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 番大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蛋!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的喉咙痒起来:“咳咳咳咳。”

江皓月,有点惨。

江皓月,好像,感冒了。

☆、12.母亲

陆苗脚还没踏进家门,听见身后爆发的笑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江皓月耍了。

是了,所以刚才她手上的那个……他竟然把自己的义肢拆下来吓她,怎么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

因为打了个败仗,觉得丢脸,她接下来几天见着他都是绕道走的。

等到陆苗从父母口中得知“江皓月生病”的消息时,她的感冒已经好了。

“啊?江皓月感冒啦!”佯装惊叹的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

“熬中药给他喝啊!”陆苗攥着拳头,非常积极的建议道。

“就我之前吃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给他,可有效了。”

说完这话,她面上的开心藏也藏不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想公报私仇。

江皓月拒绝了隔壁家热心送来的中药,他说自己看过医生了,医生已经开了西药。

陆苗愤愤地看着他轻巧地吞下那几粒小药丸。

他的药看上去一点都不苦,和之前她生病的待遇简直天壤之别。

陆苗又一次痛心地察觉到——自己败了!

自打结仇以来,陆苗对江皓月的关注度不减反增。

隔壁但凡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要过去观察观察;在学校里有事没事,她总爱往三年级的教学楼跑。

即时收集敌方情报,以备下一次的战争打响。陆苗未曾想,这一关注,她真正窥见了江皓月心中最不想让旁人知晓的那片区域。

陈露来找江皓月的那天,恰好碰上陆苗和江皓月同一个时间放学。

俩小孩前脚后脚进的楼,陆苗走得快一些,她上到自家的楼层,发现江皓月的家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已近黄昏,楼道被落日染成橙红,女人手里夹着一根烟,听到脚步声,偏头朝他们看去。

陆苗和她的视线恰好碰上。

大冬天,女人光着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高跟鞋、红唇,头发是染过的浅金。她的肤色很白,眼角弧度上挑,微微睨着你的时候,有一种漂亮又冰冷的清高。

陆苗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看着看着,竟从她脸上看出了几分江皓月的影子。

并非五官,而是眉宇间的那股劲,隐隐的相像。

不知道陆苗停着做什么,随后上楼的江皓月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

“……妈妈?”

他感冒没好,嗓音嘶哑,前头的音是空的,后头才落实了。

陆苗顿时明白过来眼前人和江皓月的关系,纵使她再没有眼色,也知道她此时回避一下比较好。

关上自家房门的时候,陆苗好奇地悄悄瞥了眼外面。

只这一眼,让她的心悬起来,难以放下。

她看见江皓月手捏着裤子边缘,局促地咬了咬唇,然后仰起头,用力冲女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冬日的凉风吹得头发乱糟糟,更衬得他的脸只有巴掌那样,小小的一张。

江皓月的鼻子红通通的,可是眸子亮亮的,像兜了一汪的星星在里面。

明明眼睛仿佛要哭出来了,但他却是在笑。

陆苗见过各式各样的江皓月,平静的、乖巧的、发怒的,皮笑肉不笑的……通通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来得生动。

胆怯脆弱,并饱含期待,他将自己的慌乱无措,尽数摊开。

一瞬间,他从之前张口闭口嫌她“幼稚”的小大人,变回了一个和她同龄的傻小孩。

☆、13.陈露

江皓月翻出钥匙,很久没有见面的妈妈终于回家,他慌慌张张的,开门都不利索了。

陈露拦住他:“我不进去了,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他无措地顿住动作,也不敢回头看她。

她只是来见他的,没打算进江家的门。掐掉烟,陈露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问他:“过得好吗?”

小孩憋着眼底的泪意,用力地摇头。

她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心下叹息:“我听说了。”

车祸之后,江义有了由头,隔三岔五给陈露打电话,让她回来照顾江皓月——“这个家需要你,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她给江义的卡上汇了款,人却一次没来过。哪怕是江皓月在住院那段时间,她仍铁了心肠,对江义的请求无动于衷。

后来他不求她跟自己复合,只求她来看看儿子。但是多打了几次电话,她就不再接了。

最后一次通话,江义喝醉酒,用牌友的手机打过去骂她:“这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陈露,你有没有良心”。

第二天酒醒,他想找她道歉,发现陈露已经把号码换了。

从前江义拿自己逼她,现在拿他们的儿子逼她。

可陈露心里没有他,他怎么做都是空。

江皓月以为他妈妈是不知道的。

她没有来看他,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他认定是江义瞒着她,他怪的人只有江义。

他把吃的苦往肚子里咽,因为陈露不在身边。

他想着,妈妈如果在的话,他也一定是有人疼的。

“腿很痛……”小孩背对她,嗓子细细的,被浓重的鼻音压着。

江皓月想呀,他妈妈一定不知道,他那么痛。

“妈妈,”他转过身,已是满脸的泪水,千般委屈,讲出来只有这泣不成声的一句,他又重复了一遍:“腿很痛。”

小孩抓住她的衣摆,豆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滚落,砸到地上。

陈露喉咙发干,望了望他小小的手,眼中酸涩,想要回握。那手在即将握上时改了道,她打开随身的皮包,抽出一叠之前准备好的现金。

“狗娘养的江义,我给他打的钱肯定没花你身上,这些你自己藏起来用。”

她语速变快,有自己无法察觉的慌乱。江皓月不想接她的钱,她用了力道,按紧他的手让他收着。

江皓月若有感知,收下这钱,陈露又要走了,将这笔钱和他一同丢下。

可是他需要的,哪里是钱呢?

“妈妈,我想你。”害怕她离开的情绪无法克制,小孩扁着嘴,哭得更大声。

本就不想发出太大动静,陈露俯下身来,抱着他哄:“别哭了,别哭了。”

他的头埋进她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仅剩的力气全使在手上,揪紧她衣角。

陈露拍他的背,喊他的名字,语调温柔。

小孩哭得不肯停,期期艾艾地怨她:“我想你回来,我等了你好久,我天天等你。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好不好?”

“皓月啊……”

陈露把他从怀中扯出来,擦干他的眼泪。

“你别等我,我不回来了。”

想到江义,她的声音又冷了几度:“你爸爸,是一个瘤,治不好的。”

“那妈妈带我一起走,不行吗?我会乖的,听你话。”

江皓月自己擦眼泪,他努力找回平时的“小大人”姿态,他和爸爸不一样,他不给妈妈添麻烦:“其他人都夸我、都夸我……”

陈露打断他:“我不能带你走,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她捡起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