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尤其是永冻原埋葬了他们所有的过往,轻易不可触碰。
前些日子,三爷亲自布局,虽然一次性诛杀了辉夜姬,重伤了大巫师,拿到了琉岛人手里的地图,彻底诱出隼摩尔的野心,让他和隼钦宁彻底为了可汗之位撕破脸,漠北内乱大起。
自己却也因此再次受了伤,又遇上漠北大雪,着了风寒。
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地直破唐家地宫,这一番操劳下来,身子掏空得厉害,只怕是当年的旧伤复发了。
金曜一边替琴笙把脉,心中一片焦灼,他比谁都知道琴笙的身子看着好,实际上却最是惧怕湿寒,内伤年年都有复发,却不曾想会复发得这样厉害,竟见了血
琴笙服了药,闭上眼养神,唇角微扬:“本尊做事惯于斩草除根咳何必夜长梦多。”
金曜见他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紧紧捏住了拳头,没有多言,只低声道:“是。”
三爷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可他心中却有不详之感。
他总觉得三爷,太竭力而为,三爷一直为着永冻原的天鹰大营守着当年绝不让赫赫人犯边的承诺。
可一贯徐徐图之。
却不知,这些年为何要如此竭力而为。
他看着靠在椅子上仿佛静静睡去的人,有些茫然,却又有些了然,百味杂陈。
也许终与那人有关罢
三年后
“鸭子勒,上京传来的新鲜烤鸭法子香喷喷的烤鸭子,十文钱一只腿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山货来了”
“新鲜果子,便宜卖了”
“。”
每个月十五,都是小镇的赶集日,十里八乡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卖货,即将日落西山,依然热闹非常。
“曹老伯,你这丝可不太好,这样纺出来的料子就卖不上价格呢。”热闹的集市上,一名娇俏女子领着两个西域女子,占据着一席摊位。
女子一身麻布素衣,长长的乌发简单地用素银雕花双鱼簪挽在头顶,袖子爽利地挽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细腻雪白的手腕,仿佛是年纪不大的模样,却一脸的伶俐,大眼儿明媚。
那来卖丝的老头儿苦笑一声:“我家老婆子身体不好,这些日子忙着照顾她,疏忽了照看蚕虫儿的功夫,都是我家几个小兔崽子去看着,难免有些疏忽了,小鱼东家也是熟人,这次我的丝确实不太好,您看要不每一斤丝少两吊大钱”
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女子,这玉绣坊虽然不大,但是出的东西都很有噱头,物美价廉,大户们都喜欢,不说在镇子里的举人老爷家,就算连县城里的县太爷夫人都很喜欢她家的织品和绣品。
最要紧的是这小鱼老板收丝很是公道,从不拖欠货款,做事儿又爽快,大家伙都愿意卖货给她。
小鱼看着面前的曹老头,见他神色有些不安地搓着手,眉宇间还有些忧愁和疲惫,倒是不像说谎的样子,便略一沉吟笑道:“曹老伯的丝我一贯是信得过的,这次有问题,也是情有可原,我还是照着老价收你的丝。”
曹老头闻言,立刻蹙眉道:“这怎么使得,一分钱一分货,我老曹头做事从来不丧良心。”
“我知道,曹老伯的人品我哪里不知道,只是我与你认识多年,婆婆病了,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晚辈都应该去探望的,只是我也太忙没有时间去看,这多出来的银子就算是我去探望婆婆的随礼了,让婆婆好好养病,忙完了我去看她”小鱼笑着打断了曹老头,又示意一边的女子拿来钱袋子。
“给。”霍二娘也已经麻溜地称完了丝,将那些银子装好袋子给曹老头递了过去。
曹老头捧着一袋银子,老眼里有些泛红,看着小鱼,一脸倔强地道:“总之下次我的丝只收你半价。”
说着,他收好银袋子转身就走。
楚瑜看着倔老头的背影,有些想要笑。
“你总是这么烂好心,还做什么生意”霍三娘捏着一串糖葫芦递给楚瑜和霍二娘。
楚瑜接了过来,舔了舔糖葫芦,笑眯眯地道:“我的慷慨也要看人来的,若曹老头是个赖子,人品不好,也不会给他这个好价格,可他是个实诚人,丝也一贯是好丝,如今他家老婆婆病了,需要钱,咱们做生意,与人方便也给自己方便,恩惠恩惠,当然是有恩,才有惠么”
霍二娘想起曹老头那一脸倔强也掩不住眼里对楚瑜的感激,还有临走时那一句话,便深以为然地点头,感慨:“还是中原人奸诈”
楚瑜白了她一眼:“这叫智慧,不是奸诈。”
说话间,忽然又见曹老头吧嗒吧嗒地溜达回来了,看着楚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霍二娘见了,便笑:“曹老伯,还有什么事儿,是还有丝卖”
曹老头迟疑了一会,有些犹豫地红着老脸结巴巴地道:“那个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小鱼姑娘是还没有嫁人罢,贵庚几何”
楚瑜闻言,脸上笑容一僵。
倒是霍家姐妹都来了兴趣,霍三娘立刻凑上前:“哟,曹老伯,你不是要给我家小姐介绍对象罢,我家小姐可是要求倒插门的呢”
楚瑜:“咳咳。”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可也遇到了不少打着玉绣坊吃白饭,甚至被逸哥儿查出来想要谋财害命的家伙,所以这两年她倒是歇了成亲的心思。
曹老头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我我知道就是我的堂兄,有个儿子,如今也是举人功名,只是我堂兄和嫂子都早已过世,那孩子父母双亡,可有功名在身。”
“呵呵”霍三娘没有等他说完,就嗤笑了起来:“您这侄儿有举人功名,可别是因为朝廷给的供米银钱不够,穷得缺上京参加秋闱的钱财才打算典当了自己来换路费罢”
说着,她看了眼霍二娘和楚瑜,一脸嗤笑谁说这曹老头是实诚人的这就介绍打秋风的来了。
楚瑜不甚赞同地白了霍三娘一眼,想要对曹老头解释下霍三娘那刻薄话语。
却不想,曹老头涨红了脸:“老朽我没有,我那堂嫂和堂兄前年过世,侄儿便绝了功名的念头,放下了圣贤书,接了家业,如今家中有山、有田,还有粮油铺子,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只是守孝除服之后,年纪会大了,想要娶一房贤妻,他总听我念叨小鱼东家才才托我问一问的。”
霍三娘闻言,和霍二娘互看一眼,瞬间来了兴趣:“哦,这倒是有点意思,那小举子长得怎么样,身段如何,可还是个雏儿呃是个未有过女人的,真打算要倒插门”
虽然大元民风开放,可是霍家姐妹的兴致盎然还是吓了曹老头儿一跳,他结结巴巴地:“这个这个,我家侄儿容貌在我们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小鱼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