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新的委托
孟向芊见状扬了下眉毛道:“想来你就是冯毅口中的那位神秘人了,杨笑笑的父亲,杨立万。”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该如何?难不成你以为凭你们这点法力可以灭的掉我!”
“为什么不能?现在你不就已经被我们控制在雷煞网之中出不来也逃不掉吗?”
“哼,一个小小的术士口气倒不小,我也就是一时的疏忽大意,没及时出来才被困阵中,现在我背后的贵人现在已经知道了是你们坏他大事,过不了多少时日,必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我拭目以待,我倒想看看,你这个背后的贵人能有多贵,多有能耐,你的这个马前卒都这样生死一线间,也没等来他的援手。”
“你!”
“看来你对自己的罪行是半点悔恨都没有。”
杨立万闻言极为蔑视的看了她一眼道:“悔恨?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为何要悔恨?我只是想达到我的目的罢了。”
孟向芊不知为何竟从它那血脸上看到了疯狂,应道:“你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万劫不复的恶鬼!为了追求所谓的长生,不惜杀子戮人,伤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现在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报应。”
杨立万阴鹜的盯着她没有说话,像是脑中在思虑着什么不好的心思。
荆楚之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兜里拿出黑晶石,脸色苍白皱着眉头道:“给他费什么话啊,你用摇铃唤黑切使范木出来,这是鬼界之物,倒时他一查便知。”
听这话孟向芊才拍了下脑袋道:“我糊涂了,竟然忘记叫他了。”
杨立万听荆楚之一说范木,黑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术士竟然能与高高在上的黑切使有交情?”
荆楚之都懒得瞟他,只是语气淡淡道:“你动手之前从来都不查对手的底细资料吗?就你这脑袋瓜子还想长生,做梦去吧。”
孟向芊没有再理会他们这边说话,伸手从包里拿出乌金摇铃,轻摇三下,音波散开,她静默等了一会便听到摇铃中传来一声:
“何事?”
这冷漠古板的声音,一听就是范木的。
孟向芊听到响应立马说道:“麻烦你过来一趟,我这边有个东西想让你帮忙看一下。”
范木那边便没了音讯,孟向芊又“还在吗?还在吗”的问了几声,见没有回音,正要放下乌金摇铃的时候,范木那一袭笔直的黑色身影便出在了身边。
范木扫了一眼整个澡堂的场面,看到囊尸和被困在的血池里面的剔骨幽灵时表情依然是冷冷的没有变化,不过见孟向芊一脸狼狈地像是被从血水里捞出来身上还有伤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讶然,不禁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孟向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指了指荆楚之手上的东西道:“这聆听石是鬼界里的吧?你可知道这东西有没有人保管,这血池里的杨立万拿着它害了很多人。”
见状范木神色肃穆的皱起了眉头道:“是,等下我要回去查查。”
孟向芊应道:“先不管这些,正好你来了,能帮我们先把这血池里面的东西带到鬼界处置吗?我们现在都有些脱力了,符篆也都被血水浸泡皆毁,若是绞杀,还需打量能力,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先帮我们把血池里的东西给解决掉吧,还望你们能查到他背后之人,一举歼灭,省的再祸害人间生命。”
范木微微点了点头,眼尾扫过刚才见他来到已经全部跪倒在地的囊尸,问道:“它们?”
是不是也一起带走?
孟向芊点了点头之后,便一把拉过荆楚之,拖着疲累的身子,大兴度化咒,两人对着地上的囊尸开始了魂灵度化。
待度化完成后,孟向芊才对范木说道:“杨笑笑和王娇的魂灵先不用带走,因为之前有承诺,我们需要让它们和雇主道别之后,再传送到鬼司,其他的你可以一起带回去。”
范木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从袖中祭出召阴黑旗,面无表情的念法咒,收下这些恶灵。
只见一阵亮光过后,血池里的剔骨恶灵和杨立万便被尽数吸进召阴黑旗之中,本来的浑浊血池,在他的操作下,池水又恢复了清澈。
挥手把剩下的囊尸收进衣袖中之后,范木这一次倒没有着急离开,只见他皱着眉头来到孟向芊身边,抬起她的手臂就开始用法力为她治疗伤口。
看着他手里渐渐聚起莹莹发亮的光芒,孟向芊客气道:“血已经止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范木嘴角微动,思虑了半晌才道:“以后有困难尽可召唤在下,若是你现在这幅样子被殿下瞧到,肯定会治我失职之罪。”
孟向芊憨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范木抬眼看了她一眼很认真的说道:“你在殿下心中的位置可能比你以为的还要重要。”
这……
盛枂对自己的心难道已经人人皆知了吗??
孟向芊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
范木在给孟向芊医治完之后,又转身给荆楚之修复身上的伤口,见他们都无恙之后,才打开鬼界通道离去。
总算告一段落,孟向芊把王娇和杨笑笑收入封灵囊之后,他俩打算先拧干衣服回去收拾一翻,吃个饭再去医院见蒋一铭,现在他们这幅沾满血水浑身狼狈的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样子,估计能把他给吓懵。
孟向芊他们回来之后,两个人争先恐后的抢浴室想先洗澡。
结果两人相争,荆楚之以极其灵活的身法,跻身一跃,顺利得到首位,留下孟向芊在门外怨念颇深。
谁知等他们都洗好澡收拾一翻正在吃饭的时候,蒋一铭却自己回来了。
打开门后他整个人好像都愁眉苦脸没什么精神,气场颇为颓丧,
孟向芊见他回来连忙道:“你吃饭了吗?正好这边多点了一份臊子面,要不要过来一块来吃。”
蒋一铭蔫蔫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说完就疲惫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荆楚之打了个眼色给孟向芊,让她说明离开之意。
孟向芊明白的点了下头,连忙叫住了蒋一铭道:“你等一下,我们有事情要与你说。”
蒋一铭扭过头走了过来道:“是我妈的事情有着落了?”
“嗯。”
蒋一铭瞬间有了精神,快步走了过来问道:“怎么说?”
“目前你母亲的魂魄现在是找到了,我们已经度化安魂,等会放它出来把之前找到的那缕魂气跟它融合,它有了意识之后,就可以和你道别,然后我们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然后也要告辞了。”
“可是现在已经夜深,你们不等天明再走?”
“不了,还有案子在等我们去办。”
蒋一铭这才作罢,随即又失望道:“可惜我看不见我妈,也没法好好给她说话。我父亲现在病情反复,医生说可能都活不过这个月,唉,这命运总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孟向芊为难的看了眼荆楚之,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没想到荆楚之却自顾自的吃起饭来,根本就不打算理会。
本来就是该有的冤孽报应,有什么命运弄人的,都是因为自己身在局中,看不清情况罢了,倒也是无知是福,就这样尽为人子的责任即可,那些肮脏的事情就这样随着他父亲的死去就此揭过,说不定对蒋一铭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见状,孟向芊肯定不会自己没事找事去说的,最终也就安慰了一两句,便开始着手正事,粘合了王娇的灵魂。
让蒋一铭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往他头上贴了个魂梦符之后,便释放了王娇和杨笑笑的灵魂,让他好好地在梦里面与它们好好地道了个别。
看着闭着眼睛却不断流着眼泪的蒋一铭,孟向芊五味杂陈的叹了口气,便坐回餐桌上继续吃早先没有吃完的饭。
之前孟向芊当夜就走说有事情并不是借口,在第二天回到事务所之后,他们白天刚回房间补了个觉,傍晚的时候就有委托人按响了楚楚事务所的门铃。
孟向芊睡的天昏地暗,懵懂醒来,咕哝了一声穿着睡衣下楼去开门。
那委托人见她这不修边幅的样子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孟向芊连连解释之后才半信半疑地踏进了门。
没有睡好的荆楚之拉着个脸从屋里出来,往沙发上一坐,像只慵懒的毛毛虫半眯着眼睛。
那委托人见到他这幅懒散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了,但来都来了,总该有什么收获才好回去吧,如是想着便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等这两人从没迷糊的状态里醒来。
荆楚之醒了一会懒觉,从茶几上拿了杯孟向芊刚泡好的热茶喝了起来,总算醒过神之后,才道:
“先生贵姓?之前电话里没有讲清楚,此次前来是委托何事?”
那人闻言客气道:“免贵姓李,你叫我李富贵就行,我这次来是为了我那个沉默寡言的儿子过来的。”
“你家孩子怎么了?”
李富贵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先生,最近我总觉得我儿子李襄有古怪,他今年十四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叛逆期,我每次只要对他稍加训斥,他就会摔门离去,或者自己待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整天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荆楚之疑惑道:“正常青春期表现而已,他怎么古怪了?”
“是这样的荆先生,你有所不知,最近我们住的那个小区周围总是有意外伤亡,不是谁家的煤气泄漏导致死亡,就是有人自杀,或者离奇的是走着走着还能踩空井盖掉进下水道里给摔死。最近死人的频率高的吓人,保不齐哪天在回家的路上,就能碰到烧纸的。”
“可这些又管你什么事?”
李富贵应道:“是不关我什么事,可是我现在怀疑,这些可能与我的儿子有关,我这些天心里忧虑的都睡不着觉,所以才过来请先生去看看。”
“你有话直说吧,李襄哪里让你感觉古怪了?你难道怀疑这些人的死和他有关系?”
李富贵眉头紧紧夹成了一个川字,半晌之后在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之下才说道:“起初我也只是怀疑,因为有一次我和他吵完架后,他摔门离去,我因为不放心就悄悄跟在他身后,在湖南的路灯下摸黑走了好久,然后我就看见他在一些楼层隐秘的角落用打火机烧纸人。
我当时觉得诡异极了,就没敢上去,当时就是觉得瘆得慌,因为当天晚上也是时在后面亲眼看着他回家的,所以也没怎么搁在心上。
直到第二天那栋楼里出现了因为意外而死去的人,我才意识到昨天晚上他是在那栋楼附近烧的,开始我心存侥幸觉得有可能是偶然,直到后来接二连三的死人,我才明白,这些人的死很有可能和我这个平常沉默寡言的儿子有关系。”
“这个李襄除了会烧纸人外,还有没有别的奇怪举动?”
李富贵想了会应道:“我儿子还会自言自语,像是在和人说话,可我看了他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荆楚之皱了下眉道:“那他和这些死去的人有什么交集吗?或者说仇怨?”
李富贵擦了下额头的虚汗,想了想道:“根本是毫无瓜葛,之前因为心中惴惴不安,他们发丧的时候,我有去瞧过,有三四十岁的年轻人,也有五六十的老汉,但他们根本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一个都不认识,更别说一直上学的儿子了。
根本不沾亲连邻里都算不上,有的是住在我们小区的,有的是住在附近小区的,反正都不远,没什么共同特点,非要说的话,只能说死的都是男的。”
“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