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我看也不是个有甚野心的,虽然咱们都知道她来历不明,但是既然月曜都探查不出她的来历,要么就是个真无害的,要么就是个真有大害的,您如今非要和她死磕,主上如今又是在她那一边的,若您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楚瑜若真是个不好的,谁还能如您这般贴身相护于主上”
他顿了顿,又道:“初代的月曜么”
两人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种沉冷的寂静。
金曜顿了顿,淡淡地道:“已经没有初代的月曜了,只有,秦不忘,不要再提。”
土曜看着金曜,第一次没有笑,微微垂首,恭谨地道:“是,首领。”
是的,初代的七曜,如今活着的,也只有金曜首领和那位秦掌柜了。
“所以,首领,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土曜再次微笑,笑容有些沉。
金曜听着,心中愈发地沉静,他眯了眯桃花眼,好半晌,才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除非有直接证明她对主上不利的证据,我都不会再轻易对她动手。”
虽然七曜都是贴身近卫,但是日曜和月曜常年在外,近身的不外金木水火土,但是各司其职,最近琴笙的,还真就是他金曜了。
土曜闻言,笑着颔首:“您能想明白就是了,盯着她罢,若是她真对主上和曜司不利,我一定会好好地款待她的。”
金曜斜眼看了眼土曜那灿烂带着一种诡异兴奋的笑容,不禁挑了眉:“你克制一点,不要一闻到血腥味,就守不住你那点心思。”
土曜看了看自己帮他上药上出的满手血,又抬手揉揉脸,又做出无辜的样子,眨巴了下大眼:“哦,人家明明很克制了。”
金曜冷冰冰地横了他一眼:“不要学水曜的毛病。”
土曜乖巧地应:“是。”
金曜目光看向窗外的那一轮朦胧的月,冰冷的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吹散了一屋子的血腥,也轻抚过他的脸,还有他眼里闪过的冰凉和决绝。
他得守着主上,也为了主上守着她,若是她敢对主上真不利他必再取她性命。
只是那时的风月清冷,又何曾算到过,这一守,便是守到了大漠的风沙中,黄泉流水的尽头。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守到了什么
他不懂的,不懂她有什么好,值得主上这般费心,所以他跟着主上去看她,想要学着主上去看那一个普通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值得天人之姿主上这般付出。
看着那鱼儿一般的女子,或娇,或俏,或蛮,或狠,看着她在主上的掌心里腾跃翻腾,长发翩然,眉眼生动如夏日里的晨曦。
像一尾山海经里的人鱼。
东海有鲛人,鱼尾而人身,滴泪为珠。
他见却不知那泪是否会化为为珠,只因为她的泪只会滴在主上的掌心。
他也不记得,自己守着的主上是怎样一步步不顾所有人的阻挡,走近那一尾鱼儿,将她拢在了掌心,又或者被她蛊惑了心神。
也许,在主上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被那一尾鱼儿抱住之后,他便永远永远失去了他的神祇。
而,到底,也许不光,他失去了他的神祇,守着主上是本能,而守着她的时日久了,也许连自己的心,也跟着迷失在了那一片人鱼深海中。
他常常见她在主上的面前,眉眼里都是放肆而得意的笑,看着主上的大眼里还有那些丝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
那种表情在男人的身上,他没有少见。
可是,他是第一次在女子的身上见到。
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
可,他见过,蔷薇轻嗅猛虎,甚至以柔软身躯拥抱猛虎,毫无违和感。
他甚至见那蔷薇人鱼,身披战甲,策马奔驰,跨越过漫漫雪原,只为追寻所爱的踪迹。
那些分分秒秒里,他忽然明白了主上的心情。
而,他,也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试图从主上的角度,去看那一尾蔷薇人鱼。
他,永远不是主上。
甚至如此一想,都是罪。
他该守着他的主上,主上是他的命,是他的魂,可他的魄却早已悄然散去了一味,飘去罢了不该去的地方。
这是他的原罪。
“金曜,我允你,钟情于我,眼中只许看我。”
他的主上,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瞒住他的魂他的主上
他叩首千次,以额抵在他的神祇温柔掌心,只求一个解脱。
他知道他的神不会怪他,却不愿将这种煎熬的苦却玷污那一份情。
他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白衣少女的样子。
记得她温柔的指尖。
然而,有些魂魄离位,也许,只有饮下孟婆汤,走过黄泉之水才能解脱。
如我一去不回头,你可否当大梦不醒,我的神祇,我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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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五更新如果有问题,大家或者周六来看。
下周应该是金曜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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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曜日 珍重,这次,我送你。
空气里带着风沙的味道。
楚瑜眯起大眼看了看天空,神情有些恍惚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喉咙里的痒痒却没有止住,风沙太大,呛得她有点难受。
随后她忍不住“呸呸”了两声,试图将喉咙里的砂子吐出来。
“唔。”
楚瑜正难受呢,面前却忽然多出了一只水袋,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那一只手上。
他的手指和琴笙的一样同样修长而有力,却和琴笙被精心照顾的玉骨手呈现出的白皙细致,骨节莹润,皮肤比女子还要细嫩的美丽截然不同,他的手看起来像某种清劲修长竹子,骨节分明,手指上有常年握剑磨出的细茧。
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楚瑜只能想出一个用在文字上的词遒劲有力。
看着那只手,楚瑜呆了呆,这画面,仿佛有些熟悉,那种熟悉感让她有一种奇怪的窒息感。
楚瑜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对方的脸。
青年熟悉的白净而棱角封面的面孔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凝视她,薄唇因为风沙与天气干燥的缘故,有些干裂。
那一刻,楚瑜迷离的大眼里莫名其妙地开始泛红:“金金曜”
“怎么了,不喝吗”金曜看着她,挑了挑眉,淡淡地道:“不喝吗,那算了。”
说着,他一收手,径自就要拿回那水袋。
楚瑜却忽然抬手一把捏住了那袋子,不让他动作。
金曜低头看着她,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幽幽的火光:“你。”
楚瑜却忽然喑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看着他笑了笑,随后一把将水袋抢了过来,:“谁谁说我不喝的”
说着,她径自打开了水袋子,抬头狠狠地灌了一口。
冰凉甘甜的水顺着她的喉咙下去,滑过干燥的喉管,仿佛整个人都浸润在水里一般的感觉让她舒服地眯起了大大的眼儿,随后轻轻的慨叹了一声:“真好喝,好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