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红口白牙,连哀家也敢蒙骗是不是乾坤子,你说,你是怎么认识惠妃的”
惠妃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当初乾坤子算出命犯瑞儿的星座之后,惠妃赏了他一大笔银子,就算看在银子的份上,或许乾坤子还能咬牙不认在,只要乾坤子不认,太后也不能定自己的罪。
可是,惠妃失算了,乾坤子很是识趣,基本没怎么抵抗,就一股脑儿全招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乾坤子道:“贫道修道多年,小有名气,上个月,一位官老爷慕名找到贫道,说要推算一个人的命格,贫道看了此人的生辰八字,当即断定是尊贵之人,那老爷试探之后,对贫道的道行很是满意,说要带贫道去见一位贵人。”
百里雪冷笑,这个乾坤子倒也是个看得清楚明白的人物,说到底,他不过是推算命格尽自己的本分而已,惠妃所做之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什么贵人”太后如刀一般的目光掠过惠妃,惠妃立刻觉得身子一凉,如冰雪敷在皮肤上凉意森森,内心恨不得将这个拿人手也不短的乾坤子千刀万剐。
乾坤子根本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那位官老爷安排贫道与贵人见面之后,贫道才知道那是惠妃娘娘,而生辰八字就是九皇子的,而且,贫道还推算出,九皇子时运不济,命中遭大劫,是因为命犯白虎星。”
惠妃体内有凉遍四肢百骸的寒意,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乾坤子那张嘴,心中无比后悔,千算万算,没把乾坤子这种嘴堵上,是最大的失算。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不认
太后眼底冷意深深,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那你推算出谁是那白虎星”
乾坤子忙道:“贫道结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推算半日,方算出是怀仁二十五农历十月初八生的人,此人命属巳蛇,已有子母之相。”
子母之相太后看向惠妃,厉吼一声,“此人就是明贵人是不是”
惠妃坚持摇头道:“臣妾不认识此人,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说完,她双眼遽然射向乾坤子,厉声控诉道:“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污蔑本宫”
若是眼光能杀人的话,乾坤子早就被杀了无数次了,不过,仗着在慈宁宫,他当即竖起了眉毛,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申辩道:“惠妃娘娘这话就不对了,贫道是方外之人,绝无任何私心,只是按照天师指示,推演命格,尽自己的本分而已,何来污蔑娘娘之说”
“你这个贼道”惠妃气得半死,怒骂道:“本宫何时与你见过面你满口谎言,还一口一个天师,也不怕遭了天谴”
乾坤子身子瑟缩了一下,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出家人从不打诳语,上月十八,贫道在梓乐宫见的娘娘,那个时候的娘娘,身穿一件紫色宝瓶繁花蜀锦服制”
惠妃蓦然出声打断,“一派胡言”
说完,她立刻对太后道:“太后明鉴,这个贼道是太子妃找来的,定然是在诬蔑臣妾,太后细想,既然是上个月,为何这贼道还记得臣妾当时穿什么衣服这不可疑吗”
乾坤子当然不愿意被人冤枉,急忙道:“那件衣服很是特别,所以贫道记得很清楚,因为贫道游行的时候,到过蜀地,所以认得蜀锦,太后娘娘,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惠妃正欲狡辩,陡然听到太后一声严斥,“够了,惠妃,哀家一向觉得你贤良淑德,温婉雅致,却不想背后竟是这般狠毒,阿枝冤枉你,乾坤子冤枉你,一个个都在冤枉你,是不是连哀家都在冤枉你”
“臣妾不敢”惠妃心中的恐惧极速扩大,事到如此,太后恐怕已经在心底下了定论,她急得双眼发红,泪水盈盈,“郑姑姑的事是太子妃一手营造的,这个乾坤子,也是太子妃找来的,这一切,都是太子妃设计陷害臣妾啊”
太后冷笑道:“好,要不要哀家把康乐伯找来和乾坤子对质”
惠妃顿时呆了,这个乾坤子最初就是父亲辗转找到的民间高人,谁知,这个民间高人竟然是这么不可靠
见惠妃面无人色,太后凉声道:“这些年,哀家没有管后宫的事,你倒是长进了,怎么这下不狡辩了”
惠妃握紧双手,涩声道:“太后既然已经在心里认定是臣妾谋害皇嗣,无论臣妾怎么申辩自己是清白的,恐怕太后也不会相信。”
太后一生浸润后宫,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惠妃这样的顽固,她并不陌生,嗤笑一声,“还不肯承认是吗”
“臣妾无罪。”惠妃坚持道。
太后无视惠妃紧绷的脸,“好,传康乐伯”
第六百五十七章 姜是老的辣
太后话说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传来内侍的禀报声,“启禀太后娘娘,珞王求见。”
珞儿惠妃大惊,在脑海里飞快地盘算,珞儿来干什么
太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来干什么”
内侍的声音让惠妃听得魂飞魄散,“珞王说关于绿俏的事,他有话要禀报。”
瑞儿已经被幽禁,珞儿万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惠妃当机立断,痛下决心,字字诛心道:“太后,臣妾知错”
百里雪脸上浮现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轩辕珞的到来自然也在她的计算之中,而且料定会成为压垮惠妃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后眼中冷意如潮,怒极反笑,“很好,终于肯承认了吗”
惠妃情急之下,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珞儿向来稳重内敛,怎么可能在求见的时候就说出和绿俏的内容
果然,太后似笑非笑道:“哀家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惠妃懊悔万分,姜果然是老的辣,那所谓的内侍禀报,必定是太后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瓦解她顽强的意志,逼得她为了保护珞儿,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
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但又有何用
惠妃深恨太子妃的狡诈阴险,太后的偏信偏听,她脸色青白,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薛皇后面呈痛色,“惠妃,你好糊涂,一个道士之言,就让你痛下杀手,杀了一个还未临世的孩子,你也是为人母的人,怎么下得了手”
对薛皇后的虚情假意,惠妃恨到麻木,薛皇后难道不是一样对明霏的孩子视若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她不动声色,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现在还在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居高临下地嘲讽自己
惠妃的嘴唇都快咬破了,眼眶红肿,泣不成声,“太后娘娘,臣妾糊涂,可臣妾都是为了瑞儿,他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他现在病得很重,皇上又不允许臣妾见他臣妾实在是害怕,只得病急乱投医”
“瑞儿病得很重”太后神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