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章(1 / 1)

璋礼 居度 261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章

  闻言, 孙恩德有?些意外,他心中清楚卢氏于陛下而言是不可提起的,但?就真的丝毫容忍不得吗?

  “陛下。”孙恩德正欲说什么, 外面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孙恩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陛下,左相求见。”

  龙椅上的人似乎预料到了这一切, 孙恩德的目光始终落在陛下身上,心中说不出的情绪。左相此时来,说好听的是念着大雍, 说不好听?的,那就是逼宫。

  “只有?左相?”皇上问。

  一旁的小?太监身子发颤, 想来是第一次见此等景象。

  “回陛下,不止……不止左相。”

  孙恩德不禁替这可怜的孩子捏把汗,想来他并不认识许多大臣, 也不知?遇上这样?的情形该如何禀。

  孙恩德拱手道:“陛下,奴才出去看看?”

  “不用。”皇上略微懒散的往后躺了躺,这事儿好像又成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等剑到了再说。”

  “是。”孙恩德应声?, 出去的时候还拉了拉小?太监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一同出去。

  小?太监似乎有?什么想问的,张着嘴, 却什么声?音都没说出来。

  孙恩德不求他此时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这可怜的孩子只要别腿软忽然倒下就好。

  刚从?御书房出去, 孙恩德便瞧见了十余人在外面站着,一个个身着朝服, 若说不是逼宫,孙恩德都不信。

  他朝着各位大臣笑了笑,“陛下刚歇下,还请各位大人等等。”

  崔远拱手,“有?劳公公了。”

  两人虽然没明说,但?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孙恩德没再耽误时间,赶快找了人来去柳相府上,而自己则是去取陛下的剑来。

  一路上,孙恩德见路过?的人穿的越发单薄,料峭的初春要过?了,不免让他想到去年的夏日,似天?灾一般的大旱。皇宫中都是艰难度日,更不必说外面的流民了。夏日的尸身臭的快,也不知?那景象有?多不堪入目。那年夏天?,他是真的觉得陛下恐怕要撑不住了,不想,没撑住的人竟然是淑贵妃。

  遥想在宫中的一生,他见过?无?数人,经历过?太多事。不想,到了晚年竟会陪着陛下经历一遭这样?大的事。

  孙恩德叹了声?气,这也是他第一次猜不准陛下究竟会如何行事。

  ……

  柳安自然知?道今日会有?人来,只是没想到这人来的这样?早。

  天?还未亮他便在书房中了,手心握着的东西并不让他感到心安,这么多年来,唯有?腰间的佩玉才是他的安定符。

  他刚开门,便见神色慌张的周禾说,宫里来人了。

  柳安微微一笑,却问:“夫人可起来了?”

  “已经起来了。”周禾回。

  柳安拍了拍周禾的肩膀,“如此紧张做什么,这么多年我哪里做过?没有?准头的事?”

  “丞相。”周禾欲言又止。

  “周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心结,此事无?关?卢相,无?关?任何人。”柳安说起时,觉得心口发闷,“与其说陛下迟早会发现夫人,倒不如我直接告诉陛下。或许还能顺便解了我这心结。”

  周禾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柳安。

  “这件事,你应该有?些感觉。”柳安道。

  “属下……属下在府上静候丞相与夫人归来。”周禾挺直了身子拱手一拜。

  柳安双手背在身后,款步向前,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能觉得他有?多紧张。

  柳安刚走到正堂前,便瞧见了站在正前方的夫人。

  四目相对,二人都笑了。

  “夫人不问问我,为?何要将夫人带去宫中?”柳安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于夫人都没有?任何意义。

  卢以清微微笑着,“夫君若是此番能护住我,陛下就相当于召告了天?下,卢氏无?罪。”

  “陛下可是个固执的人。”柳安道。

  “自然,可夫君也不是个没有?能力就去赌的人。”卢以清回。

  柳安走上前,牵上卢以清的手,“若是卢相知?道了这件事,非要让你我二人跪上个一天?一夜。”

  “何止?父亲应该会让我跪两个时辰,但?夫君嘛,得跪个三?天?三?夜。”卢以清又笑着说:“不过?,我可是会给夫君求情的。”

  “那就多谢夫人了。”柳安一手握着卢以清的手,另一手轻轻拍过?她的手背。

  尚未等二人从?门前出去,便瞧见了,从?外面闯进来的人。

  ……

  孙恩德走在前面,后面的人高举着一把剑。

  路过?众朝臣时,无?一不是意外的。

  “这……陛下这是?”

  崔远侧扬嘴角,“柳安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是祭了御剑又如何?”

  话音刚落,崔远便听?见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心中烦躁,“莫非你等也有?做乱臣贼子的心思?”

  “下臣不敢。”众人齐刷刷底下头去,心想着,这次柳相算是要完了,陛下速来忌惮这些,他确偏偏撞在了口子上。

  众人正不知?道要在外等多久的时候,刚进去的孙恩德又出来了。

  “陛下宣诸位觐见。”

  高堂明镜,崔远从?外面进去,第一次觉得御书房像是大朝会的大殿一般明亮。

  而坐在龙椅上的陛下,不知?为?何,苍老无?力中又让人觉得很有?精神,崔远想,是怒气无?疑了。他今日不是来逼陛下做什么事的,只要柳安倒下了,政事堂也好,乃至整个大雍的官场,都是他崔远的。

  陛下定然不希望再养一个柳安之辈,所以他要顺着陛下的意思,表明自己是整个大雍最忠的臣子。

  “臣等,参见皇上。”

  崔远随着众人一同行礼,可在他们弓着身子,迟迟没有?听?到皇上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许久后,上面传来有?些微弱的声?音,“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谁都没有?先开口,照理?说应当是崔远先表明今日来意,但?他知?道这种得罪陛下的事,应该换个人去做。他稍稍动了动身子,身后便有?人开口了。

  “陛下,臣听?闻政事堂丞相柳安私藏卢氏余孽!”

  “这就是在蔑视皇威!此人绝有?异心!”

  听?到这里,皇上觉得有?些可笑,不知?是不是过?去的自己太过?谨慎,只觉得堂下的人因为?一个尚未查明的事情竟然能断定一人别有?用心。

  皇上勾起嘴角,好像过?去的自己是这样?的,所以众人才会觉得自己一定会对柳安下手。

  “陛下,臣以为?,还需等柳相来了才能定论。”崔远拱手道。

  皇上眼神轻飘飘落在崔远身上,这人果真是有?意思的。今日的事就算没人说也能猜到,一定是他带头的,倒是个会组织人的。

  “免得柳相狸猫换太子,臣以为?,还是应该现在就把卢相府上围了。”

  “围了?”皇上饶有?兴致抬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怎么这些人说起围困丞相府像是在说今晚用什么膳一样?简单。皇上身子微微前倾,有?些戏谑问,“看来爱卿是笃定了柳相私藏卢氏余孽。”

  “臣……臣……”方才说话的大臣磕磕巴巴,不知?如何应答。

  皇上勾起嘴角,任何事在落定论之前都有?更改的可能,“万一这先围了,结果柳相并未做此事呢?”说起这话,皇上自己都不信,不过?他知?道下面的人都不敢反驳,因为?没人敢担不是的责。

  皇上又道:“诸位不妨等等,柳相这就要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有?些意外,难道这是要他们当堂和柳相对峙?若是这件事最后影响不到柳相,那自己在朝中的路,还如何走?

  “陛下,臣以为?,应当先围了。”忽然有?人开口。

  “哦?李卿这是觉得不会污蔑了丞相?”皇上问。

  “若柳相没有?私藏卢氏余孽,臣愿以死谢罪!”说话的人很是亢奋。

  皇上勾着嘴角,这人本就同卢相结过?梁子,如今应该是怕柳安中途真的换了人。

  “这事儿恐怕不能如李卿所愿了,想来柳相应该已经出门了。”皇上看了一眼孙恩德,“这样?的事,让朝官都来。”

  “是。”

  皇上瞧着孙恩德出去,正要说些什么,又一个小?太监小?跑了进来,“陛下,奴才有?事要报。”

  皇上心头一紧,这应该是金吾卫的消息。他勾了勾手,示意这小?太监上前来。

  小?太监贴在他耳旁低语,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没想到柳安还有?这么一出,看来他也是不信自己的。

  “下去吧。”皇上声?音有?些冷,又交代,“不要起了冲突。”

  “是。”

  皇上的目光又自然落在下面的臣子身上,一个个的眼睛来回转,应该是在想着太监带来了什么消息。

  ……

  卢以清拦住了要上前的柳安,自己走上了前,“诸位前辈放心,阿竹不会有?事的。”嘴上这样?说着,不过?是为?了让来者都心安罢了。至于会不会出事,哪里是卢以清说了算的。

  站在前面王凌冷着脸,“阿竹不用多说什么,这一程,我等都陪着你。”

  卢以清心头一热,回头看了眼柳安。只见对方微微点头。

  “诸位当真要跟着?”卢以清又问了问。

  “说了要护着阿竹的,怎么能在此刻停住步子?”王凌道。

  柳安上前握紧柳安的手,“时候不早了,诸位要是一起的话,现在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