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雪片片,楚瑜低低地叹了一声,有点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大概是今天一直在和人斗智斗勇,和宫家斗完绣了斗金姑姑,斗完金姑姑,再和宫少宸机锋相交搏一翻,最后被醒来的琴三爷狠狠地刺激了一把。
竟然会生出这种愚蠢又荒谬的念头。
一次巧合性的动手,换了一个好结果,她却将巧合当做常态,真是糊涂了
到底最后,她还是和霍家姐妹逃了,也是一路难得顺利,下山之后东躲西藏前,巧合间救了被欺负的吴老儿和封逸,结下一段善缘。
封逸真真是个擅谋之士,在当年的逃亡路上,可没有少帮着她出谋划策,避开曜司那群人的围捕,与他们一家子隐居于岭南,一住便是这么多年。
楚瑜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原以为是个落魄贵族,心思深沉,一心复仇的书生哥儿,却不想竟能与我作伴这么久。也不知他心里如何想的。”
楚瑜满脑子天马行空,忽然又想起了明日自己还要早起,便又泱泱地收了窗户,歇下睡了。
门外秋夜里凉风吹过,封逸披着素旧的长袍,端着一盆水却忽然推开门出现在院子里。
他抬头看了看月色,冷淡地道:“更深露重,秋日寒凉,小庙容不下大神,但请不管何处路过的上神,早日归尔琼楼玉宇,莫要留恋人间。”
说着,他一抬手,将那一盆水泼了出去。
“哗啦”
随后,他转身回了房。
院子里依然安静如故,而不知何时一道清冷飘逸的雪白人影悄然浮现在院外的林间,似月光凝练而成的谪仙幻像。
他身后的青影绰绰,有冷冷的声音响起:“主上。”
那谪仙静静地凝望着院子里那一扇小轩窗片刻,妙目剔透如琉璃,他淡淡地抬手:“走罢。”
生了一双桃花眼的青衣人冷冷地扫了一眼那院子:“是。”
凉风瑟瑟而过,夜色宁静,似从未有人来过。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
恍惚想起你的脸庞
毕竟回想,难免徒增感伤
轻叹息,我们那些好时光
夜未央繁星落眼眶
拾一段柔软的光芒
清风过曳烛光
独舞无人欣赏
留花瓣随风飘荡。
爱殇
词:k
------题外话------
一直就想写,若是两人真擦肩而过,楚瑜、琴笙、宫少宸过着怎样的生活。
所以就写了,推翻昨天的文,不过是因为觉得小鱼儿不会和宫二在一起。
嗯,这个你过的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的故事,还没有完,周日下午6点还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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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爱殇 中
“唐墨天,交出你手上的图。”
低柔幽凉的声音在暗沉的地宫里回响,青衣人们手握腥红长剑,长剑上仍有腥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淌落,地面上血流成河,一片残肢断臂。
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让人窒息,而那一道立于血腥之上负手而立的白影,宛如一尊玉人,所立之处,竟不似血腥地宫,倒似九重天上预宫阙,脚下踩踏的不是粘腻血液,而是一片琼浆仙云。
诡异的反差感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而更诡异的是他手上还提着一具棺材,那水晶棺材极为沉重,却能看见里面装着的年轻女尸面目栩栩如生。
一个干瘦的老头儿狼狈地缩在一处角落里,一张脸上满是褶子,仿佛干枯的老树,苍白的头发蓬乱,身形佝偻他目眦欲裂地瞪着不远处将自己逼到绝境的男人:“琴家小子,把我的阿云还给我,不要以为你武艺卓绝,不要说老朽到底比你多活几十年,只说你还在老朽的地宫里,信不信老朽就让你们尸骨无存”
琴笙却对他的威胁恍若未闻,只神色淡然地道:“唐墨天,交出唐门的藏海图,那原本就不属于你,或者看着你的女人和儿子尸骨无存。”
“你你这个王八蛋”唐墨天气得几乎要吐血,浑浊的眼里都是痛苦,却一直挣扎着要不要交出那藏海图。
对方说得没有错,那藏海图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他一生骄傲,却被这个可以当自己曾孙子的后辈玩弄在手掌之中,叫他怎么能接受。
“本尊陪你玩这个屠尽唐家堡的游戏到如今也已经是仁至义尽。”琴笙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清冷,声音更是低柔凉薄到冷酷,忽然蓦地抬手,雪白宽袖一拂,诡异的火焰竟瞬间自那水晶棺底下燃起。
“萤焰不要,我将东西都给你”唐墨天明显知道那是什么,瞬间大惊失色,抬手就将手里的东西一把扔给了琴笙,不管不顾地朝着琴笙扑了过去。
萤焰这种可怕的焰火,连岩石都能烧成灰烬,燃不尽,即不灭。
琴笙身边的青衣武卫们立刻结成阵势直逼向唐墨天,而年轻武卫桃花眼一眯,瞬间足尖一点,抬手就戴上了特制的手套将唐墨天扔出来的东西给抓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那一副画,又小心地将画轴里抽出了一张纸,交给身边的人查毒,确定没有问题了,再交给了自家的主上。
“主上,确实是藏海图。”金曜恭敬地道。
琴笙看了一眼那藏海图,微微颔首,示意金曜收起来,随后,抬手宽袖就将手里的棺材一卷向正在与武卫们缠斗的老头儿抛了过去,同时淡淡地道:“武卫听令,退”
那唐墨天的武艺本身就已甄化境,高深莫测,青衣武卫们虽然靠着阵势和不要命的打法才将对方困得一时间。
此刻,琴笙令下,他们立刻训练有素地瞬间退开。
唐墨天也不去管他们,只见那棺材飞过来,立刻疯狂地冲上去一把死死地抱住,一脸欣慰又担忧地抚摸着那水晶棺:“阿云,阿云,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你还好吗”
说着,他抬手抱紧了那棺材,将自己的脸贴在那棺材上,竟对那些燃起的萤焰丝毫无所觉一般。
一边的水曜见状,眯起眼低声道:“萤焰未灭,他不疼么”
萤焰能将玉石化作齑粉,更何况血肉之躯
此刻,唐墨天仿佛没有看见那棺材上的萤焰,就这么冲过去死死地抱住那棺材,萤焰也瞬间就舔上了他干枯的身躯,此刻烧得他皮肉滋滋作响,一股子焦臭味道,而他却一副甘之如饴,隔着快要被烧化的水晶棺贴着那女尸的脸,满脸怯意甜蜜。
这等情景,就算是曜司一干见惯了生死的武卫们都忍不住有些悚然。
琴笙琥珀幽瞳里闪过一丝深沉地光,仿佛见到了多年前的情景,又似想起了什么,只是片刻的动容之后,他的神色却平静到淡漠凉薄:“为情而狂,自然不觉身在地狱,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说罢,他转身向外而去,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