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被摸得舒服不已,啃白菜啃得更香了。
把杜若凝当女儿看……忠心耿耿……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会隐瞒杜若凝尸体失踪的事情……
杜若凝……杜若凝。
顾远手指一停,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康一臣一抖,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远哥,你想到了什么?”
顾远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对车素薇说:“素薇,今晚你帮我演一场戏。”
第二章
入夜后,顾远、康一臣带着小二哥回杜家,知道他们打算留在自家宝贝女儿的房间里过夜,杜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真是被气得不行。杜老爷怒声质问:“一天过去了,你们到底查到了什么?我女儿的尸体呢?”
顾远泰然自若:“真想把杜小姐的尸体找回来,杜老爷和杜太太就不要拦着我们做任何事情。”
“你!岂有此理!”杜老爷甩袖,然后和杜太太回后院把门甩上。
杜若凝的房间里,康一臣和小二哥躺在床上,睡意渐渐袭来。而顾远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杜若凝的香水,一点倦意也没有。
时间缓缓流到午夜,寂静的杜家,只剩灵堂还在燃烧着灯火。今夜,守着灵堂的只有哑叔一人。他跪在地上,面色憔悴,看到灵台上的香火烧得差不多时,便站起点燃新的香火插上,以保证不断灭。
“咚——咚——咚——”忽地,白布帐幔后传来敲击声,哑叔吓了一跳。当他再次认真去听的时候,声音消失了。刚刚听到的声音似是他的幻觉,哑叔放下心来。
“咚——咚——咚——”在他继续跪坐守灵的时候,白布帐幔后再次传来了诡异的敲击声。哑叔吓得瞪大眼睛:灵堂帐幔后面除了一具棺材什么也没有。
“咚——咚——咚——”敲击声越来越明显,甚至还有棺材盖移动的声音。哑叔左顾右盼,只看到两旁的纸人。这些纸人的眼睛,白天看时没有什么,可在午夜的时候,却十分吓人。
这些纸人在盯着他!
哑叔张开口想大声叫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咚——咚——咚——”随着敲击声,里面哐啷一声,棺材板被推落地。哑叔面无人色,浑身哆嗦,满身汗水。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哑叔想要站起离开这个可怕的灵堂,可身体发软,无法动弹。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出现在白布帐幔后面。哑叔对着帐幔后的人影磕起头来。他不断地打着哆嗦,他看到了,看到了白布帐幔后一双穿着死人布鞋的脚。这时,这双停下的脚又往前走了一步,哑叔吓得不断磕头。
“哑叔,你为什么要害我——啊——”尖锐变调的叫声响起,白布帐幔后的人失控地抓着帐幔,一时间,灵堂的气氛变得阴森可怖。
哑叔恐惧地抬脸,他的眼眶里,因害怕积满泪水,他打起手语:我没有害大小姐。
扭曲尖锐的叫声再次响起:“为何?为何要出卖我——啊——”扭曲尖锐的叫声几乎刺破人的耳膜。
哑叔浑身颤抖,他快速地打着手语,打完手语后,便不住地磕头。
这时候,灵堂忽然安静下来,诡异扭曲的尖叫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帐幔后的人撩起帐幔,哑叔差点吓得晕过去。穿着死人寿衣的人出现,此人不是杜若凝,而是车素薇。看到车素薇,泪水鼻涕糊一起的哑叔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顾远、康一臣从灵堂后陆续走了出来。康一臣拿起水壶大大地喝了一口清嗓子,他难受地说:“那个声音,让我喉咙发疼。”刚刚吓人的声音,是他伪装出来的。顾远说了,人一旦受到惊吓,精神一旦到达极限,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躲在纸人后面的洋人神父走了出来,他把哑叔的手语全部告知。
顾远蹲到哑叔面前盯着他看,哑叔被他看得动弹不得。
顾远说:“说。”
车素薇翻译过来:“小姐自杀的事情,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而且,小姐让我在您去世和头七当晚午夜避开两小时,我也照做了。我就算听到灵堂里的动静,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求求小姐一定要相信我啊。”
果然和顾远猜测的一模一样:杜若凝的死亡,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就是哑叔对杜家忠心耿耿,把杜若凝当成女儿,却刻意隐瞒她死亡的原因和尸体失踪的线索的原因。这一切,不过是杜若凝让他这么做的。因为这宅子上下,只有哑叔听她的话,也只有哑叔不会出卖她。
顾远把手放到哑叔的肩膀上:“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哑叔,从杜若凝的死亡到她尸体的失踪,都是在她生前安排好的。那么,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尸体又在哪里?”
哑叔被吓住,顾远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他感到害怕。
“哑叔,你觉得你还能瞒得住我们吗?”
现在,哑叔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哑叔表情痛苦。
顾远沉着声音:“告诉我,哑叔。想想杜老爷和杜太太,你真的愿意看到主人家为爱女痛苦消沉吗?”
“呜呜呜……”哑叔抱头痛哭了一番。哭过后,他缓缓抬起了手。车素薇翻译:“哑叔说,杜若凝只吩咐了他在死亡的第一天和头七午夜离开两小时,至于杜若凝为何要这么吩咐,他也不知道。”
顾远继续问:“那么,哑叔,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车素薇继续翻译:“哑叔说,他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门口和棺材响动的声音。离开两小时后,他回灵堂继续守灵,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哑叔,告诉我,除了杜家的人,杜若凝和谁最亲密?”
哑叔张口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哑叔。”顾远站起,他和康一臣把后面的棺材板盖上。车素薇把神父送到了门外,并道了谢。
三人聚到杜若凝的房中。床上,小二哥睡得很沉。
三把椅子,三个人围坐着。顾远拿出杜若凝的香水放在手中把玩,他说:“素薇、一臣,明天你们替我把司鸿飞所有病人的病历拿出来。”
康一臣问:“远哥的意思是,司鸿飞和杜若凝尸体失踪的事情有关?”
顾远点头:“是的。”
车素薇思索:“但为何要查他的其他病人的病历?”
“杜若凝的病历单,你看过了吧?”
“嗯。从她的病历单来看,只要她按时吃药,不暴怒,不做刺激心脏的事情,就没事。”
“这就对了。如果按照现在的身体状态,杜若凝活个几十年没问题,但她却谋划了自己的死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从她杀生以平息自己的怒火来看,她可是个很惜命的人,不敢大怒,生怕猝死。而我之所以要看所有的病历,是想查里面是否有与杜若凝有关的线索。”
康一臣大悟:“她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对。她拿自己的命去赌比自己的命更加值得的事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