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 / 1)

说,“真到那时,你所有谋划就已落空。”

  “你又怎知,这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即便谢泰和使出激将法,也只从左温口中得到如此简短的话。究竟此事有何结局,他也不知道。

  谢泰和沉默片刻,又轻笑道:“我知道你必有谋划,怕就怕你最后失手。毕竟我赢过你一次,太过自信也不好。”

  果然,左温立时斜了他一眼,毫不掩饰的不快之意。

  这等生气的模样,强过以往虚情假意的微笑。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步拉近。谢泰和不能更满意。

  那件事,已然成为左温心中的痛处。

  若非自己估计错那太虚剑修的本性,又太过想当然,他怎么会输掉?

  谁能料到一个生性耿直的太虚剑修,竟也学会做戏,还狠狠坑了自己一把。

  自那件事后,左温收敛起所有轻蔑之意。他认认真真对待所有剧情世界,不敢疏忽片刻。

  “不管司空承德如何抉择,一定有利于我。”左温笃定道,“你与我合作必定不会输,最后只等收尾就是。”

  谢泰和望了左温一眼,不置可否。

  那太虚剑修果然变了,一点都不好玩。他对谢泰和知之甚少,那太虚剑修却摸透了自己的脾气秉性。

  这样下去太过危险,左温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我很好奇,你的系统究竟是什么?”左温问得漫不经心。

  “不论我的系统是什么,都不会背弃你,陛下何必担心?”

  模棱两可的回答,实在狡猾。左温索性背过头去,越发不想理会谢泰和。

  青年将军见到这情景,禁不住微笑了。他凑到左温耳边,轻声细语道:“等价交换,不如陛下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答案。”

  左温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冰冰扔出一个字:“滚。”

  谢泰和懒洋洋坐了回去,又调侃道:“国师若是看见这一幕,怕会心都碎了。”

  “司空承德至多伤心片刻,有别人安抚他,他很快就能恢复心情。”左温淡淡说,“莫非你感同身受?”

  “我之境遇,比起国师也好不了多少。”

  若有心若无心的话,只是微风过耳,惊扰不了左温内心。

  不出五天,司空承德已经顺利抵达江州。

  他率领的军队长驱直入,一路都没碰上任何抵抗。

  明天司空承德就能攻陷江州首府,立下天大的功劳。到了那时,哪怕谢泰和也难以抹杀他的功绩。

  今夜无星也无月,司空承德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难得有了一丝心慌。

  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无法否认,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

  司空承德走到门外。周遭一切都笼罩在淡淡的阴影中,若有似无瞧不出轮廓。

  他情不自禁,想起第一次遇到温瑾与温瑜时的情形。

  那时先皇尚在位,他也跟着上代国师修炼。一切事情都由师父处理,司空承德轻易不会露面。

  忽有一日,先皇却带了两个孩子来到霓光塔,特意见国师一面。

  那时暮色已近,橘黄的光线投映在这座洁白的高塔之上,让这庄严冷硬的建筑多了几分暖色。

  司空承德随师父在门外等候,一眼就看到那两个孩子。如此年龄如此身份,必是先皇的两个儿子。

  未来的君王,亦会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位。

  稍大一点的孩子模样怯懦,抬头望了司空承德一眼,又极快低下头去。

  太过怯懦,司空承德讨厌这般怯懦的孩子。没有才能之人生在皇家,本来就是过错。

  这样的人即便成为君主,也会被臣子牢牢操纵,终身不得翻身。

  稍小的孩子却胆大得多,他一双晶亮眼睛注视着司空承德,舍不得眨动一下。

  这样直白大胆的举动,取悦了司空承德。他微微一笑,那孩子就直直向他走来,并没有半点胆怯之意。

  小孩还不到自己身量的一半,却有几分不一样的胆识。他直接仰起头问:“漂亮哥哥,你是国师的徒弟吗?”

  司空承德点了点头,并不说话。那孩子并未被他冷漠态度吓住,执着地扯了扯他的衣襟。

  “等我为皇之时,你就是我的国师。”小孩言辞肯定,似许下诺言。

  这轻声话语飘散在空中,只有他们二人听到。也许正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与温瑜纠缠不清的孽缘,就此开始。

  而从始至终,温瑾只是胆怯地站在原地凝望着他们,并不上前半步。

  谁都没料到,最后登上皇位的竟是温瑾。而他与温瑜,也到了这般不堪的地步。

  司空承德从回忆中惊醒,好似有人默默注视他一般,让他脊背生寒。他敏感地转过头去,瞳孔刹那间收缩了。

  “国师,好久不见。”

  温瑜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眸光闪亮表情平静。仿佛他们之间发生的诸多不快,只是过眼云烟。

第60章

  司空承德先是惊讶, 随后又忍不住欣喜。

  回忆中的小小孩童,已然变为颀长秀美的少年。唯一不变的,是温瑜那双莹亮如星的眼睛。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月桂香气,弥散开来。遮蔽了星光的层云,忽然消失不见。

  这样好的花香, 这样美的星光, 让司空承德的心微微颤抖。

  直至他们二人重逢之时, 司空承德才发现, 自己未能对温瑜了断情念。

  情丝如线,一旦动心就会纠缠而上,生长扩散,轻易无法斩断。

  如果不见面, 他尚能勉力压抑。司空承德一遍遍回想, 少年抛弃他的情形, 由此才能将其暂时遗忘。

  他直接转过头,索性不看温瑜,更不敢多想。

  “先前是我太心急, 又太过自私,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温瑜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尽管司空承德不想听, 他依旧忍不住放缓呼吸。

  “我错了,的确错了。”少年坦荡利落地认输,并未有半点怨怼之意。

  司空承德料想了千百种情景。不外乎温瑜见到他后,或是破口大骂或是反目成仇, 独独没想过温瑜会道歉。

  温瑜太过倔强,即便司空承德是他的依靠,那少年也不会轻易听自己的话。

  若是温瑜做错了事情,他只会委婉迂回地讨好自己,并不直接认错。司空承德与他相处数载,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道歉。

  想来这三个月间,温瑜必定受了不少苦。

  司空承德的心微微一悸,涩声地问:“你,过得可好?”

  “我运气不错,有人帮我从大牢中逃了出来。一路到了江州,也算有了根基。”

  温瑜甚至还笑了一声,并未有半点心酸。少年话语越是轻描淡写,越让司空承德心绪起伏。

  娇生惯养的小小少年,不过转瞬之间,就成了死囚。更被整个朝廷通缉,不得不离开京城。他一路千里逃亡,终于来到江州。

  其中的苦楚之处,司空承德不必多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玄衣男子沉默许久,艰难地说:“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