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闹越大”安禄山咬牙切齿的道。
“可是,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污蔑五郎、污蔑老爷你吗”段氏哭道,“其实五郎还小。做错了事还能改正。可是老爷你可曾想过,在这件事上,你的名声受到了多大的污蔑你以后可是还要统领军队出去作战的啊”
安禄山脸一沉。
他自然知道。安庆恩这件事,明面上说只是他年纪小爱好偏了,外人笑一笑也就罢了。可是。再往深了说,这个儿子是他养出来的。能养出干这种事的儿子的人,当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生出许多异样的想法,这也就叫他的威严受损。如此一来,不仅名下的将士们以后面对他的时候会产生些许莫名的抗拒心理,就连日后再招兵买马,那些百姓也会考虑到自己的名声而不来投奔。
一举数得,这一招好狠
“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绝对是想毁了五郎,更想毁了老爷你啊老爷你一向不与人结仇,你说是谁如此蛇蝎心肠,竟然能想出这样狠毒的法子陷害你”段氏依然哭个不住。
安禄山第一反应就是崔蒲那张挂满了鄙夷的脸。
“不是,他们不会那么做。”但他立马摇头,“这对夫妻虽然不喜我,但行事却一向光明磊落,对我动手也都是光明正大的,不会私底下出这种阴招。”
段氏本来的意思就是想挑拨他去对崔蒲下手。从凉州回来后,她越想越生气。看着下头那些将领的夫人围着她讨好她,一个个口称夫人。她就忍不住的会想到慕皎皎那日的表现、她说的那些话,她心里难受得不行,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现在,既然抓住了机会,她如何会不给安禄山上眼药
奈何安禄山竟然如此斩钉截铁的就断定了这件事和他们无关,她不禁咬咬唇,又道:“就算不是他们做的,那他们肯定也知道是谁。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将肇事者捆了送来交由咱们发落,更是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叫人送来,这叫什么事他们也未免太狂妄了些”
“他们向来就是这么狂妄的。”安禄山道。
而且崔蒲是出了名的护短。当初在天长县,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呢,县里的百姓们掀了唐昌公主的马车,唐昌公主气势汹汹的派人去捉拿案犯,他不是就以一己之力将百姓们都给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到最后。还是唐昌公主铩羽而归。
后来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发生过好几起。反正只要是自己人,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崔蒲都会想方设法的维护。
这个都已经成为了朝中的一个美谈。
毕竟这世上有几个人有这等魄力,不管何时何地都能竭尽全力将自己在意的人护在身后许多时候,就连他都做不到。所以对于崔蒲这个人。他心中还是存着三四分的敬意的。
那么现在,既然那些人是当众下了安庆恩的面子,顺便也牵连到了自己,那便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崔蒲心里肯定高兴得将人叫来厚赏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把人捆来交给他们发落
段氏不甘心。“那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了老爷你自己的名声也不要了吗”
“现在不忍也没别的法子。凉州那个地方,最近咱们都少沾染为妙。”安禄山摇头叹道。
早知道崔蒲是个刺头,却没想到他身上的刺居然这么扎手。
两次交锋,都以自己的失败告终,这还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这便让他不由的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人。以后再和他接触也不会再那么大意了。
段氏闻言,赶紧就扑到安庆恩身上大哭起来:“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命苦本来是去帮你爹爹做事的,结果事情没办成,反而还被奸人害得如此地步。这也就罢了,你还小,身上又无多少功名,稍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你阿爹该怎么办啊他以后可是还要去长安见圣人和贵妃娘娘的呢”
安禄山本就疼爱他们母子。如今一听段氏哭得这么凄惨,安庆恩也在母亲怀里哼哼得可怜,他自然忍不下去了。
“我也没说不会有所表示。只是现在。只要是和凉州那边的来往就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再跟之前那么高调了。”安禄山无奈道,“五郎被人陷害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就这么打落牙往肚里咽。我已经派了人悄悄往凉州去,先打探消息。只要抓住了肇事之人。就悄悄将他们带回来发落。”
听他这么说,段氏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去。
凉州这边。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协商,崔蒲最终同各方都商定了送来的军医人数以及一些具体的行动措施。崔蒲还以自己手下的凉州守军军营为基地,将他们全都安排在那里受训,可怜军营里的二千守军就成了这一群人用来练手的小白鼠。
慕皎皎亲自带着几个徒弟徒孙,以及大娘子大郎君姐弟两个,直接也在军营里住下,把所有人分作三班教导他们各方面的操作技巧。
大娘子大郎君虽然年纪小,但从小跟在慕皎皎身边,耳濡目染医术也不俗。dash都是他和南山这些年在一起胡打海摔练出来的。
这里是西北,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十分阴寒。将士们又常年在外作战,得风湿病的概率很高。所以,慕皎皎便将教导针灸排湿气这个任务交给了大娘子和阿初两个。
至于大郎君,他则是在阿七他们身边做个小助手。
慕皎皎自然是负责统筹全局。她不用教课,因为教导军医们的任务已经分配下去了。她所要做的就是每天在各个地方巡游,发现谁遇到什么问题便指导一番。简单三两句话,就能让人茅塞顿开。
短短不过几日,这母子三个的名声就在军医里头传开了。消息传回各个军方首领耳中,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却也对慕皎皎母子几个赞不绝口。
和这些称赞一起送到安禄山跟前的,还有大娘子和大郎君姐弟俩的小像。
“是他们就是他们那天害得我如此凄惨的就是这两个人”一见到画像,安庆恩立马就尖叫起来,“阿爹,你快去把他们给抓回来。我要把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安禄山冷冷道,随手就将小像给撕了个粉碎。
安庆恩瞪大双眼:“阿爹,你这是为何你不是说了要帮我报仇的吗”
“现在这个仇报不了了。”安禄山道,“十年之内,你也不用再想了。”
“为什么”
安禄山扭开头不语。段氏也眼眶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