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官场多污(1 / 1)

大清贝勒 Angel妖龙 242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第一百三十章 官场多污

拜堂?是断弦再续么?”

店主人知他误会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不是成亲是……小的在了钟三郎的教。昨天夜里坛主放焰口请神小的也去献了点香火钱。”

“哦……钟三郎。”魏东亭竭力追忆着《封神演义》里的人物故事说道“没听说过这位神仙呀……”

“钟三郎大仙是玉皇大帝新封的神仙专到凡间普救我们这些开店铺、做生意、当长随的……信了他老人家我们就能大吉大利平平安安。谁要得罪了他老人家就要遭到血光之灾……”他小心翼翼他说着声音都带着颤抖。

果辰却在一旁笑着问道:“有什么凭据呢?你不用怕成这样钟三郎又不是驴不会有那么长的耳朵!”

“罪过罪过!您是长随吧钟三郎连你也管着呢!要说凭据那可多得蝎虎了。前些天大仙在通州降坛有的店铺不相信一夜之间便被大火烧了七家!爷们先歇着我替爷安排早点去。”说完给果辰打了个千儿便退了出去。果辰见外头起了风命魏东亭将一件灰银鼠皮的巴图鲁背心取出来一边系着套扣一边说道:“东亭我们还是即刻回京。”

魏东亭见果辰脸色不好看也不好问什么毕竟果辰的身份摆在那答应一声便备马去了。而果辰却是知道这个钟三郎香堂就是那杨起隆搞的鬼冒牌地朱三太子。

固安城外沙尘滚滚。寒阳昏黄。一湾永定河结着冰花潜流。河堤上的垂柳随风摇摆出阵阵呼啸声。魏东亭见果辰在马上沉吟不语似乎心事很重便打马跟上。笑道:“这条无定河虽然改了名字叫永定河却改不了脾性别看它此时安静地像个冷姑娘可要是作起来简直是一头野马!”

果辰没有理会魏东亭的话。装着深深吐了一口气说道:“天下英才虽多。却不肯为皇上所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个钟三郎香堂唉!”

“少爷别听那姓杨的胡说‘皇天无亲惟德是辅’不也是圣人的话吗?”

“嗯你说的当然对但是……哎!东亭你看那边聚集了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魏东亭向前看时见是一队民夫约有四五百人刚从城里出来背着铁锨、簸箕懒洋洋、慢腾腾地向永定河岸边移动。便回头对果辰说道:“少爷很像是治河的民夫。”

“不会吧?治河一般在秋汛过后开工立冬以后便停工了。怎么这固安县这么出奇。这般时分还出河工?走。过去瞧瞧。”魏东亭答应一声正要过去见后头一顶蓝呢暖轿顺着河堤抬了过来。前面两面虎头牌。紧跟着十几名衙役扛着水火棍喝道而行一望便知是四品道台地仪仗。果辰寻思这乘轿人必定是个河道便对魏东亭说道:“东亭咱们追上前头那群人去看个究竟!”

果辰和魏东亭来到了永定河地大堤上看见前面聚着一群人。他们策马扬鞭来到近前看时原来是大约五百来个民夫站在冰冻地河堤上。因为天寒深冷正吵吵嚷嚷地不肯下河。果辰心中一楞嗯?治河都是在秋汛以后开始立冬便停工了。这里为什么此时还在挖河呢?他刚要上去讯问又听一阵喝道之声回头一看只见一顶蓝呢暖轿抬了过来。前边两面虎头牌后面跟着二十几个抗着水火棍的差役一看便知是个四品道台的仪仗。

官轿子在河堤上停住一个官员哈着腰出了轿。只见他头上戴蓝色玻璃顶子身穿八蟒五爪的官袍外披一件紫羔的羊皮披风四十多岁白胖胖的显得神容尊贵。那官员下了轿子立在河堤上见民夫们在河边缩手缩脚不愿下河便阴着脸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领工头目?”

一个吏目从人后挤过来打了个千儿满面堆笑道:“朱观察。小地给您老请安了!”

“哼!你这滑贼!必定昨夜灌醉了黄汤拿着朝廷公事糊弄!你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人还不下河!”

“您老明鉴并不是小人懒实在水冷得很下去不得……”

“胡说!早秋时本道便

开工。你们推三阻三说什么一人三分银工钱不干。如今涨至五分了怎么还不肯干?来拖下去抽二十鞭子!”

吏目顿时慌了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叩头禀道:“井非小人大胆是杨太爷吩咐过的辰末上工未末收工……”朱道台“嗯哼”冷笑一声说道:“啊杨么倒是一位爱民如子的清官啊来了没有?”说着便拿眼四下搜寻满脸都是找茬儿的神气。

果辰此时已听出了个八九不离十。河工的工价朝廷有按地域定的统一的官价即使在夏日。也不得少于五分。这河道却竟扣了二分工银误了工又逼着民夫大冷的天破冰干活。这奴才地心真坏透了。

这时一个二十岁上下地青年身着绦红截棉衫棉袍一角掖在腰里从民夫后面大踏步走了上来躬身一揖道:“朱大人。卑职杨么在大人有何吩咐?”

“哦是杨县令啊你怎么这身打扮呢?刚才这个奴才说你故意怠慢河工实属可恶。这河工一事朝廷屡有严令上年遏必隆公爷巡河时兄弟已受了谴责足下是知道的。今儿这事你瞧着如何处置呢?”

杨么是康熙六年十七岁时中的进士榜下即补了固安县令第二年恰逢辅臣遏必隆去芜湖筹粮。遏必隆返京时曾巡视河工。这位朱道台叫朱甫祥当时还是个知府奉了吴三桂密札怠慢河工被遏必隆当着众官掌了一顿嘴同时表彰了固安县令杨么办事“肯出实力”。朱甫祥因羞生愤移恨杨么一直耿耿于怀。今天朱甫祥说出这番话来杨么当然知道姓朱地是要借端作自己。他沉吟了一下徐徐说道:”该吏所言并非诬蔑下官下河和收工的时辰确是卑职所定。”

“哦?为甚么呢?”

“卑职以为在此天寒地冻之际驱赶百姓下水治河实为劳民伤财之举应请上宪明令即刻停工。”

果辰在旁听杨么侃侃而言不由得暗暗称赞道:嗯这人有胆。

可是朱甫祥却怒斥一声:“贵县令太胆大了吧?你可知道这治河的事是朝廷明令!”

“卑职知道是朝廷明令!”杨么也提高了嗓音声音中微微颤抖听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激愤的情绪。几百个民夫看着他们越说越僵都惊呆了。有两个老年人伯惹出麻烦来连忙上去劝说杨么道:“太爷不要与道台争了。小人们下水就是……”说着脱鞋挽裤腿儿往河里下几十个民工也都脱了鞋跺跺脚就要下水。推小车卖黄酒的民妇也忙着点炉子生火揉面烫酒。站在旁边的果辰看到下水的民夫们大腿上被冰碴于扎了密密麻麻的血口子有的还在淌着殷红的鲜血心里陡地一热正要说话却听杨么大喝一声:“上来谁也不要下去!”

朱甫祥气得脸色煞白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你……你!你目……无上宪抗……抗拒皇命……你听……听参吧!”说着拂袖便要上轿哪晓得被杨么一把扯住问道:

“朱甫祥哪里去?”

朱甫祥见他竟敢直呼自己姓名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回衙参你!你……你等着吧!”

杨么并不畏俱。他脸胀得通红以誓死一拼的气势拉住了朱甫祥:“道台大人此时日己近午你锦袍重裘尚且冻得哈手跺脚却要百姓破冰下河。那好吧今日卑职就请大人领略一下这冰河的情趣然后自当命令百姓下河并回衙听参!”说着便拉了已经傻了的朱甫祥一齐走下河堤踏上冰面。

朱甫祥一惊之下急忙夺手挣脱时却被杨么死死拉住几乎滑倒。两个师爷见县太爷拉着观察老爷下河惊呼一声一齐上去拉时河冰经受不住“咔”一声裂了开来。冰水顿时没到俩人的大腿根。众民夫见事情越弄越大“呼”地一声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将他们搀扶上来。果辰看着狼狈不堪的朱甫祥忍不住大声唱彩道:“好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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