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但会不定时毒发,必定辗转难熬,只那条鱼是他的解药,他若愿意,宰杀烹煮吃鱼即可。
但今日他未曾听完老金的话,便径自让老金滚了出去,警告他再说这话,或者泄露此话于任何一个人,必定要割掉他的脑袋
若他舍得吃了那个人
又何必这般煎熬。
要他吃了那个人不若吃了他自己。
做不到
便径自受着罢。
若是让他寻到那个下毒之人,必将其碎尸万段
琴笙恶狠狠地闭上眼,只静静地运气将身子里浮动起的燥热按捺下去。
也不知运功运了多久,调息了多少个周天。
他出了一身细的汗,方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些,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少女细微的鼾声。
夜阑人静,暗色无边的寂寥中,琴笙看着惨白的墙壁上投落的斑驳树影,窗外响起的深远的梆子声,却忽然莫名地觉得一向冰冷晦暗的心头生出一种烦躁又腻歪的情绪来。
许久之后,他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委屈。
他一个人在这蛊毒的痛苦里挣扎,而那解药却睡得沉沉好梦,丝毫不曾察觉他的半点不对。
琴笙索性转过身来,冷冷地睨着身边那人儿的脸,却见近在咫尺的那人睡得四仰八叉,小口微张,一点水渍竟自从她唇边缓缓流淌而下。
他嫌弃地抬手试图推开她:“离本尊远点。”
只是他才抬手碰到楚瑜的手臂,却忽然见楚瑜一个翻身,抬手就摸上他的头,然后砸吧着嘴,从他的头发开始摸到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脖子和肩膀、最后拍了拍的他的手臂,又摸了摸他的胸膛和腰肢。
他冷眼看着她:“蠢鱼,你作甚”
楚瑜没有回答他,只是吧唧着嘴,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脑袋就往自己的胸口一夹,大腿也瞬间夹上他的腰,然后迷迷糊糊地梦呓:“好了,好了,小姑姑在呢,别哭,睡吧。”
琴笙被她的动作折腾得浑身一僵,感觉着鼻息间全部都是少女的温软香气,还有她软软的胸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但再次毒发,血脉激动。
还在那一瞬间觉得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却舍不得推开她,竟莫名其妙地想要
想要什么
他不知道,只是心底莫名生出的,那种与饥饿相同。
想要咬人。
琴笙强自闭上眼,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却忍不住低低地轻吟了起来:“唔。”
最终,他索性抬起手,一把有些粗鲁地抬起她纤细的腰肢,直接身子下滑,将脸再次像平日里那样深深地埋进她柔软腰腹间,再抬手死死地抱住她的细腰,闭上眼。
忍一忍
忍一忍
楚瑜只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地拧了拧腰肢,随后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呓语些什么,伸手摸了摸怀里人,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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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心累完毕二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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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祖宗
“唔。”琴笙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强自忍耐着,不再动弹。
好饿
第二日一早楚瑜醒来之后,倒是神清气爽,她揉揉眼,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个每天醒来都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却忽然坐到墙角去了。
但见清冷的光线下,琴笙背靠墙壁,坐姿端正优雅,如一尊玉面观音似地双手捏莲花诀搁在膝上,面色淡冷,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清心寡欲的模样。
楚瑜忍不住好笑:“怎么一大早就起来打坐练功了”
琴笙面无表情地缓缓睁开眼,却也只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吐出一个词:“备饭。”
楚瑜一愣:“哎呀,饿了么”
琴笙垂下眸子,别开脸,冷哼一声:“哼。”
楚瑜:“。”
她又哪里得罪这个“小祖宗”了
一大早就给她摆出一副性冷淡的晚娘脸色。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正一心不悦
明明为了这么一个人强行忍耐着如此多的痛苦,可偏偏你在意的人,不,在意的那条咸鱼却全然不知
你明知道自己可以将她蒸煮煎炸了,可你却舍不得伤这条鱼半分。
这种滋味,仿佛锦衣夜行,又似明珠暗投,更似流水送落花,落花不知意。
总之就一个词憋屈。
楚瑜哪里知道面前这位祖宗心理活动如此丰富,只见他神色冷淡,便只当他起床气
毕竟小孩子起床的时候,总是很别扭的。
“好了好了,咱们这就起来一会儿去姑姑那里可好”楚瑜叹了一声,一边穿衣衫,一边道。
琴笙却轻嗤一声:“你就这么想打发本尊了”
他一宿难眠,她却这么敷衍他
楚瑜一顿,好笑地看着他:“白白想吃什么”
吃你
这个词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琴笙却还是按捺住了,只是烦躁了半天,竟忽然都没有了食欲,他干脆闭上眼,冷冷道:“不吃了。”
楚瑜:“。”
这小祖宗是大姨夫来了,还是青春期焦躁综合症
这喜怒无常的
楚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轻叹了一声:“行吧,都听你的。”
江南的春日里,万物生长,绿色总是最常见的颜色,深绿、淡绿、嫩绿,仿佛一切都生机勃勃的,充满了希望。
然而,也同样在春日里,有些人却已经走到了绝望的尽头地狱。
“县主”负责伺候南芝菁的小丫鬟发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她一进门就看见
一具悬挂在放梁上的惨白干瘦的身躯,那女子的尸体早已僵硬,原本就惨烈的面孔,此刻看起来面目狰狞。
唯独墙壁上只留下一行血腥的大字
害我者,琴笙也
“啊”
凄厉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早晨,或者说划破了云州城的宁静。
“恶鬼县主”死了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云州城,整个云州城上下一片欢欣鼓舞,原本常圣黛写在墙壁上那行控诉的血书都成了琴三爷功绩的证明
所有人都认为琴家三爷为民除害。
果然是传说里的疾恶如仇的慈心菩萨、慈心琴神。
甚至不少苦主家放了鞭炮,过年似地来庆祝。
除了还关在大牢里的绿嬷嬷,没有一个人为了南芝菁伤心。
包括南家主母常将军常圣黛。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为这个事发愁,毕竟当初她和南国舅的交易是她将他的掌上明珠活着带回去,他就放任她回西彊。
常圣黛牵挂的人与事都在西彊,如今南芝菁死了,她的任务等同失败。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常将军来找我,就是说这个事情么”金大姑姑淡淡地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抱歉,老身帮不上忙,毕竟所有人都能证明三爷当夜并未曾踏出琴家绣坊一步。”
看着金大姑姑一副淡漠的模样,常圣黛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事不是三爷做的,总归是她咎由自取。”
她顿了顿,叹息了一声:“我也明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