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再没停。
待雁落再把她抱起来,孟冬灰看见外头的天已经是熟悉的街市了,
雁落低头摸摸她的脸,瞧这劫后余生的模样,还以为刚儿也给她带来多大的潮烈了呢,不免有些疼爱,亲亲唇又亲亲,“今天没来得及准备水,一会儿自己下去买着喝。”冬灰懵懵地点点头,还没完全回神儿呢。
还是接她的那个路口,孟冬灰下了车。
“坚守岗位”目送着他的车开远不见,孟冬灰扭头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回自己的车,上去就大喘气,眼睛望着前方,嘴里直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见你的个鬼哦,佛爷爷管得着你这些破事儿不过,好像真这么念念,她心着实渐渐定了下来。末了,这货叹了口气,伸手从后座捞过一瓶水,扭开瓶盖儿,还是那么豪爽地一口干光。咕噜噜往下咽时,孟冬灰想,今儿太凶险了,看来近段我要老实点了,否则总觉得要出事
好吧,她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不过,准是准,却也没料到事儿能闹到这样已然超过她的承受所能了
接下来几天,孟冬灰乖巧着呢,
当然说她真被吓孬了也不可能,她这种性子安分不了几天,
乖巧是因为她着实有正事要做,
不拿到那份试卷了么,真省心,连答案都备好了,余下的,不就只指着她牢牢往脑袋里装了咩,
是的,这几天孟冬灰都在苦用功背答案呢,这东西鬼,肯定不得苕得真去背个满分,她还十分有心滴“做”起自己的成绩来,控制在90分左右就行。她都打听清楚了,90已经是优秀,足以能进入面试环节
这天,阳光真的很好,
孟冬灰坐在图书馆靠窗边的位置,暖阳铺在身上,背着背着,一手枕着脑袋眼睛眯眯神就像要睡着一样,
迷迷糊糊间,
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孟冬灰一惊醒不得了,真被人抱起来了
再一看,孟冬灰慌了,是小弥余节鸟划。
不是公主抱,
是那种完全抱小孩儿的抱法儿,
小弥仰着头,“冬灰,想睡就趴我肩头睡吧,咱还得走好长的路呢。”小弥在笑,真的,从来没见过小弥对她这样温柔的笑
冬灰确实可爱,
她真揉了揉眼睛,以为做梦呢,
事实,
怎么会是梦,
却,
真的就像一个梦,
整个五炮都被这一抱仿若蒙在了梦里,
太美丽的一个梦,
小弥抱着他的冬灰,
跟在他身后五年形影不离的冬灰啊,
一路走出校园,
走在大街上,
走在阳光下,
走向他曾经两度带着屈辱、带着不甘走去的蒋家大宅,
要说冬灰一路上还不敢挣扎,毕竟她和成弥间着实由于这五年的形影不离有太多的“本能臣服”,
但是,一看是走向蒋家冬灰怎么会不挣
却,
成弥仰头说出了,这辈子,该说他最后悔的一句话,
是的,
之后成弥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后来蒋仲敏说得对,这时候的他,心里,冬灰确实还不是第一位啊
“别动,海关内测题的事儿,这会儿你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跟你舅舅说。”
就这一句,
小弥,
比起你打她,骂她,
都重啊石榴裙下
第4章28
这叫搂了她的底
孟冬灰早已吓成了木头疙瘩。她心里在苦笑:死期到了
除了舅舅,小客厅里还坐着一人。孟冬灰不认得。后来知道,是成弥的哥哥。
成弥的哥哥见成弥抱着自己进来,显然有吃惊,不过,眉头轻蹙起来。并未大动作。
舅舅始终坐在独立的沙发上,右腿压左腿,没吭声。孟冬灰哪里敢看他一眼
成弥轻轻把她放到舅舅对面的小长沙发边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挨得很紧。
“蒋叔儿,哥,今儿我还是想跟您们有个交代,我放不下冬灰。”回头,他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儿,女孩儿头低着。胆怯的好似再无颜见江东父老。
成弥伸出右手牵起了她的左手,
十指相扣,
放置自己身前,另一手也摩挲着她的指头,望着她透着粉红的指尖儿,
“我和冬灰,五年了。从没有像前段时间这样分开这么久。我承认以前我对她不好,可能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成我的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正因为挨得这么近,贴得这么牢,所以有时候根本就忽略了她的感受,恣意妄为,因为。”又回头看冬灰,“想着她是我的唯一,应该跟我一体,我高兴她高兴,我难受她难受”冬灰头一直低着。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成弥想说,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冬灰,正因为你和我最亲最近,我才那样无所顾忌地对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这一刻,成弥望着冬灰的感情真的流露得很彻底,
可惜,
年少的神这个时候想要的太多了
成弥回过头来,重新再看向他面前的两个男人时,
年轻气盛,
他以为自己已然握住了所有的王牌
成弥一手还五指扣着冬灰的手。另一手从军装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他们的“未来”,
两本鲜红的结婚证,
轻轻放在了桌前,
“我已经和冬灰登记结婚了,从此,她是我一辈子的妻。”
明显冬灰一震
成弥牢牢扣着她的手,那样坚定
首先看向他哥,
“哥,我会带冬灰去西南。事业,我会去打拼;妻,我也会守护。”
再慢慢看向对面的蒋仲敏,
“蒋叔儿,我接受您曾经所有的教诲,命里注定不是你的就肯定不是你的,可一旦命里有了,我豁出性命也绝不会叫人抢了去。”
蒋仲敏一直未动,始终翘着腿威稳地坐那儿,余亩匠巴。
他一眼未瞧放在桌上的两张结婚证,
而是,看着他二人紧扣的手,
“冬灰,你愿意么。”轻轻问,
连成着都看出来了,冬灰那相扣的手一缩成着心中叹气,小弥啊,不管下面如何发展,这一遭,你都输了啊
小弥肯定也感受到冬灰的退缩,他倒不急,强势更死扣住了冬灰的手,
却是似笑非笑依旧牢牢盯着面前的仇人,
“愿不愿意,冬灰也只能跟我走了。”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包信封,稍抖落,放在了桌面上,
一打照片流泻下来,
包裹,试卷,她满心欢喜抱着包裹离开
就这一瞬,
小弥深深刻刻感受到冬灰被他扣住的手牢牢一握
就这一握的痛小弥愈往后走愈明晰,这一握,才是这时候年少的他唯一失去的
蒋仲敏还是连照片一眼未看,
他不过慢慢放下腿,身体前倾,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望进成弥眼底,
“小子,你有一点说对了,她自毁长城,在临州,在五炮是呆不下去了。谢谢你,给她长了个教训,玩火儿啊,终有一天烧死自己。”
这话儿,摆明说给孟冬灰听得呀
冬灰猛地抬起头来,“舅舅”都快哭了,
冬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