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1 / 1)

惹东宫 小禾喵 5676 汉字|9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7章 57

  曲凝兮没有留意, 她是何时开始与裴应霄接吻的。

  与人唇齿相接,亲密无?间,竟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她乖巧地被他禁锢在身前, 两人严丝合缝, 像是被驯服的小?兽。

  如裴应霄以前说过的那般,全然适应了他的触碰。

  习惯便?是如此么?

  不知不觉, 两人纠缠到一处, 浑然忘却这里是书房。

  直到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 鸣恩在?外扬声禀报道:“殿下, 丁太师来了。”

  曲凝兮倏地睁开?眼,按住了裴应霄的肩头,微喘着往后仰, 与他撕开?距离。

  裴应霄停了下来, 视线还黏在?她被吮i吸嫣红的唇瓣不放,低声道:“孤去?待客, 你在?那边榻上休息一会儿再出去?。”

  

  不必照镜子, 曲凝兮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不大方便?见人。

  她一边整理衣襟, 小?声问?道:“殿下先走了, 我自己在?这里合适么?”

  这可是他的书房,虽说?她已经知道许多秘密, 但手中没有证据。

  保不齐书房里就存留了有关他的铁证。

  裴应霄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修长的指尖捻了上来, 轻捏她软乎的脸颊肉肉,“无?妨,你随意。”

  “你……”曲凝兮微微吃疼, 睁着圆眼偷偷瞪他。

  裴应霄轻笑着站起身,道:“多亏了晚瑜, 孤的心?情很不错。”

  这世间,各有各的苦,当然要往前看,不就找到一枚糖豆了么。

  曲凝兮一时?不知道他是信任她还是小?瞧她,莫非觉得她没有能耐翻起风浪?

  她抿着嘴角,裴应霄伸手拉住她,道:“你把镯子找出来了?”

  方才他就留意到了,玉白的皓腕,套着双鱼金镯,极其耀目。

  曲凝兮差点忘了此事,被他一亲脑袋就犯糊涂。

  这会儿趁机问?道:“是它对么?”

  她靠着直觉挑选出来的。

  “是它。”裴应霄挽起她的手,朝着腕间轻啄一口?,唇印落在?她脉搏上,给予肯定答案。

  这样轻巧的一个动作就让她不自在?,手心?都蜷缩起来了。

  裴应霄未做久留,不好让丁太师久等,拿起桌面上写好的回信,墨迹早已晾干,先行离开?书房。

  曲凝兮握着自己的手,指腹搓了搓他亲吻过的地方,总感觉灼烫得很,还有点痒痒。

  她低头,看向这对金灿灿的镯子,既然陆大娘特意打了给她,是否心?底承认她的存在??

  倘若来日,裴应霄恢复他原本的姓氏……一切都不会变么?

  她就是他的妻子。

  华照殿布置清雅,书案跟前的左右两侧,各呈设了椅子高几,想来几位大人便?是在?此伴随裴应霄议事。

  书案有些杂乱,书籍信件堆放,还有几本折子。

  曲凝兮扫了一眼,并不贸然动手收拾,免得出现错漏帮倒忙。

  这会儿太师到访,会是跟普骆甘有关系么?

  密信都递进宫了,裴应霄知道此事却没有阻止,是不方便?阻止或者?另有原因?

  曲凝兮心?下轻叹,不禁暗自琢磨,太子身边的这群人,知晓他秘密的有多少。

  必然是极其器重的心?腹,才敢托付这等大事,牵扯越少越好。

  兴许……太师太傅等人未必全部知情。

  幸好太子成婚之后,程骆明?就不怎么到寝殿这边来了,不至于亦步亦趋紧跟着不放。

  应该更?方便?他行事……

  ******

  曲凝兮思绪繁杂,拿不准丁太师会不会到书房来,不想在?此逗留太久,平复好脸色立即返回寝殿。

  转过洞门,在?廊下见到了藤敏,她靠坐在?柱子旁,手里拿着一柄小?刀,似乎在?玩木雕。

  曲凝兮走了过去?。

  藤敏抬头,欲要站起参见,被曲凝兮摆手作罢。

  “你在?做什么?”她看一眼她手上,似乎在?削一柄小?刀。

  藤敏解释道:“在?给一个小?娃娃做礼物,打算刻一把小?木剑。”

  她回答过后,见曲凝兮没有急着离开?,直言问?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曲凝兮没有吩咐,提着裙摆在?她身旁坐下,“听闻你之前,跟随鸣恩做事?”

  那她应该能接触到不少事情。

  藤敏一点头:“太子妃尽管问?吧,属下知无?不言。”

  “那,你能说?说?木仓幸此人的生平事迹给我听么?”

  曲凝兮笃定,裴应霄的身边人肯定早把木仓幸一生扒干净了,询问?藤敏比她派阿束去?打听要快得多。

  何况,木仓幸的恶行在?大桓本就广为流传,人人唾骂,为之不齿。

  藤敏略为诧异,太子妃突然想知道木仓幸的事迹。

  她转而一想,立即明?白了,定然是太子殿下告知了木仓幸的下落,才会有此一问?。

  这个敌国之人的生平,没什么不能说?的,藤敏当下有问?必答。

  她所说?的,与曲凝兮听过的差不多。

  木仓幸一生戎马,与陆家老太爷是一辈人,如今已有五六十岁。

  他从军多年,不仅跟陆家老太爷交过手,就是陆家大爷二爷也没少打交道。

  东隆国骤然发难之际,大桓被打个措手不及,三日内连夺下两座城池。

  那时?还是先帝在?位,病重卧床,两位皇子为夺皇位各自为营,朝堂隐隐一分为二。

  等到消息传回尚京,举朝震怒,众臣怒斥当时?镇守边疆的刘将军,先帝更?是直接下令斩杀,以儆效尤。

  他们都以为是刘将军疏忽大意,才叫东隆有机可乘,临近的城镇必须严阵以待,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朝中需要派人讨伐,光是这个人选,两位皇子争执不下,闹了两日才定下来。

  谁知这么一耽搁,那两个落入木仓幸手里的城池已经被抢掠一空。

  东西没了不打紧,百姓更?是被肆意屠杀,老弱妇孺无?一例外。

  数万条人命,木仓幸的残暴名声,短短时?日响彻整个大桓!

  先帝自然是气极,两军交战不伤平民百姓,惯来如此,东隆小?国欺人太甚!

  他很快钦点了陆家老太爷领兵迎敌,不只?是夺回城镇,还要杀回去?!

  这场战役一经打响,便?耗时?许久。

  不是陆老太爷打不过,当时?的朝堂人心?不齐。

  后来天?庆帝登基了,逐渐拿回权柄,才让陆家人在?沙场上没有后顾之忧。

  战役持续了七八年,这期间发生许多事,不仅陆家大爷二爷陆续参战,就是木仓幸那边也有许多亲友上场。

  陆家军骁勇,把多名敌军首领斩于马下。

  其中就有木仓幸的儿子,师弟以及同僚,这也是为何结下深仇的原因。

  对大桓而言,自然恨不能木仓幸千刀万剐,若是斩杀将士也就罢了,他手里的无?辜冤魂何止上万?

  整整两座城池的百姓!

  “他只?有一个儿子么?”曲凝兮问?道。

  藤敏一点头:“不错,虽说?妻妾不少,但常年在?军营,没能留下多的子嗣。”

  “他妻子呢?”曲凝兮寻思,一个人活着,就不可能无?欲无?求。

  他现在?是老了,不怕死,难道没有其他弱点么?

  藤敏明?白她的意思,冷笑道:“这等恶人,可别指望他对一个女人能有多上心?,他儿子战死后,妻子郁郁寡欢,而他急着给自己生养其他孩子,可惜没能如愿。”

  这样说?来,妻子也是派不上用?场。

  曲凝兮凝眉思索,道:“听你所言,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汤平和洛西两城内待着,或许可以做些文章。”

  “这是何意?”藤敏不解。

  汤平和洛西就是大桓最开?始丢失的两座城池,因为木仓幸阴险狡诈,兵行诡道,且朝廷中有人拖后腿,陆家耗时?两三年才夺回。

  曲凝兮缓缓一抬眼:“他不是很想要孩子么?给他一个‘孩子’。”

  藤敏先是一愣,继而瞠目结舌:“这……”

  毫无?疑问?,倘若木仓幸有孩子,他肯定在?意子嗣,早年他也不是没想着多生两个。

  而在?汤平洛西两座城中,他带着手底下人大肆虐杀,其中还包括了荒婬无?道的强制恶行。

  方才藤敏避重就轻,没有在?曲凝兮耳边提妇人所遭的罪,免得污她耳目。

  但曲凝兮并非一无?所知,多少人提起那两座城的惨案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岂会不知。

  而木仓幸既然做了,那么若是意外留下子嗣,完全说?得过去?。

  他们完全可以给他创一个‘子嗣’出来,成为他的软肋。

  木仓幸肯定是要死的,死了还得下十八层地狱,但在?他死之前,必须给天?庆帝定罪。

  身为帝王为了一己私欲,枉顾数万人的枉死之仇,和谈时?候保下了木仓幸一命。

  对于大桓子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藤敏这会儿也不顾着刻小?木剑了,当即站起身道:“太子妃好想法,我去?与鸣恩商量看看能否实施,或许可以两手抓,一边安排孩子,一边寻找孩子。”

  指不定在?汤平和洛西之中,真有惊喜等着他们。

  “快去?吧。”时?间紧迫,曲凝兮希望裴应霄能得偿所愿。

  宫里受到密信,天?庆帝不见得会立即相信旁人的话,但是他一定会调查木仓幸的死。

  这期间还会暗中观察太子,生出疑心?。

  他们最好是趁机解决木仓幸的嘴硬,否则只?能硬碰硬夺位了。

  虽说?裴应霄手里应该有了不少皇帝背刺陆家的证据,但少了木仓幸这个千古罪人的证词,就太便?宜天?庆帝了。

  他当遭受万民唾骂。

  曲凝兮回到寝殿,银杏打水来给她洗脸,一边道:“方才阿束递了消息进来,老夫人和侯爷他们已经出发了。”

  “走了么?”曲凝兮回门那天?就送过了,这会儿并不特意相送,“走了就好。”

  尚京到祁北路程不算近,有老太太同行,赶路肯定不能太快。

  而且以爹娘对三郎的牵挂,到了那边也不会急忙忙回京的。

  必然要守在?书院外头消磨一段日子,直到亲耳听见三郎在?书院里的情况、和夫子同窗相处的情景等等,他们才舍得回来。

  正好,尚京莫约要变天?了,他们躲出去?一趟,图个清静。

  希望等双亲回来,一切事情都得以平息。

  *******

  下午,裴应霄外出办事。

  他刚走不久,福智便?来报,说?丁家六姑娘来了。

  曲凝兮连忙把人请进来。

  丁雪葵是早上随同长公主一道入宫的,给太后娘娘请安,顺道在?长晖宫用?了午膳。

  餐毕,太后要午间小?憩,她就抽空跑到东宫来了。

  “我没有来得太早,打扰你们吧?”丁雪葵挤眉弄眼的,满脸不正经。

  曲凝兮瞥她一下,“都午后了,还什么早不早的。”

  “我说?的才不是这个,太子表兄不是尚在?休假么,你们新?婚燕尔的,被我打扰了可怎么好?”丁雪葵笑嘻嘻的:“表嫂,你说?呢?”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来揶揄我了,”曲凝兮抬手给她倒上一杯茶:“看这个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丁雪葵口?味偏爱甜,这梅花茶正好微微回甘。

  她笑着受了好意,也不胡乱开?玩笑了,道:“你顺利成婚,我四姐姐也快出嫁了,如今我娘一门心?思盯着我。”

  曲凝兮听了,问?道:“怎么,你不想与人相看?”

  还记得去?年中秋节,她可是兴冲冲的,颇为期待。

  丁雪葵捧着脸颊一摇头,“并非不想相看,只?是经历过一遭,更?加谨慎了。”

  世上太多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是习惯把好的一面展示出来,阴暗面则留给亲近之人。

  一些小?毛病也就罢了,像是吕国公五郎那种身世之谜,着实骇人听闻。

  丁雪葵不禁叹了口?气,道:“若是人人都像太子殿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姑娘家寻觅郎君就能省心?不少。”

  曲凝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想说?你的表兄一样善于伪装,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更?谈不上温良。

  不过……至少内心?是善恶分明?的,他富有原则,目标明?确,不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只?这一点,就胜过许多。

  丁雪葵没有讲太多相看之事,很快就跟曲凝兮分享起贵女圈的小?道消息。

  “郑思君定亲了,刚过完年立即定下,匆匆忙忙的,也不知是否为了避嫌?”

  年前因为徐姑娘的缘故,差点害得郑思君名声尽毁,左丞相估计很怕女儿定亲晚了被人指着说?惦记纳入东宫。

  曲凝兮道:“应该不是为了避嫌,之前就听说?有在?相看,过完年定下倒也不算仓促。就不知男方是谁家?”

  “这人你也认识,”丁雪葵笑着眨眨眼:“是咱们大桓的新?科状元王锦意,左右丞相平日里政见不合,一声不响就结亲了!”

  “原来是他,”曲凝兮不由一笑:“皆是诗书世家,正好相配。”

  “就是呢,”丁雪葵道:“郑思君没有特意宣扬才女之名,但她还挺喜欢书画一道,与王锦意想来投趣。”

  今年二三月份春闱,去?年秋天?高中的学子们参加了会试、殿试,王锦意先是当上会员,而后在?金銮宝殿上被天?庆帝钦点为状元。

  王家小?神?童,再次名声大噪,不负他幼年时?候的神?童之称。

  不过恰好时?间节点与太子大婚临近,他的风头很快就被这场盛大的喜事夺走了。

  至于定亲一事,左右丞相皆是行事低调之人,目前尚未大肆外传。

  “晚瑜,”丁雪葵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说?到王锦意,我方便?问?问?么?并无?冒犯的意思……”

  “问?什么?”曲凝兮侧目看来。

  丁雪葵向来心?直口?快,这会儿却有点吞吞吐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四姐姐那人你也知道……我之前无?意间听她说?,撞见过你与王锦意出行同游……”

  “原是这事儿,”曲凝兮一点头,不做遮掩:“确有那么一回。”

  丁雪葵不由惊讶:“所以是真的,他莫不是对你……”

  “没有,”曲凝兮笑了笑:“不要听你四姐瞎说?,哪有那般轻易的感情。”

  统共才见过几次。

  “我明?白,”丁雪葵跟着点头:“……就是王锦意那人傲气,没怎么见过他与哪位姑娘游玩过,这才多想了……”

  她说?着说?着,话音低了下去?,揪着小?眉头,感觉前所未有的聪明?:“晚瑜,你和王家姑娘有私交么?”

  王锦意的妹妹么?

  曲凝兮不解:“为何问?起她?”

  “你我相识多年,最常在?身边晃悠的就是我了,我可不知道你和王姑娘交情甚好?”丁雪葵一手搭上额际,偷偷看了她一眼:“你大婚前夕,我收到了王姑娘的来信,询问?你的喜好,想给你送一份合心?意的贺礼。”

  她当时?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晚瑜交了新?的闺中小?友。

  这会儿倒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而曲凝兮,直接一愣,王锦意曾用?他妹妹的名义给她递帖子。

  至于王姑娘本人,她在?宴席上见过,两人确实非常陌生。

  丁雪葵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真是他借此名义来探听?!”

  这实在?令人感到吃惊,没成想王锦意那死板的一个人,偷摸摸来这么一手!

  丁雪葵难掩好奇:“他送了什么贺礼?”

  曲凝兮不清楚,抿唇道:“我没有留意。”

  丁雪葵实在?坐不住了,“都怪我粗心?大意,也没问?问?你王姑娘的事情,我回信说?瑜鱼同音,你喜欢小?鱼儿……”

  她有点不安,唯恐自己坏事,万一弄个不好,就变成瓜田李下的故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私情呢……别说?外人,就是身为朋友,她都忍不住好奇晚瑜和王锦意发生过什么。

  曲凝兮眉间微蹙,扬声叫了映楚进来,让她把册子拿出来看看。

  一边对丁雪葵道:“你不必惊慌,清者?自清,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王公子自身也是极守分寸之人。”

  “我当然相信你,也不觉得他是那种人,”双方都要各自成家了,什么念想都得掐灭,不过……

  丁雪葵轻咳一声:“我只?是意外于他的心?意,遮掩得太好了吧!”

  任谁也想不到哇!

  贺礼的册子收放在?福智公公手里,好一会儿才送了过来。

  曲凝兮打开?看了一眼,王家给东宫送了一份,还有一份来自于王姑娘,上面没写王锦意的名字。

  所送之物,乃是一尊粉色芙蓉石雕刻而成的锦鲤戏莲摆件。

  这是送给太子妃的,就在?她的私库里。

  曲凝兮没有命人把它翻找出来,只?道:“他既然沿用?王姑娘的名义,事情便?到此为止了。”

  “那不然他敢跟太子抢人?”丁雪葵认同了王锦意的分寸,一边道:“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此事可不能叫表兄知晓。”

  曲凝兮却觉得,裴应霄未必不知道。

  但是她不认为是多大事儿,他们一切都来不及发生,何况王锦意对她的心?思,应该就是丁点好感罢了,用?一份贺礼为年少的意动画上句号。

  无?伤大雅。

  裴应霄此前对他们的约见一清二楚,算不得被蒙在?鼓里。

  丁雪葵没有久留,她得跟随长公主一道出宫去?,坐下喝了几杯茶,就告辞离开?了。

  ******

  晚膳是曲凝兮一个人吃的,夜色黑透了,裴应霄才从外面回来。

  他已经从鸣恩口?中听说?了曲凝兮的主意。

  要创造一个木仓幸的弱点出来,大可以试一试。

  不过要骗过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并不容易,至少要在?汤平或者?洛西做一番详细调查,找出他碰过的女人才行。

  曲凝兮得知他决意行动,忍不住问?道:“密信已经到陛下手中了么?”

  “难不成你一整天?都在?记挂这个?”裴应霄走了过来:“没有那么快。”

  曲凝兮稍稍放心?,揪着手指头道:“我胆小?,难免……”

  她不想说?那些忧虑的话,感觉不吉利。

  裴应霄宽大的手掌盖了过来,搭在?她脑袋上,“入夜了你还能胡思乱想,倒是孤的失责。”

  他转身叫了艾兰安排沐浴,回头朝曲凝兮意有所指:“早点歇息,就不会思虑过重。”

  “……”她不由看向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但是时?辰尚早。

  昨晚两人什么都没做,她的身子因此恢复得极好,看来今晚是躲不过去?了。

  二人各自沐浴了出来,裴应霄堂而皇之地抱着曲凝兮往内室走,理由非常充分:“明?日孤要早起上朝,需得养足精神?才好。”

  曲凝兮埋首,不想抬头听他狡辩。

  裴应霄自从掌握了让她化成一滩水的秘诀,当然是故技重施,不遗余力。

  他捧着怀里沉甸甸的白胖汤圆,舔了个遍,越发娴熟。

  曲凝兮双眼泪汪汪的,只?觉头皮发麻,似乎灵魂都要被一并吸走,她难以置信,人的身体竟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

  许是怕她退缩,裴应霄的身上,一直松松垮垮套着寝衣,衣摆遮住了他腰ii腹以下,只?能看到遒劲的腰ii身。

  曲凝兮什么都看不见,唯独被一寸寸撑开?的感观极其明?显。

  她喘不过气来,憋红了一张桃花娇颜。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裴应霄终于按捺不住。

  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曲凝兮冷不防一垂眸,看个正着。

  那大蛇太恐怖了,身上仿佛攀爬了树根,叫她狼狈而又吃力。

  曲凝兮呜呜的哭,裴应霄眼尾泛红,额间满是细汗,呼出的气息都是灼ii热的。

  他一把捞起她的细ii腰,直接翻了个身,叫她双膝跪在?褥子上,“这样就看不见了。”

  曲凝兮浑身轻颤,她知道他忍得辛苦,可是,可是……

  她难道就不辛苦么?

  身后之人覆了上来,两只?结实的臂膀撑在?她左右,与白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判若两人。

  习武之人,躯体跟火炉似的,曲凝兮恍然生出一个幻觉,仿佛要被烫伤而后蒸发一般。

  “要委屈小?晚瑜的膝盖了。”

  光洁的背部落下一吻,他可不是在?安抚,而是在?单方面告知。

  很快,曲凝兮就明?白了其中滋味,何止是膝盖受委屈。

  前面的两团不断摇晃,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裴应霄是想弄死她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