“她也离不开你”明显感觉儿子手更紧一握,点头,再点头,元首指缝里浸满了关漫滚烫的泪水
天边翻开鱼肚白。
宫里外八殿的启锁时间一般是晨六点,
本来里头和外头的启锁时间都该一样,
确实是冬灰住进来后,她每天的作息五点起来要跑操,
所以昂光殿周边三大殿的启锁时间都提前到了五点。
五点一刻,
雁落走在廊下,
远处,听见扫帚刷刷掠地的响动,
心里不免想,常日里,冬灰也是听着这忽远忽近的扫地声一人跑在这空旷殿宇间的吧后一想,又不对,她跑步爱戴耳机,哪里又听得见这刷刷掠地声
雁落毕竟没有闲庭信步的心思,快步,甚至一路小跑来到昂光殿内,
掀帘而入,
就见关漫立在那边窗格下,
两手垂立,
初升的朝阳洒在他身上,轻铺一层薄薄的金红,很美艳。
关漫回头,
和三哥只是淡淡一点头。
雁落也是点头一回礼,就大步向内室走去,
穿过屏风墙,见父亲此时已下地坐在书桌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蹙眉在思索着什么,
“元首,”
雁落敬稳喊一声。
元首抬眼看他一眼,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左手一抬指了指身旁小沙发,
雁落走过来坐了下来,
“老将军们带过来的本土军看着众,毕竟杂牌。霜晨估计要的就是个眼前士气,要是没有准备忽然来这么一招着实会被他们先声夺人,可现在到处都稳定了,您大可放心,联席会上想提及什么就提及什么。”
元首点点头,
没做声。
又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递给了他,
雁落接过来一看
是一份任命书
二十多年前,
那时,他还只有十岁,
就接到过同样一份任命书,
上面写着:
萧雁落,堪负重任,任命少首
“父亲”
那时候的他,还年幼,心虽喜悦,却也知道这份大任太重。孩子心性难免有些惶惑。
尔今,
雁落的这声“父亲”依旧充满茫然不确定,
而此时,
跟“重不重,他担不担得起”已没有关系,
雁落心里知道他此时此刻再抗下这份重担已非荣耀不荣耀,是真正一份亏欠,父亲的艰难,直到他辞去了少首位才真正看清,且,愈看清愈愧疚。少首,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担当。他撂了担子,父亲身上的重荷就愈重,看看,这之后的人心躁动,这不断的是非起伏如今,眼前的父亲已趋于年迈。难道还忍心让他独自肩挑背扛这万重沉负吗
但是,
雁落怕啊,
扛下了,必定有失去,
失去什么都可以,他不能失去冬灰
权力与冬灰间。
他其实早已做出选择了不是,
那时候虽不能说百分百是为了冬灰有了退意,
却,
冬灰肯定是坚定自己决议的最后一击,
更不谈这之后,他越来越看清自己的心,
雁落到底是有责任感的,
终还是想不负父亲的前提下,尽人事为父亲将西海这桩大事拿下后再回来跟冬灰磨她的小日子,
却也不曾想过就此一路再向上重新攀上巅峰。国之大日子与冬灰的小日子间,雁落毅然决然还是会选择后者
所以,这一刻,雁落茫然间是生出一些怨怼的,
他将任命书放回桌上,
口气里竟有些凄恻,
“父亲,原来您最偏心的是老七,最好的,给了他。这点上,我坚决不服”石榴裙下
第4章
雁落发觉他提着气势说了这句话后,父亲难能脸庞现出无奈,之后,是妥协么雁落不确定,只见父亲拍了拍这份任命书,眼眸垂着,看着它,沉声说,“这,确实是一份重担,国家如此,他们俩也如此,都得靠你照顾”
雁落心一下卡在了嗓子眼儿,再出声儿,调门儿都抽丝往高了拔。特别怕不是真的“您是说您同意我们叄儿”特好玩儿,这要不是几多棘手大事还摆在眼前,元首真想拿起笔筒敲他这“傻”儿子几下。可不傻雁落边说手还瞎葫芦划划,跟个二百五一样,完全不见平日里丝毫精明稳重就是傻难道这话儿还非逼着元首说明白不可元首好像表了态也不着急了。让他继续犯傻,元首伸手把任命书拿过来结果,雁落人都起身两手扑过去按住啊直傻笑“父亲父亲,我明白我明白,您别真急了呀。”又恢复洒脱痞样儿。
多珍惜地把任命书两手拿着。“您放心,今后私生活方面您再彻底放心,我这所有的私都在她那儿了,出去,全部是公。一定正经办事,好好做人。”
元首一手搭在桌边,好好儿看着儿子,
雁落是真瘦了,
好像。也是许久没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这样单纯,这样高兴
元首恢复严肃神色,
“不是叫你们瞎搞,冬灰还小,我还是那句话,她正经事只有读书。”
“是的是的,她呆在您身边是最好的,小孩子嘛,您还得多管教。”还说人傻么,人精得菩萨都算计不过他了。雁落知道父亲不会轻易把冬灰交给任何人的,但是,有了这个“意思”已经是万万的难得了,不用问关漫,雁落知道他和自己一定是一样的十分知足了,起码,“指婚旁人”这桩警报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