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缕头发。
是她的。
她在凤溟的时候,知道她快要清醒的时候,他趁着她睡着了,偷偷剪下的。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就这般卑劣的偷偷藏着。这是留在他身边的,属于她的,最珍贵之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
她终究要与凤无俦结发,而至于他
他轻轻笑起来,极为眷恋地抚过那一缕发丝。令狐翊认为他最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伤得最深。
可令狐不懂。
爱上她,不管是苦是甜,他都甘之如饴。毕竟,他不敢想象,这一生若是没有遇见她,人生会多么苍白无力。如今,有一个人能让他爱着,即便心中疼着,其实也是很好的,不是么
他抬眼,再一次看向窗外的月色:“小夜儿,我想你了”
只是,在他身边的你,可曾有片刻思念过我呢
墨氏古都。
门口的下人,都一个比一个着急。
幕僚站在墨子燿的身后,飞快地开口:“皇太子殿下,马上将近年关,皇宫还有许多事情都需要您亲自操持,这个时候您岂能离开古都您要是走了,陛下定然震怒,而且您走了之后”
走了之后,就来不及回来过年了。
看殿下的样子是要出远门,这远门一出,随随便便就是不少时日,怎么可能赶得及回来过年呢
墨子燿对他担忧焦急的话,却是没有丝毫感觉。
翻身上马,一双血瞳中带着冰冷的幽光,冷声道:“从前本殿下不在古都的时候,难道墨氏没有过年吗有没有本殿下在,并不影响大家若父皇问起,就对父皇说,往年是如何过的,今年如何过便是任何人不必跟来”
说完这话,他转身策马而去。
急得门口的下人团团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墨子燿,飞马出去片刻,便见着大街的中央,横躺着一个人。他剑眉皱起,翻身下马,到底是皇太子,自然不可能无视民间疾苦。
他亲自上前扶起那人,那人还有些意识,原来也并不是旁的,只是饿坏了。
墨子燿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包袱中的干粮拿出来,递给对方。那人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有了些精神,看着墨子燿便是千恩万谢:“多谢恩公,小的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
他一看墨子燿的穿着,就知道对方非富即贵,然而对方也不嫌弃自己脏乱,伺候自己吃喝了半天,心中自然更为感激。
墨子燿扫了他一眼,见着他的腿似乎是折了,直接便伸出手为他接上腿,冷声询问:“是京城的人吗”
“不是是阳和人,年初的时候出来挣钱,希望给家中的老人,妻儿好日子,却没想到一事无成。临近年关,没挣到多少钱,只省下了一个路费,原本就没脸回去,还遇上了劫匪,将钱都抢了去,打折了我的腿”那人说着,便叹息起来。
墨子燿帮他包扎着腿,问了一句:“报官了吗”
临近年关,哪一国都不会安生,不少不法之徒,都会出来为非作歹,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各国也都加强了巡逻,只是还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报官了,可是还没找到那伙人”那人应了一声。
墨子燿也没说什么,包扎好了之后,从包袱里面拿出来一锭金子,递给他:“路上小心些,既然想回家,就回家去吧”
他这话说完,便大步而去。
那人有些呆愣,看着自己手中的金子,这么大一锭,怕是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墨子燿翻身上马,他问了一句:“公子,看您行色匆匆,也是赶着回家过年吗”
墨子燿勒住缰绳的动作一顿。
扫了他一眼,也是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说些话也没什么,倒难得地开了口:“不是离家而去。越近年关,便越不想见着家中那些人,往年在外孤单飘零思乡的时候,他们未曾有一个人盼望我回来。今年在家中,我却不愿再与他们一同过年了我打算去找我期待的人,一起度过这几日。”
因为对“家”的心,早就被这些阴谋,被皇室的无情,摧折到所剩无几了,一定在一起过年,才会令他心头不适。
说完这话,他策马而去。
去找洛子夜或许能遇见她,不管对方是不是待见自己,但是想想跟她一起渡过新年,似乎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看着墨子燿策马而去,那人才想起来自己激动之间,竟然都忘记了感谢恩公,就这样得到了一大锭金子。
他对着墨子燿离开的方向磕头感谢,喜极而泣。
他并不懂世上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在家中过年,但是他想,大部分的人还是跟自己一样,都是希望快点回家见到家人,合家团聚的吧也希望那位公子,真的能和期待的人,一起度过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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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乐,希望大家也都能和期待的人,一起度过这个美丽的年关这是第二更,八点多的那一更不要看漏哦,有月票记得奖励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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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洛子夜,杀人了!
而这一边,帝拓皇帝陛下,和自己的岳父大人,以及情敌之间的交战,还在继续着。
下面面围观的众人,表情也已经都越来越严肃,因为那几个人的交战,也越发地严峻了,到眼下,杀气几乎已经弥漫长空,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已经都全部意识到了不妥。
这时候阎烈实在是忍不住了,看向不远处的茗人。
皱眉询问:“我能知道你们陛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真是奇怪了,前几天虽然是跟陛下关系不怎么样吧,但是至少也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也算得上是一直维持着表明的平和。
可是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根本就是不由分说的。
他这话一出,茗人也不是很耐烦的瘪嘴:“这要问你们家主子,对我们公主做了什么”
“做什么了,做什么了”肖班飞快地开口询问,一脸的不服气与不耐烦。
他觉得王对洛子夜是非常好的,到底是对洛子夜干了什么,才会令武修篁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不科学。
阎烈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或者说,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没意识到,眼下洛子夜昏迷不醒,算得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们认为两个人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事情以前本来就做过了,现在做不做,婚后也是一定会做的,既然这样,到底矫情啥
茗人这时候,倒是动了怒气,瞟了那两个二百五一眼,问了一句:“阎烈,我问你。倘若你有了夫人,为你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一天你知道你女儿要嫁给你不喜欢的后辈,对方从来都不尊敬你,你会高兴吗”
阎烈僵硬了片刻,摇了摇头,坦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