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锐,历经九死一生,从血色风霜里走来,是东澜的大好勇士,绝不是某些人穷途末路之下无奈无助的选择。
那样的人,收罗进来,有百害而无一利,江夏自然会拒之门外,江夏军这么多年兵强马壮,骁勇善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江夏王并没有马上表态,也不拒绝,只淡淡道:为何“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透着三军统帅无与伦比的恢弘霸气,大丈夫好男儿当如是,林归远看在眼里,沉声道:”王爷,我并非一时冲动,这件想法已经在心底徘徊许久了。“
江夏王静静地看着他,换了别人,连觐见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林归远还是托了林国公府的洪福,重复了一遍,”本王问的是为何“
这位表兄言语之间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那双深邃的眸瞳更是让人无所遁形,林归远声音加重,”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当保家卫国,镇守边疆“
江夏王淡淡一笑,打断了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本王要听真话。“
林归远微怔,他相信以表兄的聪明,自然能看出自己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现在在林国公府处境尴尬,身为一个曾经有着远大志向意气风发的国公府嫡长孙,亲王妃之兄,如今声名狼藉,碌碌无为,不啻为一种痛苦的折磨。
不过,这些话,让他亲口说出来,实在太难了,矜持含蓄斯文儒雅的公子,怎能将这种见不得光的理由拿到台面上来说
而且,江夏军队赫赫有名,战力强劲,并非谁都可以去的收容队,林归远担心这个理由说出来,会触怒这位尊贵的表兄。
不过见到表兄平静得如一泓秋水的眼睛,林归远忽然鼓起勇气,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拿不出的话,那沙场凶险又要如何应对
”我在国公府寄人篱下,待不下去了,想在沙场建立一番功业。“林归咬牙道。
江夏王不答反问,”你新娶的那位少夫人呢你若是走了,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茜儿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茜儿,林归远忽然觉得胸口无比疼痛,尤其是年后自己就要离开京城,离开茜儿,那种痛感,竟然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自己撕裂一般。
江夏王只是冷眼旁观,岿然不动,绕骨情丝的事,已经听阿雪说过了,想要建功立业,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也是考验一个人意志最好的时刻。
若林归远过不了这一关,谁都帮不了他,他江夏军也绝非他人逃避现实的避风港。
第四百四十章 江夏王的考验
在江夏王的冷眼旁观中,林归远越发觉得胸口绞痛难忍,这种感觉最近越来越熟悉,越来越频繁,尤其是自己萌生离开林国公府出去建功立业的想法之后,更加强烈,连他都感觉到不太对劲,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狐疑之下,也去看过大夫,可大夫诊断之后,说他只是有些疲累,没有什么病症,调理调理就好了,他不信,可一连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是同样的结论,渐渐的,也就死心了。
待在林国公府,渐渐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迫切地想要逃离,一想逃离,离开茜儿,脸色就苍白如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
百里长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虽然这绕骨情丝的威力不低,不过这等程度的疼痛,和沙场血战的残酷程度比起来,还是不可同日而语,林归远一介文弱书生,又娇生惯养,何曾经历过边塞的雨雪风霜连这点都忍受不了,干脆也就别去了,待在府里想想就好了。
半晌之后,林归远终于感觉到体内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在慢慢减轻,他似乎第一次战胜了这种莫名的痛楚,有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虽然胸口还残存着那抹痛楚,但林归远坚定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能一辈子呆在国公府里不出去,至于内子,她终究会理解的。”
百里长卿不置可否,“想要从军,也没必要奔赴千里之外的江夏,本王在京中有些故交,可以推荐你去军中历练。”
表兄松口了林归远有些欣喜,他当然听说过他这位清高自傲的表兄是多么的不近人情。
没等林归远开口,百里长卿就淡然道:“安邦侯府的老侯爷治军严谨,名声在外,本王一直很欣赏,你若愿意,本王可荐你去京畿军。”
安邦侯府听到这个名字,林归远差点跳了起来,被他休了的少夫人何淑蕙就是安邦侯府的孙小姐。
曾经因为休妻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丢尽了林国公府的脸面,也是让他从受人尊敬的国公府嫡长孙变到现在令人不齿的地步,整个过程中的一次重要滑落。
现在他尽量避免任何和安邦侯府有关的人和事,更不许任何人提及前少夫人,不知情的人以为他还极度厌恶何淑蕙,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不敢提,害怕提,一提起来就有种莫名的心痛,何淑蕙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安邦侯府对他深恶痛绝,表兄还推荐他去安邦侯府,岂不是想要他的命林归远先是不解,不过他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表兄的用意。
想从军,就要抛却京城风花雪月的闲适和安逸,去经历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生活,自然也包括被羞辱,打压,惩罚,甚至可能是死亡,林归远咬了咬牙,“好,归远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百里长卿微微挑眉,倒是低估了林归远的决心,以老侯爷那火爆的脾气,当面撕了林归远都有可能,还去他军中,怕是三天就没命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边疆军报
“罢了,以老侯爷对你的成见,你怕是很难活着从京畿军里走出来。”百里长卿的声音让林归远无地自容,“先去江夏军中历练历练吧。”
林归远霍然明白,表兄是在考验他,心底掠过一道久违的温暖,这位看似冷漠无情的表兄,不过是有着别人不理解的方式而已,一时感慨万千,“谢表兄。”
听到表兄这个称呼,百里长卿微微皱眉,他并不是反感林归远这般称呼他,不管心里情愿不情愿,表兄弟的关系都是铁一般的事实,而是,有些话,他必须说在前面,“你应该明白,东澜军规,提升武将,只看军功,不看其他,到了江夏军中,你只能从最低阶的士兵做起,表弟的身份,国公爷嫡长孙,吏部尚书公子,这些身份,统统不值一提,在军中,你不是本王的表弟,只是一名最低阶的士兵,至于将来,要看你的造化。”
这一点,林归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