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感情事的她,又哪能回答得出这等问题来?
雪芙也并非在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顿了一下后再度开口说道:“他曾经说过要一辈子与姐姐不离不弃的,大家都在羡慕姐姐找了个好未婚未时,他却在紧要关头放弃了,甚至连姐姐的生死都置之不顾。
当两个有情人终成陌路人时,你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滋味吗?偏偏姐姐还不能死,她必须过那种比死更难受的生活......。”
香儿听着她口中不断溢出的话,隔着帐子看着她,虽听不懂,却仍然感受到了她那浓浓的悲哀。
只是她依旧打不到合适的话去安抚她,只是静静地立在帐外听着,直至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罩在她的身上,方才突然警过神来。抬头一看既是一身血色袍子的皇上,顿时吓得张白了面色,发不出丁点声响。
皇上怎会突然到来?怎会没有通传声,没有脚步声?香儿惊了一惊后正欲下跪行礼。却被月夜以手势制止,示意她可以退下了。香儿偷着看了帐内将小脸埋入丝被中的雪芙一眼,迈着碎步悄然无声地走出内阁,走之时心里仍旧有些担忧的。
月夜高大挺拔的身子立于帐前,那绣着双飞蝶的帐子迎着微风轻摆,帐内的人儿若隐若现。他没有惊扰她,而是如刚刚的香儿一般立于帐前听她言语。而帐内的雪芙对他的到来毫不知情,仍然低低地说道:“如果无法与自己爱的人相守一世,那么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呢?还不如一死了之。香儿,你没有爱过,也许不懂,等你哪日爱了,千万不能太相信男人的誓言,那是一种更甚于毒药的东西啊......!”
雪芙惭惭地收住话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膝上的被单,指节泛白。向天奇对白依凝的情义既是这般终止了,只要一想到昨夜里白依凝眼中的绝望,她便痛彻心悱。
心痛的时候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月夜,那个她不小心动过真情,如今却恨之入骨的男人!君无戏言,他却像一阵风一样,挑逗了她静如水的心田,带着戏言消失而去。
“是么?那么爱妃又是对谁动之以情呢?”内阁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滋性的声音,雪芙心头一怵,幽幽地将脸从被褥间抬起。隔着帐帘看见面带嘲弄的月夜,小脸倾刻间凝上一层惊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能不被他发觉自己身子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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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 ——第040章
最好的掩饰方法便是冷静对待,雪芙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她并未下床施礼,依旧蜷缩成一团靠在床的最深处。
米色的罗帐迎风轻柔地在她的身侧隐现,将她那苍白的小脸映衬得越加寻不着血色,一如失去失命般的苍白。懒
“几日不见,爱妃的架子大了不少呢!”月夜讥诮说完,冷不防地出手将她从床角拽出,如钢圈般的手掌扣上她的手腕,紧接着缓缓放松,只留两指在她的脉膊上驻留。
雪芙一怵,倏地挣脱他的手,几乎是滚至地面的,伏在他的脚边惊恐求饶:“皇上饶命,雪芙绝无冒犯皇上之意。”她的脉膊因为有他的触碰得跳动得絮乱不已。
她自是没有想到月夜会突然诊她的腕脉,习武之人必然会懂,一诊便可以明白对方气血经脉是否顺畅。
而月夜会出手诊她脉膊,定是对她有所怀疑了,她不能让他发现昨夜里自己曾经与他交过手。
即便不被定个逃宫罪,亦会被按个弑君罪名,她不怕死,可是她不能连累了尚留在白家的娘亲还有已经失去音讯的姐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月夜的手掌僵在空中,俯视着脚下惊恐不已的她冷冷一笑,调侃道:“朕听闻爱妃昨夜里受了寒,不知此时身子是否好些了呢?”虫
脚边的女子明明就纤弱不已,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又怎会是昨夜里那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呢?
月夜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俯身,修长的手臂绕上她的柳腰往上一收。
眼前这具纤弱的身子便到了他的怀中,他感觉到了她的惊恐,看到了她眼中的无措,亦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梨花清香,那是一种很怡人很好闻的味道,比起玉妃身上的脂粉香清新多了,他轻轻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上一口!
几只小鸟停跳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唱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曲子,窗外就是那株老梨树,不时地飘入几片蝶翼般的花瓣儿。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雪芙怅然地闭了闭眼,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地伸出双手环在他的腰身上。
她恨他,却又在这个时候想着好好地抱抱他,这矛盾的心理将她折磨得几欲抓狂。
因为刚从理政殿出来,她可以在他身上闻到萝玉干花的香气,这抹香味让她想到了母亲和白依凝的处境,紧接着想到了琉璃的惨死。
目光一凛,她在恍惚之下使力一把将他从眼前推开,很显然,她对他的恨比爱多!
月夜经她这么用力一推,本就受伤的身子一个不稳几欲跌倒,幸得他功力够深厚在紧要关头稳住了脚步。
雪芙一愣,方才想起他昨夜里也曾受过自己重重的一掌,身体再强壮的人,亦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恢复元气的。
她看到月夜的脸上瞬间笼上一抹怒火,立刻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只得以无措的样子前去扶住他的手臂,语带惊慌地说道:“皇上,您怎么了?身子不适么?”
月夜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可笑,若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瞧着她那白衣胜雪,墨发如段的倩影,突然又想起那张自己怎么也完不成的画,像她,果然是像她的!李公公的眼光可算是独到!
一旁的雪芙见他直盯着自个瞧,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垂眸,张了张嘴情急道:“皇上恕罪,雪芙是怕身上的寒气伤了龙体,并非有意要冒犯皇上的。”
“朕不怕。”月夜习惯性地用指挑起她的下颌,声音圆润清晰,惨透着深冬的冰冷气息:“白雪芙,希望你是真的如此柔弱顺从,忠心不二,若让朕知道了你有事欺瞒,朕定能立刻治你白家诛九族之罪,听明白了么?”
雪芙本能地倒吸口气,错愕地抬首瞪着他,他话中的意思......?未等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那抹血红色的身影便如一阵风般旋出内阁,滚金边袍角带出的风撩动了她雪纺罗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