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的案子。而且,这两户人家的女儿生得漂亮。你说,会不会是有变态的人贩子把她们抓了虐待啊?”
“大多数人贩子看的是眼前利益,弄坏了商品就得不到好价格了。”
“说的也是。那么,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是的,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和我去一趟医院。”
“好咧。”
公共租界的广仁医院里,对昂贵稀少的药物,都有着严格的管控。哪一天出了么药,又是谁买的,都有登记,这方便不少。把登记记录看完,他问了一些尖锐的问题,药房药师不耐烦地说道:“盘尼西林要开出去,需要院长签名,而且要查清楚病人的状态。”
也就是说,在广仁医院里,没有把盘尼西林开给健康人的可能。
道了谢,两人坐上电车离开公共租界,往华界上海兵工厂那边的伯特利医院去。
伯特利医院,药房。
顾远向药房药师道明来意,药师对他们调查盘尼西林的事情感到惊讶:“不知道两位是谁?为何要查盘尼西林的记录?”
顾远审视着眼前的药师:“法租界中央捕房的探长顾远,目前在调查一起案子,还请医生行个方便。”
对方了悟:“原来如此。我是伯特利医院的药房药师农海逸。只是,抱歉,我不能把记录提供给两位。”
“为何?”
“为保护病人隐私,伯特利医院不许随意向外透露病人的病历和药物记录。如果两位需要看,可去找院长。”
顾远离开去找院长,药师继续给病人们配药。没一会儿,一位医生带着顾远和康一臣下来,他才把出药记录拿出来给他们查。
结果完全没有问题。
合上记录本,一位病人来找药师开药,顾远也不打扰,静静地看着。药师按照医生的病单开了两服中药和一服西药后,病人道谢离开。
在药师给第五个病人配药后,顾远开口问道:“农医生熟悉中医药?”
农海逸答:“不管是哪家医院的药师,都要熟悉中医药,不然,没法给病人开药。”
“看来,农医生在这家医院很久了。”
“差不多五年了。”
“哦……今日,打搅农医生了。”
“不客气。”
顾远带着康一臣离开。回去的路上,康一臣问:“远哥怀疑农医生?”
“你为何觉得我怀疑他?”
“远哥一旦思考,就会把对方列入嫌疑人的名单里面。”
顾远一笑,说:“我们要调查的药物,只有这两家医院有。广仁医院的药房配药师是个女的,伯特利医院药房药师是男的。今早,华界警察署的人在收尸时,说有个斯文如教书先生的男人在看。再有,我调查倒在东洋钟表店的‘格格’时,线索在法租界与华界交界处断掉。因此,才会把他列入名单。只要与案子有关的线索,哪怕是一点丝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某些线索,一旦连接起来,便是真相。
“那远哥,有没有可能,有人雇用病人去药房开药?”
“用在‘格格’身上的药,是调剂过使用的。因此,凶手至少要懂得配药。从药物记录上看,并没有哪个病人频繁地来医院买药。而且,这种药物价格不菲,没有足够的钱财,是买不起的。不过,也不排除有人雇用好几个病人在医院买药的可能。”
康一臣受教。在顾远身边,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傍晚,车素薇把尸检结果交给顾远——第二个“格格”和第一个“格格”死亡方式一样。身上,如同打满了补丁一般,而且,那张脸也不是她原来的脸。
康一臣惊道:“这么说来,已经有四个受害人了,其中两个还不知生死。”
这数字触目惊心。
是的,目前为止,他们只收到了两个“格格”的尸体,可实际上,脸不对人。那么,事实上,有四个受害人。另外两个,生死未卜。
车素薇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还有,我在死者的手里发现了这个。”
顾远接过:“这是绣线?”看来,他有必要重新去一趟那家店了。顾远吩咐道:“一臣,明天,你和裘意远去查一查法租界其他捕房这几个月来失踪的人,特别是女人。”
康一臣应和。
次日,康一臣和副探长裘意远调查统计三个地界女子的失踪案。而顾远再次来到那家卖丝绸首饰的小店。他踏进店中时,里面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向他笑着招呼:“真巧,顾探长。”
顾远眉头微敛:“你怎么在这儿?”
“想委托店主为我家女儿们做一身‘格格’装。”坐在榊切人肩头的小机械傀儡向顾远伸出了手,顾远伸出手指,和它握了一下。
店主含笑说道:“先生说笑了,我并非裁缝,无法为先生家中的‘女儿们’做衣服。”
榊切人似笑非笑:“可我听说,店主是满族八旗子弟后人。”
虽不知榊切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似乎给自己带了线索。
店主笑容自若,说:“这上海滩里,八旗子弟后裔多得很,并非我一人。如果榊切人先生非要八旗子弟的后人给您家‘女儿们’做衣服,我倒是可以拜托她们为您效劳。”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
“不客气。”
两人谈完,顾远上前,他把手中的一根绣线递给店主:“这可是你们家的绣线?”
店主接过:“是的。”
“这是昨天从一名死者的手里发现的。”
“哦?是吗?如果顾探长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调查案子,有话,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于是,两人之间一问一答起来。
“同时在你家买丝绸和绣线的人,都有谁?”
“人太多,我记不清了。”
“那最近,在你家买丝绸的人是谁?”
“每天都有客人往来店中,实在是记不起最近买丝绸的人是谁了。”
“店家为何要撒谎?”
“不知顾探长是什么意思?”
“几天前,我来你店中,这架子上的绣线,就是这么摆放着,没有少过一根,显然,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人来买过你们家的绣线。不仅如此,这架子上的丝绸只少了一卷,其他没有动过。何来的买你家丝绸绣线的人太多一说呢?”
顿了一下,店主嘴唇动了动,她说:“顾探长还真是个可怕的人呢。”
一旁的榊切人笑着应和:“顾探长是在下最为钦佩之人。这上海滩里,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傀儡师的话,顾远无福消受。他说:“这家无名小店地处偏僻,外面人流稀少,若不注意,很难发现。如果真如店家所说,店里每天有不少客人,那肯定卖出不少东西。可我看到的是,店里和三天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我猜你这店中,做的大多是熟客的生意。”
至于外面的客人,有缘,自会进入店中。无缘之人,不管经过这家店门前多少次,也不会发现这家店的存在。
店主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榊切人露出兴趣至极的笑容。
逼视店主,顾远继续道:“你为何要撒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