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三次失控(1 / 1)

不如失控 柔妄 5372 汉字|3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5章 第四十三次失控

  LBS是全球申请难度最大的商学院之一。邬北在泞大的就读期间开始创业, 去年受教授力荐赴英,歪打正着通过了硕士面试。

  林觅没有亲耳听他说这事,但通过学校的耳食之谈传闻也了解七七八八。

  邬氏父子同时看向她。

  哪怕林觅只?稍微挽留, 邬北都会毫无不犹豫选择留在那间小屋里陪她到大学毕业,甚至更远。

  林觅吃饱扯了张纸巾擦嘴, 眸子垂着:“为什么?不去?机会就在面前摆着,握不住的人是傻子。”

  邬北笑了下?:“你说的有道理?。”

  腕心托着桌缘起身,椅角后划在地砖上划出刺耳的一声, 他别身往会客厅的方向走。

  邬牧生叫来阿姨带林觅上二楼参观,丝绸般的旋转楼梯与龙港会异曲同工, 串连多层空间蜿蜒而上。

  阿姨拿围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起一只?手:“小姐请随我来。”

  林觅颔首, 搭在螺旋式茶玻扶手往上走,到半截时她忍不住低眸。与小餐厅围合式布局的大堂,邬氏父子长身相对而站, 一缕沉抑的黑烟悬浮在两人中间流梭, 无声对峙着。

  直到头顶传来催促,她才收眼上楼。

  别墅二楼有一个?露天阳台,上面建着一间玻璃阳光房。

  阿姨把?林觅带进去坐下?,小茶几上摆了一壶桂花柠檬酿, 她力荐说:“这是我自个?儿去菜园子里摘新鲜的柠檬和桂花瓣调的, 老爷喝过?后非要?我用来招待客人。”

  林觅尝了一口, 唇齿留清香, 没有半点香精的劣质味。

  她说很好喝。

  阿姨慈祥地笑:“我好早就听说过?小姐和少爷的事情了, 两家?能结缘是天大的好事。”

  林觅垂下?眼睫。

  阿姨:“少爷出国只?去一年, 小姐坚持坚持,很快就过?去了。”

  “他出去也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 我没想?那么?远,对的人会站在前途里。”

  阿姨喔了声,似乎有点意?外这年纪小姑娘的理?性。

  林觅捧着欧式茶具,点点桂花瓣在水面飘荡。

  和邬北谈恋爱没多久,她就从?许听晚那知道了他准备赴英留学的消息,说心里没起伏绝对是假的。

  后来母亲被送到人民医院拯治,林觅全部精力转移到了照顾白娉身上,那份失落也渐渐被抛到脑后,别人不提,她几乎要?忘了这事。

  从?一开始的烦躁不安变成麻木,无所谓。

  所以他出不出国,她都持乐观的态度。

  太阳光从?东窗进来洒在花房,扑鼻的幽香穿梭于温暖的气息中,舒畅的,漫长的。

  今年的冬天比往日短许多,眨眼的工夫早春的花儿都开了。

  阿姨眼力好,不由分说用棕色牛皮纸包了几朵。

  “给你带回去一些,长得可好了。”

  林觅起身接过?那束花:“谢谢阿姨,时候差不多,我该回去了。”

  阿姨闻言眼神一乱,连忙伸手托住她臂肘。

  “诶不急,平时在这里也没人陪我说话,好不容易小姐来了,就当陪我这个?年纪大的女人坐下?唠唠家?常话。”

  林觅挑眉,意?识到阿姨这是想?支开她,免得打扰到底下?那对父子的谈话。

  刚张唇,远处倏然传来一道物体碰撞声,伴随邬牧生斥吼道:

  “不要?自以为是地过?来揣度我的想?法!”

  像一阵大风袭来,在心海里掀起阵阵狂澜。

  林觅推开阿姨的手,径直往楼梯走去。

  下?去时看到邬北一脸松散站在沙发边,额角的血正在缓缓流出,他像没知觉似的,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邬牧生以手掩眉,胸膛起伏剧烈,被儿子气得不轻。

  林觅微微愣了下?,视线挪到男生脚边的烟灰缸,应该就是它?干的了。

  阿姨后脚也赶了下?来,看到大堂情景表情一顿。

  林觅转头:“这里有医用药箱吗?”

  “啊……有的,我现在去拿。”

  邬牧生一向是个?体面的人:“对不住丫头,叔叔让你见?家?丑了。”

  林觅冷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

  邬牧生看着垫脚给邬北贴纱布的女孩,胸腔一沉,没有过?多阻拦。

  -

  邬北上车对林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买包烟,就抽一根。”

  他冷白的脸半隐在阴影之中,眼珠里立着微光,像是破除黑夜而来的一池黎明。

  林觅没有问原因,也没有怪责他,只?是漠然地移开了视线。

  “好。”

  很快,大G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邬北下?车进去买了一包泞京当地烟,蓝白包装古典花纹。

  他撕开外层透明包装,顶出一根叼在嘴角,剩下?一盒随手扔进了绿漆垃圾桶中。

  害人的东西不嫌浪费。

  擦燃打火机,男生脸上的红光跳跃瞬息。

  他耸着眼皮看着车里的人儿,看起来十?分镇静,眼眸在迷蒙的烟雾中显得润泽,额头包扎的那块渗出些红来。

  他回到车上,捏着林觅下?巴亲了一阵。

  林觅躲他:“都是烟味。”

  邬北似乎才反应过?来:“对,我抽烟了。”

  他神思恍惚,表情却如雕塑般冷漠,腮边的肌肉微微抽搐。

  林觅还是第一次见?到邬北露出这种神情,就好像被什么?抽空了,仅仅是一具躯壳堆在地上。

  “要?和我说说吗?”她主动问。

  邬北瞳孔微动:“林觅,你真想?我出国,还是当时迫不得已说的场面话?”

  林觅斟酌了下?措辞:“我只?是觉得,LBS是个?很好的机会。”

  “你对我没有一点私心?”

  她皱眉:“有,但私心不能妨碍你的未来进展对吧,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

  邬北双唇抿紧,似笑而非。

  “老子真怕你跑了。”

  那句“不会”溢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林觅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先送我去医院吧,我把?阿姨包的花给我妈看看。”

  邬北嘴角勾起嘲意?:“好,送你去。”

  ……

  白娉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苍白的美丽面孔宛如凋零的花蕊。

  林觅注意?到床头多了一只?黄色的郁金香,没有经她手修剪过?的。恰好护士长巡逻到这间病房,她问:“今天有人来探望我母亲吗?”

  护士长印象深刻:“有个?唇红齿白的男士来过?,我们?科室的还讨论说怎么?会有人打扮那么?骚包来看望病人。”

  “好的谢谢。”

  林觅打开手机通讯录,对着一个?老久不相往来的号码打去,几乎秒被接起。

  “妹妹,准备和哥哥去民政局了?”

  林觅嘴角抽了抽:“裴斯宇,你有病吧。”

  “啧,现在连裴哥哥都不叫了,一点儿也不惹人爱。”

  “你怎么?知道我妈在这里?”

  “就是知道呀,我能怎么?办。”

  “……”

  所以说白了,京圈小二爷打听这点事的本领还是有的。

  林觅吁了口气:“那裴哥哥你下?次来,提前跟我说一声,不然我会以为病房进贼了。”

  “可以啊,”对面忽然顿了几秒,“姓邬的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还帮衬了我妈的医药费。”

  似是惋惜:“哥哥还等着你反悔,现在看,难咯。”

  林觅没吭声,至少暂时,她不后悔。

  邬北对林觅一直大方,不用特地提些什么?,他都会尽所能用心准备。前段日子过?生日,邬北送了她一双Jimmy Choo的Saeda 85。

  龙港会那晚她把?高?跟鞋蹬坏了,随口抱怨一嘴,没想?到被他牢牢记住了型号。

  林觅对待衣物的态度和邬北一致,消耗品迟早会被淘汰,宛若珍宝对待的不是衣物而是展览品。Jimmy Choo的鞋底很脆,走草坪或湿地都有损坏的可能,放在过?去穿坏了她就压箱底不管了。

  唯独邬北送的那双林觅上脚次数一只?手能掰过?来,在她心里是有那么?些特殊意?义。

  裴斯宇:“等会儿陪哥哥吃个?晚饭好不好?”

  林觅:“就我和你?”

  裴斯宇:“带你男朋友来也行。”

  林觅:“……你还是在大马路上随便拉个?人请客吧,挂了。”

  林觅收回手机,扣动把?手的声音传来,她转眸看清来人长相,无可奈何道:“裴哥哥,你到底想?干嘛?”

  裴斯宇一袭粉色西装,臂肘抬起撑门框上,像个?妖精般盯着她笑。

  “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没给你送礼物,这不是想?着补上。”

  林觅说:“真不用。”

  裴斯宇走进病房,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看了眼时间。

  他的拇指在屏幕上不自然地划过?:“不吃饭也行,可是哥哥已经把?礼物买了,你不收我可就扔了啊。”

  林觅语顿几秒:“不用扔……心意?我领了,礼物哪儿呢?”

  裴斯宇桃花眼弯了弯:“我车的后备箱里。”

  林觅跟裴斯宇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库,空气中弥漫着轻微消毒水的味道。

  裴斯宇今天没开红色跑车来医院,兜里按了下?遥控器,后门缓缓升起,姹紫嫣红的蔷薇、气球和星星灯串足以闪瞎女孩的眼。

  林觅看了眼挤在花簇中间的橙盒爱马仕,牙缝里挤出:“谢谢,这些花我当是你送我妈的了。”

  “是你的。”

  男人暧昧的嗓音在耳垂边缭绕。

  林觅身形一僵,不知何时,裴斯宇站到她肩后不足两寸的位置,头颈低着,温热的鼻息落在她肌肤上,痒痒的。

  那双蛊惑的桃花眼不笑时深邃似潭,眼睛仿佛是夜晚镶嵌的黑珍珠般,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她差点忘了,京圈小二爷在外界眼里是个?实打实的帅哥。

  林觅手腕撑住后背箱底座,面无表情:“滚啊。”

  “不要?这么?冷淡嘛,” 裴斯宇笑了笑,直起身,“就是逗你一下?。”

  林觅很烦。

  “你们?在做什么??”

  后边响起的男声冷硬。

  短短数秒过?得无比漫长,来人一身黑衣黑裤,寡冷的黑眸对上林觅的视线,看不到任何的欲望和情绪。

  邬北重复一遍:“你们?在做什么??”

  他身形未动,定定看她。

  林觅看不懂这眼神的意?思,解脱,绝望,自毁。

  多种复杂的感情杂糅至一处,他身上带了股病态的麻木感。

  为什么?会是这些情绪?

  她不明白。

  林觅冷静解释:“裴斯宇说他要?给我补上生日礼物,到停车场后反而开始骚扰我,这就是我们?在做的。”

  裴斯宇摊手投降:“对对对,是我情难自已,我是骚扰狂。”

  找准空档,林觅弯腰从?男人腿侧溜出来,踉跄两步走到邬北那边,扬起小脸看他:“邬北,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你信不信我?”

  邬北沉着眼,五官在灯光外缘显得幽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轻偏开眼。

  “信。”

  裴斯宇好整以暇抱臂看戏,略微吊起眉梢:“是裴某唐突了,太子爷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邬北眸里勾出笑意?,语气又变成了那个?不正经样儿。

  “裴斯宇,老子的女人只?能老子惦记,握紧你手上的那点权,小心明日被别人惦记。”

  话音落,裴斯宇眼微沉,显然这话对他具有一定威逼作用。

  眼神抓着林觅不放,过?两秒嘴皮子掀了掀:“二位慢走,不送。”

  -

  #亲觅邬见?#话题的热度渐渐冷却,泞大的各位天天看着两人同进同出,感情始终如一,纷纷打趣邬神这是栽美女新生头上去了。

  邬北向来索欲从?心,只?是有次深夜上演飙车追逐戏码过?后,女孩看着他手里的烟,说戒掉烟就做他女朋友,忽然觉得克己?也不是那么?难。

  或许世?上真的有个?例外,叫做林觅。

  嫩划的舌尖卷入口腔。林觅被按在大G后座沙发上,被吻得有些缺氧,某些神经被男生用手粗蛮地挑动着,如浪潮席卷,一岸接一岸。

  她软着骨头伸手欲推他,却被他反握住贴在身下?。

  炙热,坚硬。

  车窗外的光线随着夜昼交替的时分,一点一点淡了。一阵风起,吹得工地街口的老槐树叶子摇摇欲坠的。

  凄冷的风儿直往林觅皮肤里钻,丝丝凉意?沁进心底,却轻松将里头吹得支零破碎。

  良久,邬北终于停下?了捻转的吻,沟壑分明的胸肌在路灯杆下?反着亮色。

  林觅在底下?气喘吁吁地看他,头发像槐树枝一样铺散在沙发皮上:“今天怎么?这么?粗鲁?”

  一滴水珠顺着他深邃的眉眼流下?,落入她发里。

  他没有直接回答,唇瓣几乎紧贴女孩的耳廓:“你是我的吗?”

  林觅眼迷离说:“不是。”

  邬北哑声:“那我可以是你的吗?”

  林觅说:“你也不是我的。”

  “林觅,你没有一点情趣。”

  “我有点饿,带我去吃法餐好不好?”

  “ 好。”

  泞京市内的五星级餐厅均是预约制,现在的桌号已经排到了半年后。邬北着好衣物,慢条斯理?打了个?电话过?去,不到半分钟就成了。

  林觅对高?级餐厅没有太大的执念,只?是不知为何,刚才突然起了吃法餐的念头,她也觉得莫名其妙。

  法餐地址在商圈中环,身着燕尾服的侍应生将简装的二人带到窗景位,毕恭毕敬躬身介绍前主菜品和红酒。

  点完后不久,侍应生举着放有半干红葡萄酒和高?脚杯的托盘过?来,海马刀开瓶,用餐巾纸将瓶颈处擦拭干净,拿起瓶身酒杯中心倒入液体。快到杯壁的三分之一时轻轻转动瓶口,液体停止流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找不出瑕疵点。

  “慢用。”

  林觅率先抬起酒杯抿了口,酒体顺滑甜而不涩,上等货。

  邬北望向她的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成熟与锐气收放自如,浑身充满着摄人心魄的男性魅力,完美得挑不出毛病。

  餐厅里没有几桌客人上座,钢琴师在正中圆弧台面上演奏意?大利名曲《饮酒歌》,歌颂纯洁的爱情,热烈而欢乐。

  林觅脑海中浮现些思虑过?的事,低下?眉眼:“自从?我家?出了事后,我习惯凡事都会设想?一个?最差的结果。”

  邬北只?听着,没说什么?。

  林觅笑:“毕竟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邬北眼睛沉沉地看着她,手插进兜已经摸到了习惯携带的打火机,却又迟迟没动。

  过?会儿开了口:“你想?听我怎么?说?”

  林觅摇摇头:“我不知道。”

  邬北看她眼睛:“林觅,我是个?卑劣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用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那下?午和牧生叔在大堂起争执的事,不打算和我讲讲?”

  闻言,邬北倒也没露出难堪的表情,将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而后又拿起酒瓶自顾自倒了一杯。

  不过?这次是慢慢地品,将沉默拉得老长。

  林觅举起高?脚杯,和对面碰了碰杯,空旷里荡起微弱的脆响。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哭不出来,心里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块,黑黢黢的巨大怪物吞噬了她此?刻所有的情绪,唯有强烈的孤独感一直停在那,一个?人没有方向地漂流。

  开胃菜鹅肝布蕾上桌。

  林觅绷着唇,眼神就盯着他不放。

  “我一定会告诉你,”邬北扯唇,“由我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

  话剧形式的舞台剧《青蛇》延迟到五月份在泞京大剧院上演。教授一开始选了三名女生竞争青蛇和白蛇的名额,再从?林觅和陈栀夕中淘汰一位,试妆的时候发现林觅尤其适合青蛇的扮相,于是教授思忖着劝退陈栀夕。

  陈栀夕拿出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求教授让她最后试一次白蛇的戏,呈现效果竟然比另一个?女生还要?好。

  教授一开始就敲定了那个?舞蹈系的女生进团,如今反悔倒显得她不会做人,思虑再三临时加了个?角儿让女生扮演,没有闹得彼此?之间不愉快。

  因为两人都没报名校花评选,选票第一的女生害怕“系花”头衔落到她头上,连夜找辅导员进行心理?疏通,辅导员联系学生会多加了一栏匿名推选的功能,林觅和陈栀夕被学生推荐双双上榜。

  林觅以高?出陈栀夕45票的结果登顶。

  前室友群纷纷发来贺电,恭喜系花林同学夺得桂冠,众望所归。

  陈栀夕的连任记录被一举打破。

  翌日林觅和陈栀夕上舞台排练,有一段白蛇和青蛇的亲密戏,陈栀夕全程冷着脸排完了,教授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让陈栀夕回家?对着镜子好好练,不要?影响团体进度。

  许听晚当时就在观众席坐着等林觅,事后大惊小怪说,台上陈栀夕除了有点摆脸,居然没整出幺蛾子,看来真是改过?自新重新投胎了。

  …

  到演出那天,林觅坐在后台编头发,边低头给邬北发消息。

  【到了吗?】

  邬北:【路上堵车】

  邬北:【晚一点到】

  林觅:【不会赶不及吧,发个?定位我看看】

  邬北发来一个?地址。

  林觅看了下?,在二环高?速的位置,整条道标红,恐怕是堵得水泄不通了。

  林觅:【还有不到半小时开演,应该赶不到了吧】

  邬北:【能赶到,放心交给我就行】

  林觅:【鼓上安电扇】

  邬北:【?】

  林觅:【——吹牛皮】

  林觅:【一个?歇后语】

  估计在对面笑了几秒。

  邬北回复:【你只?用演你的,我会在台下?看你表演】

  林觅眼皮跳了下?,那条高?速道预估疏通时间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过?来大剧院的一个?小时路程,运气好的话能看见?后半场。

  她的确没抱太大希望。

  “在和邬神聊天?”姚芝芝忽然从?背后探过?来问。

  林觅肩膀一震,手指连忙滑出微信界面,侧眸:“你怎么?进来后台了?”

  姚芝芝眼底流露惊艳,那夸张的妆面搭配女孩五官丝毫不显得突兀,有种国风妖娆的质感。

  唐式短黛眉,一条黑点连线截断烟绿色眼影,银白色的鳞片点缀在眼皮中间,眼线像蛇一样盘旋缠绕在眼尾。

  眼尾带着锐利的刀锋,可以随时收敛,但又拥有攻击力和杀伤力,天然蛇女气场。

  素颜清纯,浓妆邪魅。

  林觅当系花是她百分百服气的。

  姚芝芝说:“我跟着他们?进来的。”

  说着,她往后抬下?巴。

  林觅顺着望去,时柠和杨柚可正有说有笑走来,估计是有些话剧演员的家?人吵着嚷着要?进,工作人员索性懒得管了。

  杨柚可看了一圈:“那谁没来啊?”

  林觅说:“他开车上二环那条道来的,现在堵着呢。”

  “啊那条道疏通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忽然看到林觅的脸,杨柚可抬手捂唇,“你这个?妆太美了吧。”

  杨柚可是个?很吝啬夸别人的性子,毒舌比好话多,能得到她的夸赞,代表这妆确实成功。

  林觅说谢谢。

  屋外忽然一阵熙熙攘攘的响动,忙完手头事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跑去看热闹,昂首倒吸一口凉气。

  林觅后边的造型师拍拍她肩:“发型做好了哈。”

  说完也迫不及待小跑去凑热闹。

  须臾,门口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嗓子。

  “卧槽!哪个?大佬把?直升机开来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