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初自然是百般掩饰,但追兵转瞬即至,她无奈之下,与我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慕容迦眼神一冷。
德王爷也紧紧地盯着韩德维,不放过他脸上表情丝毫变化,以自己的道行分辨对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韩德维直视着庄太后,郑重其事道:“我保她母子平安,她承诺我将来拨乱反正之日,赠我黄金十万。”
“这样的空头承诺,也有人信”慕容迦嘲讽道:“韩德维,就是三岁小儿般都不会相信这样不靠谱的承诺,你身为江夏封疆大吏,却信了,只能说明一件事,你在说谎”
慕容迦的话不无道理,黄金十万两固然诱人,但庄太后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无论许下什么样的承诺都如同儿戏,韩德维能做到封疆大吏,定然精明过人,显然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德王爷看向庄太后,“可有此事”
“是的”庄太后沉静道:“他认出我的身份,也知晓北越东宫之事,我已无法否认,在濒临绝境之下,不得不开出那样的条件,可是,他拒绝了。”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地盯着韩德维的时候,他沉声道:“不错,我提出的条件是,将来若庄太后真有苦尽甘来的一天,北越须将淮河以北的盐道经营权转送给东澜,为期十年。”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北越众臣都知道,淮河盐道的收入极为可观,是北越国库的重要来源,想不到韩德维胃口这么大,居然瞄准了淮河盐道
第五十九章 栽赃嫁祸
而且,韩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经营淮河盐道,必然是由东澜朝廷来做,而韩德维此举的用意也很明显,为东澜朝廷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他,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许多人顿时刷新了对韩德维的认知,没想到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的算盘却打得贼精,虽然此举大有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嫌疑,但却大大增加了韩德维话的可信度。
因为,再美貌的女人,和飞黄腾达的前程,辉煌兴盛的家族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虽然韩德维人品不怎么高尚,但其做法,却完全合乎一个野心勃勃的世家公子的行为。
慕容迦陡然厉声道:“庄氏,你可知道淮河盐道对朝廷何其重要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允诺这样的条件,你这样的行径,与通敌卖国何异如果真这样做了,你就是北越的千古罪人”
他的控诉很快就起了作用,就算庄太后曾经落难,也不该出卖朝廷利益,连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是不是把北越江山拱手相送,也心甘情愿
面对慕容迦义正言辞的指控,庄太后同样激动,“慕容迦,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指责哀家你虽非慕容渊亲生,但他养育了你二十多年,你享受了大皇子种种殊荣,想当年,他谋朝篡位,血洗东宫,造下滔天罪孽,东宫冤魂数十年缠绕不散,朝廷元气大伤,朝野瘫痪,人人自危,瑜太子宅心仁厚,德能双全,若今日当政的是瑜太子,北越该是何等的盛势比起慕容渊对北越造成的灾难,淮河盐道简直不值一提,慕容渊若还活着,纵然以死谢天下,也不足以抵消他对北越的罪孽。”
想不到,似乎并不善言辞的庄太后竟然能说出一番这么荡气回肠的话来,连慕容迦也感觉意外,众臣再次沉默了下来。
毕竟二十四年那场血案,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对朝廷造成的致命重创,现在想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慕容迦忽然愤而转头看向韩德维,“她给的空口承诺你就信夺位是何等凶险的事,万一她事败,你们韩家可就招来了弥天大祸”
韩德维倒是很平静,“当时我已经入仕,也知晓仕途规则,高收益自然意味着高风险,若我赌赢了,可保韩家荣宠不衰,若我输了,也没什么可怨的。”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精。”慕容迦冷声道,“不过比起这样的收益,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这个收益更加诱人吧”
韩德维冷笑道:“身为韩家公子,我并不缺女人,也知礼义廉耻,绝不可能在明知她是北越宫妃的情况下,还占为己有,何况她已经告诉我,她腹中已有了瑜太子的骨肉,我再禽兽,也不可能却强占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
形势已经大大扭转,明显对自己不利,慕容迦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庄氏不会在事成之后,杀你这个知情人灭口”
韩德维看向慕容迦,眸光有切肤恨意,“太后没有杀我,杀手是你派来的,目的是为了嫁祸给太后。”
第六十章 看不起你
“你有什么证据”慕容迦以杀气回应他的恨意。
韩德维死死地盯着他,“若不是你派人来杀我的时候,恰好被楚曜将军撞见救了我,我现在早就死了,慕容迦,你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厉害,真是令人佩服啊。”
竟然是楚曜,慕容迦最恨的就是江夏王府的人,这一次,又是楚曜坏了他的好事。
不仅如此,楚曜还和韩德维勾结在一起,设下假死之计,瞒天过海,原来,他自以为得计,却不自知,早有一张精心编制好的大网等着自己了。
韩德维从袖中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呈到德王爷面前,“这是在杀手身上发现的,请王爷过目。”
德王爷一看,的确是慕容迦的东西,他发现事情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这一切,很有可能是慕容迦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庄氏母子。
慕容迦不屑道:“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也太儿戏了,你见过有谁派人去灭口,还在身上带有这么明显标志的”
百里雪轻轻一笑,“韩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手无缚鸡之力,若非刚好被楚曜看见,你派出去的杀手,断无空手而归的可能,所以,面对这样十拿九稳的任务,根本不需要那么谨慎小心,况且,你的令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拿到手”
慕容迦脸上罩上一层阴霾,对方一步步将他拉入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德王爷看他的眼神已经透着明显的疑云。
他一横心,“德王爷,这一切都是庄氏母子串通百里雪,韩德维设计的,若北越皇帝是东澜人,那北越就相当于落入了东澜手中,那我等就成了北越的千古罪人,还请王爷千万不要被这些居心叵测之辈给骗了。”
百里雪轻慢地扫了一眼慕容迦,“事实摆在眼前,你若无话可说,直接承认了便是,输者亦有输者的风度,你慕容迦总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可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