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芋圆加奶球 清玫 1762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44章

乳腺纤维瘤切除是例微创手术, 做好观察完, 就可以回家了。

手术是小,但看见章韵之苍白着面容, 一步一缓往外走时,何樱心都揪在了一起。

何琮抢先一步扶住了她,忙问她怎么样, 能不能吃得消。

章韵之只是摇头,眼里笑意淡淡, 喊了女儿一声。

“樱樱, 回家啦。我刚刚一直就在想, 你昨天晚上没吃米饭,今早又只吃了那一点点,不要饿的呀……”

妈妈就是这样的人。人躺在手术台上,心里牵挂的,居然是她已经成年的女儿, 肚子饿不饿。

“不饿, ”何樱声音软绵绵的:“我减肥, 吃不下。”

回去的路上, 林臻执意要他来开车。

何樱没和他争。

起初的一两天,何樱还忙着悬心章韵之伤口疼不疼。

因为自己捉襟见肘的手艺,每天要多花不少时间泡在厨房里。

第三天傍晚,林臻过来时,把慕云也带来了。

何樱那时正放着美食视频,一边磕磕绊绊上手实操, 把靠在沙发上修养的章韵之气的不行。

不是恼女儿手艺不精,气的是……给她剥石榴的何琮不赶去帮忙。

既然探望病人,慕云拎了各色礼物,坐在沙发边和章韵之嘘寒问暖,把儿子都晾在了一边。

她是那种温柔里带点慵懒的音色,不急不缓,真像一片飘摇的云般。

说着说着,章韵之连喊女儿都忘了。

“他们小孩子不懂,我明白,”慕云挽了挽碎发,笑容恬静:“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容易生这个病,要注意保养。我听林臻说,你又是个很厉害的律师,一忙起来压力大。”

章韵之轻笑了声:“什么厉不厉害的,瞎忙活。”

但到底心里喜欢听这话,她们那个年龄段绝大多数女人,梦想都是成为谁的妻子,回归家庭。

像她这样出来“闯”的很少,也饱受非议。

慕云却摇了摇头,目光清澈:“你还瞎忙呀?那我怕是……”

她说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诶反正,我最佩服职业女性了,当年我要是把琴拉下去该多好哪。”

纵是章韵之这样的老江湖,也怔了两秒,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她万万没想到,赫然列在明市富豪榜上的林焕里、慕云夫妇,女主人居然这么……纯真安静。

跟个小姑娘似的。

但有女儿的妈妈都是如此。恨不得未来婆婆是个小白兔人设,至少不会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

连带着看林臻都更舒心了些。

章韵之眉心一跳,一推何琮怨道:“对了,家里来人了,你怎么不把樱樱喊出来?”

何琮低头默默画圈圈,双重哀怨中。

“别喊别喊,”慕云忍俊不禁:“何工这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呢,对吧?就该这样。”

林臻很识趣地没说话,降低存在感。

何琮在夫人的眼色暗怒下,终于起身去推厨房拉门,喊女儿了。

父女俩的对话飘了出来。

“爸,这个牛柳怎么这么咸呀?我明明没放多少盐。”

“……你肯定不小心放多了。”

“怎么可能?!”何樱奶声奶气,反驳道:“视频上说几小勺盐就是几勺,我一个个数的。”

这下,厨艺白痴的何琮和女儿四目相对,俱是哑口无言。

“咳,”林臻长身倚在门边,掩着唇止不住笑:“你买的牛柳应该是加过料,腌制好的。”

“那、那怎么办?”何樱歪了歪脑袋。

“还能怎么办,”林臻夺过锅柄,侧过脸含笑瞥着她:“加水呗。”

自忖教女无方的章韵之就差掩面哀叹了。

她对慕云赧然一笑,试图补救:“现在的小孩子正经饭不要吃的,就喜欢点外卖。这下好咯,连个菜都烧不好。”

“你想呀,”慕云坐近了些,俏脸飞红道:“这种场合,我要是会做菜早就冲进厨房露一手了,这不还坐在这……”

隔着玻璃门,都能听见油锅噼里啪啦,还有……林臻何樱幼稚甜蜜的争论声。

“喂,你为什么不翻面,要糊了!”

“……你掌勺还是我掌勺?”

何樱淡淡噢了声:“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你,”林臻叹息着关了火,拖长音调认栽:“是你,我的何老师——”

章韵之:“……”

慕云以手支颐,欢快得很:“韵之,我这个儿子教育的还是挺懂事的吧。”

何止懂事,简直是三从四德。

她笑的纯真无伪:“小何樱这样甜甜润润的小姑娘,能把事业做好已经很了不起了,干嘛还要她会烧菜?”

……好有道理的样子。

当晚,忙完的林焕里也赶来了。

谁也没想到,两方父母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父母们还在谈着□□十年代的往事,林臻牵起何樱的手,悄悄溜到了花园。

夜凉如水,逆着远处路灯的光,年轻男人的面容分外清隽。

她是第一次在看见这张脸时,心里生出了难过的滋味。

要是妈妈没有生病,该多好啊。

一路坎坷行至今日,好不容易她能靠在他怀里,又横生出变故,要是万一……她晃了晃脑袋,换着腿跳了一下,嘟哝了声“好像有蚊子”。

阳台的窗帘半掩着,林臻还是忍不住,以看起来很暧昧的姿势,从背后拥住了她。

很具保护性的姿态,把整个人都覆在了怀里。

“何樱,”他把她的名字唤的温柔无匹。

“要是你身体吃得消,明天就回学校上班去吧。”

何樱猝不及防:“……为什么?”

“你知道么,我一个每天见你的人,都显而易见感觉到你瘦了。”

他默默收紧了手臂,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在,不用怕。

“我知道你心里很忐忑,但你不能把自己沉溺在一种情绪里,也要分分心,不然真的,唉……”

林臻叹了声气,俯在耳侧,低低柔柔哄着她:“我送你去好不好,嗯?”

何樱心里也知道,她这样的状态不对。但情绪这玩意儿,不是人说调控,就能控制得了。

在病理报告出来前,她看整个世界都是暗淡的,惶惶不可终日,丝毫提不起精神。

她决定要听林臻的话,推自己一把。

于是第二天,她准时7点20分,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搬作业的学生忍不住多瞄了她好几眼。

她们的何老师仍然妆容明丽,看不出一点失魂落魄。

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