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1 / 1)

困在城中央 希夷 2000 汉字|33 英文 字 2个月前

配合内地警方行动,搜查香港曼达的办公场所,找出来这个。”

打开文件夹,拉出一沓资料。司芃一张张翻:“都是我妈在香港看病时的费用单,还有,”她翻出来一份,郭兰因和f&g签订的dna保管协议。还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十来页都用繁体字写着各种代办和已办事项。

黄宗鸣帮她翻到倒数第二页:

需联系本港各间亲子鉴定中心,咨询是否有保管血液或是dna的业务,了解保存期多久,费用几许,下午必须和郭董汇报。

选定f&g公司,可以单独保存dna,保存期十年,费用港元每年三万六。

倒数第一页:

郭董病情恶化,可能等不及黄律师来,已联系f&g。

下午抽血,全程跟踪。

郭董交代,此事不需和司太太、彭小姐说,协议另找时机交给黄律师。旁边有一串号码。

看完后,司芃抬头看黄宗鸣。

黄宗鸣点头:“是你妈在香港的助理。”

“那她为什么没有给你?”

“等你妈一走,金莲马上找借口开除她,且不许她带走任何与工作相关的物品。她便把这个留给财务部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员工,说是郭董的私人物品,不许他人随意翻阅,后来财务部这位员工也辞职,这个就根本没交接,一直收在财务部门的柜子里,暗无天日,封皮都变黄了,才被警察翻出来。”

司芃打开那份保管协议看,看着看着觉得索然无味。她妈在人生的最后拜托这个拜托那个,却偏偏什么话也不留给她。甚至她走时,司芃都没在身边陪着,是有人来学校通知,接她去医院。

那天下午车窗外是阴绵不断的雨,一盏盏红色的车灯在雨雾里氤氲。司芃印象里,两地之间从未有过那么长的车龙。她花了四个小时才到医院。妈妈的面庞和手指,如那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一般冰冷僵硬。

黄宗鸣拍拍她的手背:“一切都过去了,别想了。”他变魔法似的拿出好多东西来,“这是结婚时的婚戒,这本房产证以及跑车,是卢思薇的赠与。”

“那不要还给她吗?”

“我已经问过卢主席了,她说能要回来的,都给你。”

“哦。”司芃摸到车钥匙,黄宗鸣突然想起某人的警告,又把车钥匙拿回去:“忘了,忘了,你现在是郭嘉卉,原来的那本驾照是要吊销的。彦齐说过,在你没有取得合法的驾照前,不能给你开车,也不能给你买车。”

“那这个呢?”司芃白他一眼,摸到一个冰凉的檀木盒子。

“你外婆的婚戒。”

司芃打开一看,不由得发出赞叹:“好漂亮。”她把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手往灯光的方向扬起,这颗枕型切割的宝石即刻反射令人心醉的光芒,绿得浓郁、透彻。怪不得人会为财富迷失。

黄宗鸣不放心地提醒她:“这些东西,你要好好收着,别丢了。至于那些资金,因为陈洁参与天海的股价操纵案,可能要下个星期才能查清。”

司芃没听,把戒指取下放入盒中。她的阿婆和妈妈,都留了好多东西给她,普通人一辈子都奢求不到的东西。如今她的爸爸也郑重其事将遗嘱立下。当那些爱她的人,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个死去,她就会越来越富有。她把盒子盖好,上楼去看彭光辉。

彭光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见她走过去,拍拍床沿:“彦齐去哪儿了?还不回来。”

司芃坐在他身边:“我不知道。”

“要看牢一点,别让人有丁点心猿意马的念头。”

“嗯。”司芃点头,“uncle说你要回高州?”

“正好曼达卖了,无事一身轻,回老家,过两年舒坦日子。”

“跟我去新加坡不好吗?你在那边也生活过很多年。”

“不了。你离开新加坡时还很小,那里对你来说,是个全新的地方。我是个过去的人,就不要在你崭新的生活里出现了。”彭光辉早就不指望他们还能回到过去的父女情深。

飞机在清晨的五点二十五分,准时到达樟宜机场。凌彦齐睡眼惺忪,赶着下飞机出机场,搭计程车去往巴德申山的公寓。他困得很,但怕一眯眼就错过时间,索性不睡。冲凉洗漱修容,换上一套干净笔挺的双排扣条纹西装,在客厅里等到天明。天光刚洒到露台,他便驱车前往caldecott hill的山顶大宅。

徐瑞德不在,接待的是一位新面孔,新加坡常见的东南亚混血华裔。一听说他是凌彦齐——国内那位小姐的先生,马上把他请到内室。

“请您稍等,老爷还没起床,我去禀报。”

要起床、还要穿衣洗漱,人老了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凌彦齐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楼梯上很快便传来脚步声:“先生,老爷在卧房等。”

凌彦齐还没到过这栋大宅的二楼。走进卧室,看见郭义谦半靠在枕头上,站在门口微微弯腰:“爷爷,早。”

“早。”工人拿水给郭义谦喝,他指指密闭的窗帘,“开点窗。”

窗帘拉开,橙色的光洒进来几缕,他再朝凌彦齐招手:“过来坐,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凌彦齐坐在床侧的沙发里,心虚地摸摸鼻子。他以为,像郭义谦这种常年高负荷工作的人,即便退休了,也是早起早睡、好好锻炼、争取活一百岁的典范。没想到,天都亮了,他还睡在床上。

郭义谦看他神情:“一个人,连夜过来的?”昨天下午徐瑞德还给他打过电话,没有提过这件事。

“嗯。”凌彦齐点头,“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只是,”他把相片放在柔软的真丝提花被面上,“上次爷爷拿着照片,和我分享好多外母以前的事,今天我也有些事,想和爷爷分享。”

郭义谦瞥他一眼,伸手拿过床头柜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好啊,我很乐意听。”

凌彦齐递过去第一张:“这是小楼,和爷爷三十多年前住过的,是不是不一样了?”

郭义谦捧在手里仔细看:“你要不说,不一定能认出来。原来外面贴的是砖,一楼外面是米白色,二楼外面是红砖色,现在都刷白了。阿琼回去后,重新装的?”

“不是。姑婆回去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清洗过一次。”

“要拆了?”

“嗯,定安村都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凌彦齐递过第二张照片,“这是一间叫旧日时光的咖啡馆,就在小楼对面,半年前也关门了。”

“旧日时光?嘉卉,在这里面打工?”

凌彦齐点点头,递过第三张:“那个时候刚认识她,以为她一天到晚看着小楼,是想看我。”

郭义谦手指在空中指他两下:“自作多情。”

照片中,司芃抱胸倚在咖啡店外的花架上,头偏着,面容不是很清楚,像是放大后的模糊照,他再问:“你偷拍的?”

“嗯。”凌彦齐诚实地回答,“觉得她很神秘。那间咖啡店的生意很差,每次我去,都没第二个顾客。她要是喜欢咖啡师这份工作,可以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