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不轻”
慕皎皎当即脸色大变。“知道是谁干的吗”
嬷嬷连忙摇头。“我只是略听他们说了几句,再问他们却不肯再说了。只是王郎君必然伤得不轻,不然他不至于都不出来见见我。卢郎君当时可是亲自出来接了赔礼的。”
“我知道了。”慕皎皎颔首,“嬷嬷辛苦,你先下去歇着吧”
嬷嬷连忙下去了。慕皎皎则将红豆召过来,小声吩咐了她几句话。
等到晚上,崔蒲从外头回来,慕皎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崔蒲听后,勃然大怒。“原来是他他方宜修一个太医令之子,不过就是仗着他们一家投靠了武惠妃,居然就敢对范阳卢氏和太原王氏的郎君动手了简直岂有此理”
“说起来,还是咱们害了他们。”慕皎皎叹息道。
“是啊方家仗着自家太医令的身份,也开了一家百草厅,专门给达官显贵治病抓药。只是他们卖的药材没有咱们铺子里的成药效果好,补药效果更是差了一大截,以致这才两个多月,咱们的百草厅就分走了他们方氏百草厅大半的药材生意,姓方的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之前几次偶然遇见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话也阴阳怪气得很。只是现在咱们的百草厅已经来往了许多贵人,你现在在长安城里声望也不低,他们不敢擅动,也没找到由头对我下手。于是他们就干脆调转矛头,把怒火发泄在卢九和王十七身上尤其王十七,他那么胆小老实,他们就专拣他欺负,着实可恨”崔蒲愤愤低叫,“他们要真有本事,那就朝我来啊,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还是咱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卢九郎君和王十七郎君,当面向他们道个歉吧”慕皎皎道。
“当面道歉是必须的。我看就定在明天好了,我现在就给他们一人写一封信。顺便,你也去给他们把把脉看一下,可以的话再开个药。现在咱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崔蒲沉着脸道。
慕皎皎颔首。“好,一切都听你的。”
这一晚,崔蒲几乎没有睡着。
慕皎皎和他并肩躺着,听着他翻来覆去的声音,她忍不住道:“睡不着就别逼着自己了。咱们一起说说话吧”
“我现在没什么可说的。”崔蒲闷声道。
“果真”慕皎皎不信。
崔蒲便叹口气。“其实当初接下岳父交给我的这个担子,而且眼看着铺子里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我就已经料到会有人借机对我发难,我也早做好了和人硬碰硬的准备。可是,谁曾想他们居然这么不要脸,不敢和我对着干,就对我的朋友下手难怪他们的药品质一直提不上去,这些人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歪门邪道上。哪还有心思好好治病做药只是可怜王十七”
慕皎皎也低叹一声,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既然知道是谁干的,咱们就在心里把这件事牢牢记住,回头抓住机会以牙还牙就是了。至于王十七郎,我想以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怪你的。”
“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怪我,所以我心里才更难受相识这么多年,他虽然沉默不爱说话,但其实却是我们三个里头最心善最聪明的一个,我和卢九有时候做错了什么,都是他暗地里帮我们收拾烂摊子。我和卢九爱花钱,到了月底两手空空,他就把他那为数不多的一点月钱拿出来给我们花用。而我给他的,也就最近的几颗药而已结果到了现在,他却还因为我的缘故被人狠揍一顿,我”崔蒲说着,不觉哽咽起来。
慕皎皎连忙抱住他的肩,轻拍几下。“好了,不要伤心了。现在你伤心也没用,当务之急,咱们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弥补他,并让那些作恶事的人得到教训”
“嗯,你说的没错”崔蒲用力点头,脑袋却往她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靠着不动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忙完府里的事情,卢九便来了。
“不是说了我们去找你的吗,你怎么自己先跑来了”崔蒲忙问。
“我没什么大碍,养了一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王十七,其实昨天我也担心他得不得了。只是我身上受了点伤,姨娘死活不许我出去。今天一早我还是偷跑出来的,咱们赶紧去王家看看他吧”卢九便道。
既然他人都已经来了,崔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将头一点。“那好,就直接去王家好了。”
这一次,便是慕皎皎坐车,崔蒲和卢九骑马,三个人一起到了王家。
太原王氏虽然也名列五姓七望之中,但却是五姓中的最后一位,而且地位比起其他四姓要差了不少。就连王家现在在长安城的住处也较为偏远。
一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才到了王府。照例先去见过王家老夫人、夫人。王十七母子俩在王家的存在感并不强,王夫人对来探望王十七郎的他们几个不冷不热的,倒是王老夫人对慕皎皎以及她带来的几盒养荣丸十分的感兴趣,还拉着她说了几句话,这才放他们去见王十七郎。
王十七郎的住处在王家的西北角,院子占地不算太大,但里头还算宽敞整齐。一应用具也都齐备。
当他们三个到来时,王十七郎还在床上躺着。在他身边,除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还有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的年轻妇人正坐在床头垂泪。
见到他们进来,王十七郎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崔蒲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给按住了。“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乱动些什么赶紧给我躺好了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说着话,他又对慕皎皎道:“你快来给他看看。”
慕皎皎连忙上前去,吩咐红豆将脉诊取出来:“十七郎君把手伸出来,让我给你诊诊脉。”
“这怎么好意思不过一点小伤,也太麻烦你们了。”王十七郎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但他还是乖乖将手放在脉诊上。慕皎皎细细的给他把了许久的脉,再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便松了口气道:“他身上的伤并不要紧。那些人下手不算太狠,只是一些皮肉伤,擦了药,过几天就能好了。对了,你应该已经用过我之前给你们的药了吧”
“用过了用过了崔六少夫人您的药确实好用,十七郎被抬回来那天血淋淋的,伤得不成样,结果等清理好了伤口,再敷上您给的药,那血很快就止住了。昨天早上一看就已经结痂了,今天到现在都已经不怎么疼了,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