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信了你的邪 走在田间 5660 汉字|1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4章

  最早的时候, 幽冥与人间界连通, 亡魂走忘川水,极阴之地因为亡魂,煞气越发厚重,不但令幽冥的妖魔们无法安居乐业,也同时滋养了混沌。

  盛连当年虽然因为一己私欲斩开了两界, 后来才用水玉之界做两界的中转站, 但其实他早在左无惧出现之前, 便想到利用一个中转站来削减阴煞之气的办法, 而斩除混沌, 也是为了从根子上改变幽冥整体的居住环境。

  而水玉这个中转站之所以可以正常运行,都是靠轮回河、往生树、定魂镜这三样宝物,轮回河接送亡魂,同时吸收亡魂身上的阴气;往生树也能吸收阴气、同时负责投胎的重任;至于定魂镜, 这法器当年高高地悬于轮回河上的高墙顶,作用就是帮助固魂, 以防魂魄在水玉之界内便魂飞魄散。

  如今水玉坍塌, 人间界与幽冥靠着忘忧、极乐两条河相连,极乐只进不出, 忘忧只出不进,只要这两条河还在,人间界和幽冥之间就还是互通的。

  但每年四个季度,这两条河都要停运修整几日,毕竟, 这两条河都是季九幽二十二年前造的法器,法器需要修补,倒不是因为季九幽水平不够造的法器还经常打补丁,而是因为双界被劈开,又没了水玉之界做中转站之后,两界就像两块飘在水面的小船一样,越来越远,因此,每个季度,季九幽都要将极乐、忘忧两条河加长一些,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余江出现的时候,拿回轮回河对森罗殿来说势在必行,毕竟保不准哪天极乐、忘忧就不能用了,有轮回河,就不怕两界失联。

  至于往生树,当年种在忘川水边上也起到了净化忘川河的作用,往生果一半黑一半红,一半吃了忘记前尘,一半吃了转去投胎,没了这树,幽冥也不受影响,能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别落在十晏那群人手里就行。

  而定魂镜,这玩意儿的作用就更次要了,除非重造水玉之界,否则有它没它都一样,一面镜子而已,毁了就毁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毁掉,非但没毁掉,碎片还被嵌进了凡人的身体里,这就有些麻烦了。

  听到商霓这么说,孟望雀眼皮子跳了跳,悄悄问旁边的颜无常:“你那指甲哪天磨不好你要挑今天?哎,我问你,那定魂镜的碎片咱们不管可以吗?反正那镜子好像对咱们也没什么用。”

  颜无常被孟望雀捅了一胳膊肘,锉刀擦到了肉,嘶地一声:“你问我?你应该去问季总,问他那镜子咱们要不要管,你觉得,他老人家要是知道那镜子是咱神使爸爸对他的思念之情化出来,他会不管?”

  孟望雀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哎,上级谈恋爱,下属跟着东奔西走,精神上肉体上双重虐待,苦不苦啊。”

  却听到盛连的声音道:“十晏把轮回河给余江,让他想办法净化,又把重造往生树的重任交给勾邙,撇开定魂镜不谈,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商虹前脚才被打了一巴掌,这会儿已经忘记疼了,冷脸道:“你现在都不是神使了,你管得还真特么宽啊。”

  商霓斥他:“我再说一遍,闭嘴!”

  商虹侧头:“有什么好闭嘴的!勾邙、余江那两个蠢货都被抓了,十晏和我们也暴露了,干脆告诉他们好了,怕什么?”

  盛连心道被抓的蠢货不还有你吗,嘴里问:“行,既然不怕,就说吧。”

  商霓却是抬手又给了商虹一巴掌,不愧是当年战斗力破表的大妖,这一巴掌扇下来,商虹半张脸都肿了,嘴角也有血,彻底闭嘴了。

  盛连看这姐弟二人,虽说又是打又是骂又是顶嘴又是呵斥的,但他还是看出来,商霓在极力维护商虹,大约是怕他一张贱嘴给自己找死,所以才叫他闭嘴,自己出面。

  想到之前也是她最先暴露,不免就想,扶弟魔的高阶版本大概就是商霓这样的。

  爱之深、责之切。

  盛连索性还是面相商霓:“那你说。”

  商霓表情沉稳:“我可以说,但是我有条件。”

  盛连笑了一下:“谈条件也要看双方地位悬殊有多大,你和你弟弟现在是被抓来的,不是被请回来的,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商霓面色白了几分,盛连又道:“再说了,当年闯水玉也有你们姐弟两人的份,你们半点也不无辜!谈条件?或者我先叫人把你弟弟吊起来抽几顿,你不说也得说了。”

  盛连说这些话的时候老成在在,一脸随意,商霓几乎脱口而出:“十晏想重造水玉之界。”

  盛连一怔,身后孟望雀和颜无常同时错愕地望了过来。

  商虹顶着半张肿起的包子脸,一脸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的欠揍脸。

  盛连无视他,只看着商霓:“重造水玉?看来你们主子野心还不小。”

  商霓咬了咬蠢:“我现在不跟着他混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你不用这么说。”

  盛连心道无所谓了,你们混不混一处,本来也不是重点。

  可是他这么一沉默,落在商虹眼里却是有点怕了的样子,这不怕死的蠢弟弟又开了口:“怎么样,是不是对当年水玉被毁还心有戚戚?”

  盛连一脸莫名地扫了他一眼,抬手,对背后道:“把这蠢货送去十八地狱吧,听他说话我心累。”

  孟望雀没动,颜无常把锉子往她手里一塞,走了过来,拽起商虹的胳膊就走,商虹身上有捆药绳,被他一扯,扭得像个小媳妇:“别碰我!我自己走!”

  商虹一走,商霓反而自在了一些,她又告诉盛连,她这些年虽然不跟着十晏,但其实余江、勾邙也鲜少能联络上十晏,商虹倒是想跟着十晏后面,却总被嫌弃地丢开。

  盛连:“那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商霓点头:“我知道。”却深深地看着盛连,不说话了。

  盛连回视他这个表情,笑了笑:“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商霓咬牙:“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商虹!”

  盛连挑眉:“那为什么?为天为地为爱情?”

  商霓抿唇,竟然真的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丈夫。”

  别说盛连,孟望雀闻言都惊呆了,谁家有胆子和霓虹兽结亲啊?这特么不是给自己家找麻烦吗?

  霓虹姐弟的原身本体是一只雌雄同体的霓虹兽,霓为雌,虹为雄,据说霓虹兽本来是上古神兽,因为犯了错事,被贬下幽冥,这霓虹兽当年在幽冥妖鬼不近,除了做了一段时间盛连的坐骑之外,很长时间都没人敢靠近这只霓虹兽。

  因为霓虹兽走到哪儿,哪里就有厄运。

  就连盛连当年做神使的时候看他们姐弟二人没人亲近可怜,招呼过来当坐骑,也曾经倒霉得摔断过几次腿,还有一次脸着了地。

  脸着了地那次,盛连痛下决心,一定要让这雌雄同体的霉运兽赶紧化出人形,要不然大家都得跟着倒霉。

  终于,霓虹兽化出了人形,变成了商霓商虹姐弟俩,可惜霉运没有真的走开,只不过是减弱了而已,虽然不至于碰到、说两句话就倒霉到喝水塞牙缝的程度,但如果相处久了,还是不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当年七绝挑主子,季九幽为了防止这姐弟二人找上门,特意跑到盛连的洞府躲了好几个月,躲到听说十晏收了这姐弟二人,才出了门。

  当然,后来十晏争魔王失败,是他技不如人,外加季九幽有锁妖塔这个外挂,不能怪霓虹姐弟,但事实上,盛连心里多少清楚,凡人是抵不住霓虹姐弟带来的厄运的,但凡亲近太多,必然会遭厄运。

  盛连听商霓来了一句“我丈夫”,眉头便蹙了起来:“你知道你自己的本体是什么,你还要在人间界结婚?你是在害你的丈夫。”

  大概这天底下只有神可以抵抗爱情,妖魔人鬼均轮为“情爱”字子下的亡魂,商霓听了盛连的话,表情忽然落寞了起来,眼神里有深深地自责:“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拳头捏起,手腕发颤,“有人对你好,不计回报地爱你,这一点谁能抵抗得来了?就连神使你当年,不也没有忍住吗?”

  盛连心道,我没忍住主要还是因为我一开始没抵抗住季九幽的颜值,没你想的那么高尚伟大。

  商霓说着说着,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又正色了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们,十晏现在在做什么,我不求别的,也不奢望自己能得到宽恕,我就想请求你,帮我丈夫醒过来。”

  孟望雀没有忍住:“你丈夫到底怎么了?”

  商霓:“植物人,他现在是植物人。”

  20分钟后,盛连拿着一份名单,回到了独栋别墅,开了门,看到季九幽靠在沙发里逗“狗”玩儿,一只苹果丢出去,轮回河跑出去叼回去,再扔再跑,叼回来再扔。

  季九幽侧头看过来,撑着下颌,懒懒地:“如何?”

  盛连用鞋后跟将门带上,低头看手里的A4纸:“你想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季九幽:“坏的吧。”

  盛连抬头:“别人都是先听好的,拒绝听坏的。”

  季九幽:“说点坏的我听听,帮我转移一下‘敬爱的老父亲将爱洒满幽冥’这个叫人头疼的关注点。”

  盛连走进客厅:“行吧,第一个坏消息,定魂镜砸了,商霓为了彻底毁掉镜子,把碎片嵌入了凡人的身体里。”

  季九幽点点头,唔了一声:“不算太坏。”

  盛连:“第二个坏消息,十晏重造往生树、轮回河和定魂镜,是想重塑水玉。”

  季九幽并不怎么意外地挑挑眉:“嗯,斩断极乐、忘忧两条河,再用水玉代替幽冥,把幽冥和我一起踹得远远的,是他的风格。”

  盛连:“十晏在搜集定魂镜的碎片,我单方面决定也去搜集碎片。”

  季九幽掀起眼皮子:“这算坏消息?”

  盛连挑眉,站在季九幽身边,那手捏了捏他的脸:“对你来说算,万一找碎片的时候遇到十晏,到时候脾气闹起来,又要说我和旧爱重逢,再和我闹个别扭。”

  季九幽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手心亲了一口,翻过来,再亲手背:“唔,那我干脆打死他,把坏消息变成好消息。”

  盛连被他唇峰扫得格外痒,抽回手,把手里的A4纸递过去:“这是商霓给我的名单,她当时把碎片嵌进凡人的身体,倒是没忘记登记人员信息。”

  季九幽接过那几张纸,随口道:“要毁镜子,还登记名单,做得这么仔细,是早就想好了有天拿这份名单做筹码等价交换了。”

  盛连在他身边坐下,胳膊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季九幽侧头:“她拿名单问你换了什么?”

  盛连:“他丈夫的命。”

  季九幽闻言挑眉,又冷嗤:“一只霉运兽,还妄想有丈夫。”

  盛连哼笑:“你这就不对了,你有,商霓为什么不能有。”

  季九幽长臂一捞,将盛连勾进怀里,重重地亲了两口:“来,叫两声老公听听。”

  盛连:“……”他抽出季九幽手里的A4纸,卷起来在季九幽脑袋上敲了两下,“好了,说正事。”

  商霓以手里的名单为筹码,换到9处帮忙唤醒他的丈夫,同时商霓也告诉盛连,十晏其实一直在搜集碎片。

  盛连:“商霓当年也是出了阴招,把镜子砸碎,碎片嵌入凡人的身体里,这些名单我都看了一下,有年轻人,也有小孩儿,经过二十年,最大的那个今年才四十多岁,商霓当年考虑得长远,也有意拿这份名单做日后翻身的筹码,所以当时挑的最年长也才二十几岁,多是小孩儿。”

  季九幽发现那份名单里,有些人的名字后面已经用红笔圈起来,打了个叉,他指了指这些叉:“这是什么意思?”

  盛连:“商霓说,这些人身体里的碎片已经被取出来了,十晏取的。”

  季九幽哼道:“都在人间界结婚了,对十晏的动向还能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向我投诚的准备了。”

  这倒不是季九幽自负,商霓有这份名单,如今又愿意告知十晏的动向,之前和商虹也“分道扬镳”,向幽冥投诚的决心已经十分明显了,其实不止如此,盛连和季九幽还同时想到,这次也是9处行动快,如果慢一点,或许哪天商霓主动找上门也说不定。

  盛连接着道:“镜子的碎片会影响人的姻缘,当年这里面的小孩儿都小,姻缘、红鸾线都没有发动,所以十晏要取碎片,只能从这些成年人身上下手。我看了看,到目前为止,这里面30以上的人都已经被十晏从身体里取出碎片了,剩下的,也就是当年那些出生还没多久的小孩儿了。”

  季九幽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不能直接生取,只能想办法改动他们的姻缘,逼出碎片?”顿了顿,拧眉,不解道,“那镜子是什么造的,怎么会影响人的姻缘?”

  盛连:“……唔,就是会影响啊。”

  季九幽看他:“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你用什么造的。”

  盛连却咬死不说,不想给季九幽涨威风,只道:“碎片影响姻缘,这些人无论天生姻缘好坏,被嵌入了这个碎片,姻缘线全部变动,没有一个在情场上有好下场。要拿出碎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这个人姻缘圆满,逼出碎片。”

  季九幽见盛连不答定魂镜是由什么造的,也没再问,撑着下颌靠着沙发,边听盛连说,边摸出手机,趁着盛连没注意,给颜无常和孟望雀同时发了消息过去。

  盛连见他分神还在玩手机:“你有听我说吗?”

  季九幽懒懒地:“嗯,用圆满的姻缘逼出碎片,怎么个圆满法?”

  盛连想了想:“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一个人A,他命中的姻缘线是要和B在一起的,被嵌入了碎片,A就没有办法和B在一起,只要我们想办法让AB重新在一起,那么A身体里的碎片就会被逼出来。”

  季九幽还撑着下巴,问了个特别损的问题:“那如果B已经死了呢?”

  盛连:“……………………”

  盛连默默看着季九幽:“我们两个到底还能不能好好交流?”

  季九幽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他垂眸看去:“能啊……”待看清屏幕上颜无常给他回的消息,怔了怔,却是又伸手将盛连一把拉进怀里,眼神幽深地眯了起来,凝视着怀中人,唇边却勾着笑,还举起手机,在盛连眼前晃了晃:“我再问你一次,镜子是什么造的?”

  盛连在眼花之前看清了手机屏幕上那行绿色字体,无语凝噎,他回视季九幽:“对啊,没错,就是用我对你的情思造出来的,怎么样,是不是知道了之后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季九幽突然觉得,他真是恨死盛连了,恨死面前的这个人了。

  他如今这样患得患失,都是败盛连所赐,在幽冥的时候,神谕落下惩罚,他不说,一个人去斩断了双界,没了一半法力更不吭声;后来锁妖塔再耗去一半法力,自知活不久了,又一声不吭躲去幽冥不见他,让他误以为自己被踹了,独自在幽冥辗转反侧,后来水玉坍塌,他更是痛不欲生……

  他的那些心酸苦楚和等待都是盛连的功劳,如果盛连不爱他,他还可以绑着他,痛恨他,他还可以折磨回来,大不了绑在一起折磨一辈子好了。

  可结果呢?替他挡罪,去砍断两界,爱护往生树,亲自打理,最后连定魂镜都是用对他的情思造的!

  这个人,真是叫他痛恨,让他讨厌,令他无可奈何!

  季九幽这千万心绪和起伏的心境最后通通化作了一声重重的冷哼,接着,他低头吻下,裹住那柔软的唇瓣,重重的咬扯允吸,发泄着。

  这几下允吸和咬啃差点没让盛连背过气去,但心田又因季九幽而柔软,不忍责怪他,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季九幽会松开,结果没有,反而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盛连忍不住睁开眼睛,结果一眼看到季九幽背后竖着朝天摇摇晃晃的一根大尾巴,定睛一看,轮回河挺会给自己加戏的,扮作一根大尾巴,悬空戳在季九幽背后,一晃三摇,就跟季九幽本人一边在接吻一边在摆尾似的。

  看到这一幕,盛连忍不住,破功,噗一声笑喷了出来。

  季九幽睁开眼睛,一脸不满:“你是要怎么样?觉得接吻不够想试试你房间那张大床是吗?”

  盛连赶忙道:“没没没。”又指指他背后。

  季九幽转头,轮回河瞬间从尾巴的形状变成了一只大狗,哈拉着舌头,咬着尾巴,虽然没有五官,但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安静地坐在沙发边。

  季九幽以为他碍着了两人的好事,手一抬,将轮回河收回了袖中。

  盛连已经趁着这个机会站了起来,挪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行了,谈正事吧。”手弹了弹那几张纸,“我来之前已经叫孟望雀先查名单上这些人的资料了,看看哪个合适,我们先动手,总不能让十晏转眼间就把碎片集齐了。”

  季九幽听到十晏这个名字,哼道:“手下败将,有定魂镜又如何。”心里却想,那镜子是盛连当年用对他的情思炼造的,镜子里肯定满满都是对他的思念,十晏拿到手,也不怕膈应得慌。

  又默念:嗯,那是对我的四年,当然就是我的镜子,我的!

  不久,孟望雀打来电话:“名单上这些人还在查,不过我好像看到一个老熟人。”

  盛连一愣,拿起名单翻看:“谁?”

  孟望雀:“驰骛。”

  盛连记得这个名字,这人是沈麻在外勤组的同事,当初胡芯蕊那个案子,就是他和沈麻一起出的外勤,他有印象,嗯,长得还挺好看的。

  盛连意外这份名单里会有驰骛,也太巧了,可翻完了名单,并没有发现驰骛的名字:“没有他的名字吧。”

  孟望雀:“哦,不是,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我顺口说他,是因为这名单上那个人,是驰骛的前男友。”

  前男友啊,他记得驰骛是个男孩纸吧……

  旁边,季九幽给颜无常回消息:“去忘川水找左家人,左无惧、左满贯随便,谁姻缘看得准就找谁,再让崔转轮去取姻缘石,顺路让他们谁一起带过来。”

  次日,左无惧领着左满贯捧着姻缘石出现在了独栋别墅门口,一大早,敲开了大门。

  盛连和季九幽正在吃早饭,门一开,左无惧左满贯前后脚走了进来。

  左无惧一脸笑意,恭敬地对着盛连和季九幽作揖:“神使,殿下。”

  盛连咬了口包子,看看他背后耷拉着脑袋的左满贯:“你们怎么祖孙两个一起来了,”又用筷子指了指左无惧,示意他看左满贯,“这怎么了?脑袋都快戳地里去了。”

  左无惧头也没转,插着手,笑笑:“没事,我家乘风这几天正在进行深刻地反思。”

  盛连差点忘了左满贯原名是叫坐乘风了。

  他示意两人过来坐,又纳闷:“反思什么?断子绝孙那事情你还没放下,还训着呢?”这就没有必要了吧,死都死了,绝代都绝了,现在训斥也晚了。

  左无惧挂起了一个标准的露八颗牙的微笑:“反思当然是因为做错了事。”

  盛连却被他这个笑闹得一阵恶寒,第六感直觉告诉他,左满贯这次做的错事,搞不好有些严重呢。

  而左无惧带笑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都别问,谁问我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