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6 章(1 / 1)

无纠 长生千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鲁*/队,后面还跟着很多辆缁车,不过看得出来缁车是空的,在路上行驶起来非常颠簸,发出“哐哐哐”的声音,显然是为了装粮食回去的空缁车。

展获从马上翻身下来,往前走去,一身齐国官袍在夏日的城口风下,发出咧咧的响声。

展获大步走过去,就看到轺车上那一身鲁国官服的臧辰,面容还和之前一样,身材高大透露着英气,脸色却苍白透露着病态,一面从轺车上跃下来,一边不断的咳嗽着,似乎旧疾比日前更明显了。

臧辰从车上下来,用帕子掩着嘴咳嗽,走过来对展获恭候说:“鲁国大行人臧辰,见过齐大夫。”

展获被他这一句说的有些感叹,前不久自己还是鲁大夫,如今已然变成了齐大夫。

不过展获很快回神,拱手说:“鲁国特使不必多礼,请上缁车,我/国大司农正在驿馆相侯,请鲁国特使前往驿馆稍作歇息,晚间寡君还在宫中为鲁国特使设宴款待。”

臧辰拱手说:“谢齐公,谢齐大夫。”

两个人说话都彬彬有礼,展获一展袖袍,伸手请臧辰往前走,上齐国准备好的缁车。

两个人前后登上缁车,分别坐下来,缁车里就没有旁人了,展获朗声说:“启程,往驿馆。”

很快缁车便粼粼的开动了起来,往驿馆的方向而去,前半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因为太尴尬了,还是太安静了,臧辰笑了笑,用帕子捂着咳嗽了好几声,这才说:“臧某没想到齐国国君会慷慨答应告籴一事。”

展获淡淡的说:“寡君圣/明,即使齐国和鲁国之间有什么间隙隔阂,但是寡君亦不愿看到鲁国的百/姓保守饥/荒之苦,因此同意告籴。”

臧辰听了,“呵呵”轻笑了一声,随即又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唇,使劲咳嗽了几声,这才断断续续的说:“是么?辰还以为,所有的国君都是一个模样,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因为怕被旁人指责,所以尽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展获看了一眼臧辰,说:“鲁国特使指的是哪国国君?”

臧辰笑了笑,说:“天底下的国君,岂不是都一样的?”

展获又说:“包括鲁国的国君么?”

臧辰又笑了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挑眉说:“以齐大夫所见呢?”

展获没有再接这句话,不过他心中已然明白了一些,那便是自从北杏会盟分开之后,臧辰回国之后,定然没有什么好的待遇,这让臧辰多少有些改变。

以前的臧辰是个鲁公的死忠派,就算知道鲁国在走下坡路,也想要力挽狂澜,死忠鲁公,然而如今一见,臧辰不只是脸色颓废,心中更有一种颓废渗透出来,仿佛看透了什么,又无/能为力。

展获也清楚鲁公的为人,虽然是周礼之邦,礼仪之邦,但是鲁公的为人可不像周公那般大度,他在齐国面前受了气,回国之后定然要冲旁人撒气,别看臧辰如今是第一宠臣,但是北杏会盟搞砸了,臧辰的处境恐怕和公子庆父一样,都已经失宠了。

明明北杏会盟是鲁公挟持吴纠而搞砸的,但是就像臧辰说的那样,天下国君都是一般,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能承认,定然全都推卸在了臧辰身上。

展获看着臧辰,突然拱手:“多谢鲁国特使昔日的不杀之恩。”

臧辰笑着说:“何谢之有?同意鲁公将你顶罪的,便是臧辰。”

展获淡淡的说:“展季心中清楚,若不是因为特使,恐怕此时展季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臧辰没有接这个话,很快便说:“到驿馆了。”

他们说话叙旧的这个功夫,就到了驿馆门口,吴纠一身大司农的官袍,站在驿馆旁边,身边跟着许多侍奉的人,看起来派头十足,其实是因为吴纠在出宫之前,突然被齐侯叫过去了,齐侯派了一堆寺人和虎贲军给他,让他去撑门面……

缁车很快停了下来,展获先从缁车中下来,对吴纠拱手说:“大司农,展季已将鲁国特使迎来。”

他说着,臧辰便咳嗽着,从缁车中慢慢走下来,因为一路奔波劳累,别看臧辰身材高大,但是脸色已经白的要透了一般,拱手说:“鲁国特使臧辰,见过齐国大司农。”

吴纠笑着对臧辰拱手,说:“臧大夫别来无恙,看来这一路车马劳顿,想必是累坏了臧大夫,纠已然吩咐驿馆为鲁国特使准备房舍,请进。”

吴纠引着臧辰,往驿馆里面走,齐国的驿馆不是很大,也不算宏伟,远没有鲁国那么奢侈,不过打扫的干净整洁,准备出了一个院落专门给鲁国特使居住。

吴纠走到门边,笑着说:“今日晚间,寡君还在宫中设下宴席,恭请鲁国特使赴宴。”

臧辰不断咳嗽着,声音有些沙哑,拱手说:“有劳齐公,有劳大司农,有劳齐大夫。”

吴纠和展获都对臧辰拱手,因为臧辰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不需要多寒暄,再加上臧辰的身/体情况看起来当真不怎么好,众人便没有再多说话,让臧辰自己去休息,吴纠和展获便离开了。

吴纠出了驿官,去找齐侯复命,展获出了驿官,准备去检/查一下晚间宴席的情况,两个人一同进了宫,就分道扬镳了。

展获转了一圈,检/查之后,一切都很妥当,便往回走,路过花园的时候,看到那潺/潺的流水,和烂漫的夏花,突然有些感慨,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正这个时候,展雄正好也路过,便看到了展获,见他兀自发呆出神,便悄悄从背后走过去,想要吓他一跳。

不过展雄刚走过去,还没开始吓人,展获便轻声说:“展雄,这事儿是孩童都不做的。”

展雄一听,当即觉得索然无趣,毕竟大哥可是武艺高强之人,虽然右手是废了,但是耳聪目明还是有的。

展雄撇了撇嘴,笑着说:“大哥,你见过鲁国使臣了?”

展获点点头,展雄仿佛来了兴趣,笑着说:“怎么样,给他臧辰颜色了没有?让他昔日里尽是欺负我大哥!”

展获摇了摇头,展雄一阵吃惊,就听展获说:“臧辰昔日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展雄更吃惊,说:“那臧辰阴险狡诈,当年弟/弟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那帮作威作福的亲戚欺负大哥,他臧辰还如何对大哥有恩了?”

展获叹气说:“那帮贵/族子弟虽是臧辰的亲戚,但是也不能全都赖在臧辰头上,顶多是他管/教不严罢了,再说……”

再者说,当时展雄一气之下打死了人,鲁公让展获把展雄抓来问罪,展获却故意说些难听的,把展雄气走,并没有抓他治罪,后果可想而知,鲁公住不到展雄,要用展获顶罪,还是臧辰为他说了一些好话,若非如此,就不是手的问题了。

再加上之后展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