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困在城中央 希夷 2000 汉字|9 英文 字 2个月前

情。

直到两人的喘/息渐渐平息下去,屋内重归寂静。只听得到大雨哗哗。凌彦齐拥着她问:“有烟么?”

“有啊。”司芃拿薄被盖住身下湿了的床单,光着身子越过他下床,“啊”地长叹一声,第一次觉得两条长腿是累赘。

凌彦齐半躺在床的外侧,瞧见她的神情举止,动也不动,轻笑两声,笑声中全是得意。司芃已走出几步,愣是忍不住回去踢他一脚,人把腿一缩,笑得更是畅意。

她打开矮柜抽屉,拿出一盒黑色sobranie扔过去。

凌彦齐在空中接住它,一看包装上的金色飞鹰:“哟,你有这个烟?”

“过年时龙哥给的。”其实陈龙本打算给她几条绿色薄荷款,那才是女士烟。她不想要,觉得黑色的烟管更好看一些。

凌彦齐把烟衔在嘴里,听见司芃的话,又取出来夹在指间,一下一下地敲着烟盒。陈龙给的,事后烟么?

司芃拿了打火机过来,斜坐床边:“怎么,不点烟了?”

“哦,没事。”凌彦齐凑过去把烟点着,猛吸两口。这是烤烟,味道挺淡。他才不过是和司芃有了床笫之欢,便得寸进尺,对她的过去有了不悦。

床不大,司芃躺下,只能紧挨凌彦齐的胳膊。他浅笑着将烟噙在齿间,空出手将司芃搂进怀里。烟雾与火光中,他的眉眼嘴角少了随和感——那份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家世优渥,也不会畏惧和他交谈的随和感。

那是什么?是完事后的放空和疲倦,是深谙此道的放纵与冷酷。

啧啧,孙莹莹说得对,这世上就不会有所谓正经的好男人。一个男人,总要等到征服后,才会露出原本放浪形骸的面目。偏偏又迷人得很。

司芃心想,玩这种事,对我而言也是驾轻就熟,于是她枕侧身枕着下巴问:“你是什么时候想——上我的?”

凌彦齐瞥她一眼:“你猜?”

“肯定不是今天突发奇想,上次在店里吻我时?”

凌彦齐轻轻摇头。

“哦,”司芃再往回想,“尹芯往你身上泼咖啡,你让我去买衣服,”她凑近一点,“买内裤那次?”

凌彦齐想想,再摇头。

“啊,果然是除夕夜我上你车,”司芃爬向凌彦齐,两张脸越凑越近,“还是,一开始你就想上我了。”

凌彦齐笑出声来:“一开始倒不至于,但确实惦记很久了。”

“那你除夕夜为什么不上?”

“怕你太小,还怕是我思想龌龊,欺负了你。”凌彦齐抽完烟又压下来:“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存了心,想让我上?”

司芃的头轻轻撞上凌彦齐的额头:“我?当然是第一次见就存心了。要不是一开始就和孙莹莹划定界限范围,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去找丁老板?”

她嘻嘻地笑,笑得欢畅,笑出了眼泪。要是时间就此停滞不前,该有多好。凌彦齐吻过来:“那还得谢谢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吵闹中司芃从他身下滚到地上,扯下大半床单。凌彦齐趴过来拉她,手肘撑着,一抬上身,便看到床单上那处尚未干透的血渍,不多,但还挺打眼。再看两眼,也还是懵懵的神情。“你流血了?”

司芃心里暗骂,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她脸色如常,起身半跪在床前:“是吗?哪儿?”凌彦齐指给她看。

“哦。怪不得疼。今天几号?”司芃瞄一眼墙上的挂历,“二十六号,应该来大姨妈了。”不确定也无所谓的口吻。

“应该?”凌彦齐反问她,“你什么时候来例假,你不知道?”

司芃剜他一眼:“我就不记生理期,怎么啦?它爱来就来,不来就不来。”

凌彦齐哑口无言。司芃像是想通什么事,扑哧一笑:“不是,你不会想这是,……”她指着那几滴的血渍,“凌彦齐,处女/膜有第二张?还是我很像?”

像,又不像。衣衫尽褪时,那几秒的不知所措,像极了。可等到合欢后,如此赤/条条地站在人身前,毫无娇羞之气,一点也不像。

他低头一看,自己也是光溜溜的,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于是起身把床单扯下:“反正也脏了,拿干净的过来换。你去洗澡。”等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床单也铺好,凌彦齐躺在淡淡薰衣草香的枕头上,才有闲情逸致左右瞧瞧。

不算洗手间,这间宿舍不过二十来个平方。两张小床摆在窗前,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两个木质小衣柜挨墙立在另一端。门边有一个矮柜,旁边立着一张折叠桌。

他原以为,两个女孩同租,该是两室一厅的小套房,不曾想真是同住一个单间。放眼望去,若不是他俩的衣服还有纸巾,弄得一地狼藉,这宿舍也是相当的简洁干净。当然,和凌彦齐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相比,住处都简陋寒碜得让人心酸。

难道跟了陈龙几年,这里和从不盈利的咖啡店,就是司芃的全部家当?

也许陈龙真没碰过她。他有感觉,入口处的阻力太大。可一细想这事又暗骂自己,这很重要么?就算司芃和陈龙之间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好了。可男女之事上,谁会高尚?他要是陈龙,四年的时间里,会穷尽一切方法,明着哄骗,暗里逼迫,都得让司芃就范,跟了自己。

再讲,以司芃大胆不羁的作风,还真不会把初夜留到今天。大概还是他没办法摆脱身为男人低级又不切实际的性幻想。

无甚可瞧,凌彦齐眼光转向床头柜,拿起被扣下的相框。照片中,青砖墙前站着一个高挑女子,中长卷发,穿纯白色的圆领t恤,搭配牛仔裤,弯腰低头,哄那位正脸朝着镜头的小女孩。因为角度问题,她只露出一张侧脸,眉弯如黛,眼神温柔。

那小女孩梳两条规整的麻花辫,穿藏青色背心裙和通白打底裤,脚蹬一双黑色圆头小皮鞋。圆圆的脸,乌黑的眼珠,撅着嘴站在那里。好看的孩童即便生气,也是俏皮可爱。

凌彦齐的手指,轻轻抚摸那张气鼓了的小脸蛋。女大十八变,要不是这照片摆在这里,他肯定认不出来,这会是年幼时的司芃,也曾有过慈爱的母亲,和良好的家庭。命运真是不公平,给他的太多,给司芃的又太少。

☆、037

总是念念不忘的、总是想着去躲避的,最后都会成为命运。

——司芃日记

放下相框,凌彦齐打开床头柜的上层抽屉,都是日常零碎用品:手机充电线、耳机,手电筒、花露水、还有两包开封了的卫生巾。再开下层抽屉,清爽得多,只有两本书和一支笔。他把书拿出来,一本是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一翻书页,折痕在一半以后。

凌彦齐意外又不意外,司芃会挑这本书。

他把书放回抽屉,手上便只剩一个泛黄的牛皮纸本,相当的厚。他知道这不是书,可能是日记本或是涂鸦本,隐私的那一类。他想看,又怕看到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