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看见程静淞真正生气不开心的模样。
他撇了下嘴。
虽然他挺嫌弃程静淞成天闹腾个不休,还总喜欢坑他,但是好歹是自己的臭妹妹,哪能被人这样一直嫌弃说教。
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也很烦眼前这些人,就冷淡地开口打断他们道:“你也说了那是我爸妈赚的家产,那他们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人以及周边正讨论的热闹的大人们纷纷为之一静,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后才有人和程定坤辩道:“你傻呀,都说了你将来给你爸妈养老送终,那他们的东西肯定要给你啊,不然你干啥给他们养老?你养老,结果便宜却让你俩妹妹占了,你不生气啊!”
程定坤就说:“照你这么说,没有给后人留下家产的老人就不配被后人养老了?还是他养我小的恩情不该被记着,必须要给我家产,我才应该给他养老?”
“他赚的家产永远都是他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和男女没关系。我愿意给他养老只会是因为他养我小的恩情,不是因为他给我留下足够的家产,因为那就不叫我给他养老,那叫他自己给自己养老以及养着我,就别往我脸上贴金说是我养他老。”程定坤说着又冷淡地呿了了一声,继续说:
“你们又怎么知道将来是我给他们养老呢,万一我不是个孝顺的呢!”
按照他的修炼程度,等到程建功和叶美云真要养老的时候,他指不定在哪里猫着入定呢,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天上刮西北风来喝呢。
程定坤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将来对程建功他们的没用。
同理,他也觉得如今很多的家庭现状就是老的自己给自己养老,又说:“所以我觉得你们说的养老都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毕竟我也没发现村子里面有几家真的让家里的老人白吃白喝不干活的。”
四周的人被程定坤的一番话给挤兑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仔细想想,他这话也确实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有一些脑子不那么轴的可能也就闭嘴了,但也有一些觉得被一个小屁孩下了面子,可一时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就转头冲着程建功,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建功,你到底是咋教的你家老大,以前看他不声不响的,还以为他不爱说话呢,没想到这一开口不得了啊,简直就是个铁嘴,跟好些爱吵架的老娘们一样,我都说不赢他。”
“可不是呢,建功,要我说你还是多注意他一些,别好好一个儿子给教成了个娘们唧唧的人,男孩子嘛,还是要脾气大一点,话少一点,别成天叽叽咕咕地琐碎着一些没必要的事儿。”
“倒也不是这么严重,到底建功家老大还小呢,我记得才七八岁还是八九岁,还不懂事儿呢,等再过几年懂事儿了,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了,就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有多不对了。不过在那之前,建功你还是多带着你家老大出来和村里面的男孩子一块多玩玩儿,别成天憋在家里,说不准将来真的养成了女孩子的性子就不好了。”
“是啊……”
……
这些人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程定坤刚刚说的养老的话,就又扯着女孩子没用这个话题继续了,当然了,依旧是和程建功说。
别看这些人在知道程建功会烧砖后对他多客气,碰到烧砖的事的时候也会将姿态放的很低,也从来不会和程建功大小声呛些什么,可在这种时候,对着程建功的教育却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还总站在过来人的身份上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在为程建功好,丝毫不在乎程建功的老婆婆孩子就在边上。
程静淞虽然是个爱看热闹和吃瓜的性子,但不代表她什么热闹和瓜都爱看爱吃。
尤其是当听到这些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当着她的面描述女性以及嫌弃女性的时候。
要不是顾及她现在的年纪不好说出来一些太匪夷所思的话,程静淞真想直接开喷这些自认为精贵的男人。
可是听他们越说越上头,程静淞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可就在程静淞准备激情开喷的时候,程建功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冲她微笑摇头,小声说:“别生气了,生气容易上头乱说话。”
程静淞刚刚冒火的大脑逐渐清醒了下来。
她“哼”了一声,干脆抱着程建功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道:“那你帮我骂他们,我都快要被他们气死了。”
说完,她也不等程建功答应还是不答应,又骂骂咧咧道:“这群人真特么的恶心,自己没本事还看不起女人,一边享受着女人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一边拼命地把女人往脚底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大能耐呢,我就不信他们的家里里外外不是女人操持的,女人不用下地赚工分,女人不用给他们生孩子,养孩子?”
“不说咱们村,就是全国多少女人都过着屋里屋外一把抓,真要是计算对一个家庭的贡献度,女人比他们这么没用的男人贡献的多多了,就凭他们也配嫌弃!真有种的话,别结婚,别生孩子,别和女人过日子,别让女人帮他忙里忙外,直接自己一个人到老或者跟他们最爱的男人们一起到老啊!”
程静淞气冲冲地骂了一会儿后,又翻白眼,戳了戳程建功道:“咱们家也是这样,你最没用!”
程建功被程静淞气鼓鼓的模样逗笑,故意说:“可是我没有和他们一样啊,我可是很尊重女性的人,三宝,你这样看着爸爸,多少有点牵连了啊!”
程静淞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程建功瞪眼,在程静淞的脑门上赏了一个板栗敲。
程静淞乜他,“就算你现在是好的,但学坏一分钟,学好却可能要一辈子,谁知道你会不会被带坏,你以后不许和这样的人接触,看着就怄心的慌。”
程建功哭笑不得,“那也得我和他们有共同语言吧,我能和他们说什么。”
程静淞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就是有些迁怒,但是她现在有气发不出来,只好又对着程建功说:“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学坏了,我就叫妈妈劈你。”
程建功:“……”
边上的叶美云虽然一直没吭声,脸色瞧着和之前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嫌弃现在还在那儿高谈阔论的几个男人。
叶美云掌心的雷电酝酿,思维一直在要冷静和劈死这几个男人之间拉扯。
好在程静淞和程建功的对话抽走了她的一部分心神,倒是让她没那么专注在乎那些男人到底说了什么,心底的火气也散了许多。
可是听到程静淞提到让她劈程建功后,叶美云就眯了眯眼睛道:“劈他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我现在特别想劈死他们几个。”
以后有的是机会被劈的程建功:“……”
被无妄波及的程建功无语了一会儿,才扭头看着叶美云说:“你也冷静冷静,这样的人世上有很多,毕竟新的国家和制度才实行没多少年,而他们的思想都是祖祖辈辈几千年根深蒂固后传下来的,真没必要和他们计较,你要实在不开心,就先回去吧。”
叶美云没理程建功,眼神依旧危险地瞪着那几个好在肆无忌惮地说着女人没用的话的男人。
倒是程静淞想了下,实在心里气不过,就说:“妈妈,我支持你!”
程建功:“?”
“三宝别闹!”程建功按住程静淞。
程静淞扒开他的手,小声说:“我才没有闹呢,就算是这世界上这样的人很多,但那些不是没在我们面前么,我就不想以后天天听他们在我周边叨逼叨女孩子没用的话,我想让咱们村子甚至附近的女孩子在家里的时候过的更好一些,不行吗?”
程静淞因为被抱着,所以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很容易将在场的男男女女之间的差别看的清楚,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糟心。
很多女孩子就真的一边干活一边被骂,而男孩子好多都在边上玩,就特别让人生气。
程静淞又道:“而且像他们这种已经僵化的脑子,光靠教育肯定一点用也没有,不然我那个时候也不会依旧有很多有这样想法的男人了,所有只有依靠外力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正好咱们有,干嘛不做。”
程建功:“……”
无奈片刻,程建功就说:“那你想干什么?我先说好,不能胡来。”
程静淞呿了一声,冲着叶美云道:“妈妈,你能凌空炸那种特别特别响但是杀伤力不大的雷吗?”
叶美云点头,但是皱眉道:“可以是可以,但这有什么用?”
程静淞道:“有用啊,我们给他们几个来一场众目睽睽下的天打雷劈啊,要声势浩大,能够吓唬人但是也不能把人打死的那种最好。”
时下的人多迷信,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
程建功问道:“你不是说到明年初就闹运动了,要破除封建迷信,你还搞这些?”
程静淞翻白眼,“爸爸,这你就不懂了,首先,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搞的,所以这件事对我们没有危险。”
“其次,封建迷信可比什么重男轻女要更加根深蒂固在我们的血脉里面,即便接下来的几年要破除,但是私底下依旧有不少人相信,只是不敢明面上做这些,后来运动一结束,这些就立马卷土重来了,所以大家伙还是相信这些的。”
“所以,当我们在众目睽睽下搞一出这样的封建迷信,只会让他们更加加固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来可以帮一帮附近的女孩子,二来么,我只能说等到乱起来之后,什么牛鬼蛇神就都出来了,现在有这个一个三尺神明在他们的头顶上,说不定将来乱的时候,咱们这附近有那些心术不正的只要想一想今天的雷,或许还能收敛一些呢。”
程建功他们听懂了程静淞的意思,包括她没有说完的那些。
他们村里的砖窑厂始终是个闷雷,西川镇那边找过来恐怕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说不定正好赶着运动的时候,鬼知道那些人到时候会扯什么虎皮,而村里面,他们家也不是和所有人都交好,万一有些人动小心思,或者说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动小心思……
程建功再一次为程静淞的脑袋里面的鬼主意多而感到惊叹。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那几个高谈阔论的见程建功一直没搭理他们,觉得没趣,似乎要离开了。
程建功就看向叶美云道:“你收点力道,别闹出人命。”
叶美云“哼”了下,嫌弃道:“你当我是你?”
程建功:“……”
行吧,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所以程建功决定揉一下程静淞的脑袋。
被揉脑袋的程静淞:“……”爸爸,你礼貌吗?
不过程静淞也没工夫管程建功了,因为她在冲程定坤和程斯年道:“哥哥,姐姐,等下帮忙啊。”
程斯年点头,程定坤“哼”了下,也不知道是冲程静淞还是冲那些人的。
而叶美云的雷已经酝酿好了。
她操控雷电本来就不显眼,周围又有程建功他们挡着,所以根本就没人发现什么,就只听见原本还艳阳高照晒的人满头大汗的天空忽然平地炸响了一声雷。
“轰隆——”
在场的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天,纷纷喊道:“打雷了,要下雨了吗?”
“不对啊,这不大太阳还在呢吗?这时候打啥雷下啥雨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下雨出日头,是因为小鬼在娶媳妇呢。”
现场的杂声很多,但是只有这几声的重复率最高,但都是玩笑话,并没有真将下雨放心上。
毕竟他们已经完粮了,下就下呗,下了雨才好呢,凉快。
这段时间都快热死了。
也只有程建功他们这边的人看见了盘旋在刚刚那几位头顶的雷霆。
只是他们一开始没多想,只觉得这雷挺有意思的,竟然离的这么近。
当然了,他们也没敢靠近,而是往四周散了散,也没有忘记冲着那几位说:“方老三,你们还不赶紧跑远点,那雷就在你们头上,万一劈到你们咋办?”
方老三几个一开始也是被他们头顶的雷吓到了,毕竟刚才那一声闷响就是在他们几个的头顶炸开的,代表着他们差一点就被劈了。
因此被众人喊醒神的方老三几个赶紧拔腿就跑。
可没几秒,周围的人就发现那雷竟然追着方老三几个跑,永远呆在他们几个的脑袋上空。
邪了门了嘿!
第一回见到这样场面的众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反应,只顾愣愣地抬头往上看,直到程建功忽然插一句嘴吼道:“还都看什么啊,赶紧离方老三他们远一点啊,还和他们站一起,不怕等下被雷劈吗?”
似乎是印证程建功的话,刚刚还很平静的雷霆凌空翻腾,又炸了一声巨响。
“轰——”
那些因为太震惊而目瞪口呆的人这才纷纷醒过来,一边叽哇乱叫,一边专门朝着方老三几个的反方向或者更远的地方跑。
也有人胆子大,离得不太远,一边围着方老三他们转圈,一边叽叽咕咕道:“这到底咋回事儿啊?咋雷就呆在方老三他们几个的头上了?”
“谁知道呢,我活了这么久也是头一回见这种事儿。”
“该不会是做啥亏心事了吧?”
“这好端端的,不能吧?”
程静淞他们离的也不远。
因此,程静淞在听见有人讨论的时候,就尖着嗓子喊道:“爸爸,我知道了,他们这是不是就叫做被天打雷劈了啊!”
程静淞的话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而叶美云看那几位周围没什么人了,手指轻轻一抬,又是一道巨响雷霆炸开。
而且这一次还和前两次不一样。
前两次是直接在他们几个的头顶炸的,这一回是劈下来了,而且是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那种,保证在场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原本这个平场就不小,毕竟要容下全村几百号人呢,而且还是村子的打谷场,所以如果人多的时候,后面发生什么,前面还真不能及时知道。
一开始,前面的人只是还在说笑晴天下雨的事,顺便好奇后面到底怎么了,直到看见一道巨大的雷霆直冲冲地冲了下来——
所有人都傻眼了,直直地盯着那道雷电。
还是徐学林反应快,但是因为他离徐建军他们有点距离,不好直接用拐杖抽他,就直接将拐杖冲着他砸了过去,并在碰到徐建军的同一时间吼道:“还傻愣着干啥啊,这儿这么多人,你还不赶紧看看有没有人被雷劈到!”
徐建军到底小年轻,没经过太大的事儿,骤然被喊醒神也只是“嗯,啊,哦”着,看着还有点呆。
徐学林看不过眼,又将手中的另外一根拐杖砸了过去,“哦哦哦,哦个蛋蛋,赶紧去检查啊!”
徐建军这才彻底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卢支书也是一样,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顺便还不忘记抹着脑袋上的汗,在心里嘀咕道:“我的乖乖,不能真有事吧,这要是真出事儿了,那他们俩绝对完蛋了!”
俩人的速度快,没几秒就冲到了现场,看见了被众人围观的,方老三几个。
此刻他们的造型是这个样子的。
方老三几个已经被刚刚那道雷电给劈倒在地上了,他们的身上到现在还能看见紫色的雷电时不时闪烁,连带着他们的肢体都在不停地抽搐着。
而他们的四周是一圈焦黑的土地,上面凹凸不平,明显就是被劈的。
徐建军和卢支书一来就看见这样的现场,顿时就双双眼前一黑。
好在他们也没敢晕过去,而是很快往方老三几个身边走,嘴上还不停问道:“他们这是被劈了?咋就这么倒霉呢,这可咋办啊,这人也不知道啥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徐建军头一回嘴上絮絮叨叨的,其实他脑子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要赶紧看看方老三几个的情况。
可惜他的脚步才抬没两下,程建功就又开口了,“还不赶紧把队长他们拉住,不能让他们过去!”
亲眼看见方老三几个被劈了的众人“咕嘟”咽了下口水,然后七手八脚地将徐建军几个大队干部给拦住了。
徐建军他们一头雾水,四周说话的人又多,他们自己脑子还嗡嗡的以至于信息收集的能力变得有点差,好一会儿都没能搞明白到底怎么了。
直到程建功又说:“别解释了,让他们抬头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又七手八脚地用各种比如拽头发,托下巴,掰上半身甚至是直接将人抬起来的方法让徐建军几个干部抬头,直到他们亲眼看见依旧盘旋在方老三几个上空的雷霆。
大队干部们:“!”
直到确定徐建军几个是真的看见了,众人才慢慢松手,然后又叽叽喳喳在他们耳边诉说着他们刚刚的亲眼所见。
好一会儿后,徐建军几个才颇有些三观被震碎了的样子,哆嗦道:“你们说这雷……一直跟着他们?”
哆嗦不是怕的,而是一种震惊到失语的状态。
卢支书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就直接一个不相信,但现场的情况以及众人的话又让他觉得他们没必要编这样一个玩笑,他就更茫然了。
好一会儿后,我们的卢支书坚定了自己心里的唯物主义,大声说:“应该就是一场意外,或者说是他们身上有引雷的东西,不是什么天打雷劈啊,大家不要乱说,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这世界上没有神鬼,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先去看一下他们的情况,万一还有的救呢。”
徐建军的信仰虽然没有卢支书的坚定,但是他好歹是队长,很快救稳住了心神,和卢支书一起往那边走。
但是其他人却不敢动啊,万一他们走过去后一并被雷给劈了呢。
徐建军和卢支书这种时候也不敢强硬要求人跟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害怕的心情一步步走到方老三几个身边。
好在这一路上也没有打雷。
两个人也不敢耽搁,见方老三几个还活得好好的,就立马一人头一人脚,开始往外抬人。
至少要将他们抬离雷区,然后才好安排人带他们去医院检查。
可是埋头抬人的两人不知道,就在他们刚抬起第一个往外走的时候,那头顶上的雷电就分了一份出来,寸步不移地跟着他们。
现在再一次被震惊住了,纷纷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头顶。
人类本就对目光最敏感,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
所以,徐建军和卢支书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两人看过去,见到众人的目光后便下意识跟着一起抬头,就见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道小一点的雷电在他们的头顶,他们走一步,雷电动一下。
“这雷电……”徐建军震惊后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可是接下来要说什么,他自己也听茫然的。
卢支书还在坚持自己的信仰,就说:“不可能,肯定是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才会将来电吸引过来,我们现在就赶紧找。”
徐建军其实已经相信了,但他毕竟是干部,不能说这些,只好硬着头皮和卢支书一起扒衣服。
结果都把人扒光了,不仅什么都没找到,那道雷依旧稳稳地停在他们的头顶。
纹丝不动。
徐建军咽了下唾沫,对着卢支书道:“你觉得这……还对劲吗?”
卢支书:“……”
卢支书咬牙,“反正不可能是啥神神鬼鬼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是我没有发现的。”
徐建军就叹气。
恰好,徐学林这时候也终于拄着拐杖走过来了。
他正欲张口问徐建军和卢支书为什么办事儿这么慢的时候,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徐学林也跟着震惊了,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张口问道:“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徐建军就将自己了解到的解释了一遍,然后硬着头皮说:“叔爷,你说这……咋办啊?”
老练的徐学林也茫然了。
其实他也不信什么神鬼,毕竟他可是上过战场的人。
但是眼前这一切还真不好解释。
徐学林干脆就错开这个话题道:“你说咋办,当然是赶紧救人啊,还愣着干啥呢!”
徐建军连忙又“哦”了一声,又和卢支书去抬人。
然后,又一次经历了刚刚的情况。
徐建军看着因为他们把两个人放一起而导致他们此刻的头顶的雷电也跟着变大的一幕,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看向卢支书说:“这……还搬吗?”
卢支书只觉得自己多年形成的信仰正在岌岌可危,他再一次咬牙,“搬,这一回不放一起了。”
然而不放一起的结果就是头顶的雷电分开呗。
程静淞看着他们来来回回的忙碌,虽然心里觉得多少有点对不起,可只要一想想这样后或许能帮助到好多女孩子,就觉得值得。
眼看着徐建军和卢支书忙忙碌碌的,那些雷爷没有劈他们,周围有些胆子大且好奇心重的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有个小年轻径直跑了过来说:“我来帮你们。”
然后就随便背起一个选了个方向。
以至于徐建军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东升”就看见了和他们之前一样的一幕。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加入了进来帮忙,可是那些雷依旧停在他们上空。
程建功就说:“这些雷不会等去了医院还要跟着他们吧?”
似乎又是印证他的话,那几道雷又齐刷刷地闪烁轰隆了一下。
众人:“……”
程建功就说:“这是什么意思?”
程静淞就拍手,超大声地说:“我知道了,他们是天打雷劈,不能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