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诧异,怀疑,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一时间,众多面孔上都写着复杂至极的表。
戚氏脑子轰然炸响,家丑不可外扬,这个苏乘真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不管不顾,他难道忘了自己也姓苏
原本可以置事外的苏菡儿,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面临数道或错愕或鄙夷或唾弃的视线。
这陡然逆转的变故让诡计多端的她一时也陷入混乱,不过她到底机警过人,须臾间,一双眼睛就泪满盈眶,“五哥,爹不幸亡,你悲伤难过,我也同样痛不生,我们是亲兄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来就不怕爹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在死了爹爹之后,还被哥哥冤枉是偷所生,无异于在鲜血淋淋的心口处再狠狠扎上一刀,残忍至极。
在场都是男人,苏菡儿一席话,立即让众多男人心底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甚至暗中腹诽,这个苏乘莫非是悲伤过度以致头脑发昏了
苏菡儿的话让戚氏快速冷静下来,如今苏丛死了,苏修也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了,她心中反倒有了底,望向苏乘,脸上浮现心灰意冷的苦笑,“二十年了,我虽是老爷的继室,却是真心实意地对待你,从未有过半点怠慢,不求你把我当母亲看,只求问心无愧,相安无事,可我做梦也没想到,苏乘,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地编排我”
苏乘看着装腔作势俨然贞洁烈妇的戚氏,冷笑道“你以为他们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
听出苏乘话中深意,戚氏忽然有些不安,表面上却只得强撑,“当着吴大人的面,你要是看我这个后母不顺眼,赶出府去也就罢了,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一妇道人家,自嫁入苏家之后,谨言慎行,从不敢有半点逾矩的举动,二十年如一地伺候老爷,如今老爷走了,尸骨未寒,你却恶意损我名节,污蔑我和三弟有染,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秦世箴看着戚氏母女催人泪下的表演,唇边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很是配合地鼓掌,“苏夫人,苏丛死在狱中,你去衙门喊冤,就算真的要以死明志,也应该是苏丛的夫人,他只是你小叔,若没有特殊的关系,你犯得着为他搭上自己的命吗”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两百七十五章 真凶
迎上无数道疑虑重重的视线,苏乘毫不犹疑地将戚氏和苏丛的和盘托出。
事已至此,他已然明白,这个苏家,已经从根上烂到底了,百孔千疮到连女娲都无法修补,繁华富贵背后全是龌龊和罪恶,唯有抽筋拔骨,全然崩塌,才能不连累苏家无辜的人。
过程哪怕血流成河,撕心裂肺,也是他为苏家子孙,应该承受的沉重。
苏菡儿忍不住泣声道“五哥,娘失手杀了爹,已经很可怜很难过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戚氏银牙紧咬,毒的目光恨不得将苏乘撕碎,她明白,若是此时坐实了苏乘的话,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就算以后勉强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蓦然凄厉大叫,“老爷,你受了ciji陷入疯癫,妾为求自保,失手杀了你,已经追悔莫及,妾一条jiàn命,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诋毁和污蔑,老爷,就让妾随你去吧”
她愤慨之下,猛地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就要朝着自己的咽喉扎过去。
“娘”苏菡儿见状大惊,疯了一样地扑了过去,死死地拉住了戚氏的手。
戚氏拼命挣扎,癫狂道“你不要拦着我,让我死了算了。”
苏菡儿泪如雨下,“娘,你要是死了,这盆脏水,就永远洗不清了。”
母女二人一个拼命要死,一个拼命拦着,因为两个都是女人,而且份贵重,再加上男女授受不亲,衙役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拉。
秦世箴抱着双臂,像看闹一样看着纠缠厮打的母女二人,好心提醒道“苏夫人,你女儿可是有孕的人,你这么一意孤行,万一不小心再有个三长两短,可就”
这话让戚氏悚然一惊,立即松开了紧紧握着簪子的手,就算自己保不住了,也不能把菡儿拉进来,菡儿刚刚嫁入荀家,又有了孕,还有大好前途,她惊魂未定,“菡儿,你没事吧”
苏菡儿配合地捂着肚子,泪如泉涌,“娘,爹已经没了,我只有娘一个了,求你不要丢下菡儿,求你不要”
“娘何尝不想看着你夫妻和顺,幸福美满可有人不给娘活路啊。”
戚氏仰天长叹,悲痛绝,本以为吴楠在场,她的以死证清白自然只需做做样子,却不料,除了菡儿,根本就没人拦着,她的寻死觅活,反倒成了一个自编自导的闹剧,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演,将苏乘粉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继子。
两母女哭成一团,吴楠深深皱眉,蓦然出声,“人命关天,此时不是哭天抢地的时候,杀死苏修的真凶,我已经知道了。”
戚氏手心蓦地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见识过吴楠的本事之后,她已经不敢再小看这个官阶不高的小小知府。
苏乘眼眸愤懑,“是谁”
吴楠一指苏菡儿,“是她”
“不是的,不是的”戚氏拼命大叫,“人是我杀的,不管我女儿的事。”
“苏夫人。”秦世箴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女心切,但铁证如山,你是无法抵赖的。”
苏菡儿心下一紧,故作镇定地望着吴楠,“你凭什么这么说”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两百七十六章 验血
吴楠虽然生耿直,心思却十分缜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勘察,心中早已有了底,朗朗道“正如秦公子所说,死者的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重击,凶手用很大力气砸下去的时候,死者脑部的血喷溅出来,正好喷溅到了凶手的衣服上。”
自己上分明有血迹,一向最为镇定的苏菡儿竟也开始慌乱起来,如果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的话,一定能把这里收拾得毫无破绽,可惜吴楠等人来得太急。
戚氏立时急了,“简直是胡说八道,菡儿上的血是为我擦脸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根本不是老爷的。”
面对戚氏的狡辩,吴楠不慌不忙,冷静地解释道“不小心碰到的血,和人被砸死喷出来的血迹是不一样的,这位少夫人上的血迹呈喷状,显然不是碰到的。”
戚氏越发心惊,为今之计,只有一口咬定菡儿上的血是自己的才有可能度过难关,怒道“好你个吴大人,你是看我们苏家能撑起门楣的男人都不在了,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混沌无知吗官家一张口,任凭你胡说,什么喷不喷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