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发泄到他身上”
便喝道:“赶紧跟我过去,给安节度使赔罪。”
“我不去。”崔蒲倔强的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王倕气得不行。“崔刺史,本节度使知道你脾气大。可是现在,在场你看看有几个是比你更年轻、比你资历更浅的当着我们这么多老人的面,你肆意妄为也就罢了,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你这样哪有身为下官的样你再如此固执的话,那就别怪本节度使一本奏折送到长安,请圣人来裁夺了”
“你想去就去啊,我无所谓。反正这口气不出,我心里不痛快现在出了,我痛快了,那就随便你们了”崔蒲抱着胳膊,反正就是油盐不进。
左右人等见状,一个个都低下头去,心里在钦佩崔蒲胆大包天的同时,也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好歹他踢的也是一地节度使呢这等于是把节度使的脸面当众放在脚下踩了,而且还是用力蹂躏了好几下的那种,是谁都不会忍下这口气吧
詹司马见状,眼中却是精光大绽。
他忙不迭走上前来,苦口婆心的劝崔蒲道:“刺史,下官知道您因为当年被圣人发配岭南吃了许多苦头的关系。心中还存着愤恨。可是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许久了么而且您在岭南做的事情也深受圣人褒奖,如今更是被遣来守着边关重镇,这无疑是圣人对你的补偿。如此看来,圣人其实是非常欣赏你的。既然现在圣人都已经主动对你释出善意了,贵妃娘娘也当众夸奖你,这便是对你最好的肯定。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的一点小事,至今耿耿于怀呢”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既然本刺史碍于面子不肯低头赔罪,你就代我们刺史府去向他认错赔礼”崔蒲冷声道。
詹司马一怔,脸上便浮现几分委屈:“刺史,下官也是为了您、为了咱们凉州府好。”
“你自己想通过攀上他再攀上杨贵妃,好让自己替代本刺史坐上凉州刺史的位置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当本刺史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崔蒲毫不客气的揭开他脸上那张假面具。
詹司马老脸一红,赶紧就退后一步:“刺史您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何德何能,哪里能替代您下官是真心为了您在考虑,毕竟您也不希望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被赶回长安去吧想必王节度使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又把王倕给拉进来了,是打算让王倕用节度使的身份来迫使他就范吗
崔蒲冷哼一声,斜眼看向王倕那边。王倕听到自己被提及,也是眼神一暗。
这个时候,却听屏风后头一阵晃动,小厮唤道:“安节度使您快快躺好,大夫马上就来了”
“没事没事。”就听一阵憨憨的笑声传来,“方才崔知府踢的那一脚其实并不疼。反倒让本节度使舒服得很。只是因为落地的时候摔了一下,本节度使似乎是脑子晕乎了,现在等清醒过来竟觉得浑身舒畅,就连隐隐作痛的胸骨都不疼了,可见这都是崔刺史的功劳啊看来有个神医夫人在身边,崔刺史于治病一事上也有了不少精进呢”
说着话,他急忙从屏风后绕出来,毕恭毕敬的对崔蒲行礼道谢。“原本我过来凉州便是打算向崔夫人求医的,结果因为崔夫人身体不适,一直不曾得见。早知崔刺史也会,我就该直接找崔刺史你好了”
听得这话,连同王倕在内,所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唯有詹司马眸光一闪,便也跟着改口:“原来是这样下官也想起来了,崔刺史的夫人去年年底的时候还被特地请去单于都护府给人看过病,想来医术的确是常人所不能及。崔刺史和她成亲十多年了,夫妻二人长相厮守这么多年,必定学了崔夫人不少的本事去。不过崔刺史您行事之前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这样贸贸然的就一脚踢上去。亏得安节度使知道了你的好意,没有生气。可要是换做哪个脾气大的,只怕现在已经给您治罪了”
哎,安禄山怎么就没狠下心来给他治罪呢如果这么做了,他必定在一旁拍手叫好
崔蒲又一声冷笑。
反正听他说来说去,都在危言耸听。一面恐吓他这件事的严重性。迫使他低头认错;一面又在拍安禄山的马屁,顺便提醒安禄山不能放过他。
来来去去都是戏,现场就属他最忙。
没看到王倕都已经掩面躲到一边去了吗他现在肯定都后悔死不该把这个人请过来作陪的。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崔蒲只是冷笑不说话,就跟看个傻子似的看着詹司马。
慕皎皎也幽幽开口:“不是的。”
“嗯不是什么”
“我夫君不会医术,更不会一脚踹好人的医术。安节度使这么说。应该是他运气好,正好撞上了。”慕皎皎道,“至于他下手的原因,方才他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詹司马立马又高兴起来。
他终于知道这对夫妻为什么能互相厮守这么多年也不见一个外人插入了。就这三观,这脾气,还有谁能合得上就连找死的步伐都这么一致,他要是不趁机再踩上一脚,这可怎么对得起自己之前在崔蒲手下吃的那些亏
他忙又要说话,然而王倕却突然喝道:“詹司马,你喝多了,过来坐下歇歇,喝杯解酒茶吧”
“下官多谢节度使关心。不过不用了。”詹司马正激动得不行,哪里坐得住婉言谢绝了王倕的提议,他又冲着崔蒲夫妻长吁短叹起来,“崔夫人,你身为刺史夫人,不是应当时时规劝他一些的吗崔刺史本身就脾气火爆,但这脾气应该用在抵御外敌上,却不该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啊”
挑拨离间,接着挑拨离间,他看看他还能挑拨到什么地步崔蒲依然一动不动,只冷冷笑道:“只要本刺史不喜欢的,那就是本刺史的敌人。本刺史不对付他对付谁当初在扬州、在广州,被本刺史对付过的人还少了吗”
哈哈哈,他果然越来越狂妄了连这种话都拿出来说,便等于是当众放话要和安禄山不死不休啊他就不信,安禄山现在听到这话还能忍得下去
赶紧再看向安禄山那边,他本来想再假借规劝之事火上浇油一番。谁知安禄山脸上却不见半点怒意,反而还笑起来了
“安节度使”他低声叫着,奈何安禄山就跟没看到他似的,径自又对崔蒲和慕皎皎拱手道,“在长安时,本节度使就听贵妃娘娘以及圣人数次提起崔刺史和崔夫人。他们都对你们赞不绝口。而且对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